因为姜芙蕖此时的表情有了变化。
恍恍惚惚从国公府出来的时候,谢扶桑还是觉得不太真实。
方才谢无羁教训她的话,是一个字也没往脑子里去。
她皱眉,回头看了一眼国公府的大门。
芸香问,“公主,我们今日要不要去给那个顾玉珠一点颜色看看?姜芙蕖这个贱妇有人撑腰,但顾玉珠我们还是能处理好的。”
“回宫。”
谢无羁如今来镇国公府可真是如入无人之境。
陆枭扶着姜芙蕖的手,让他脸色微变,眼神示意陆枭放手,但陆枭就是装作看不见。
谢无羁总不会在这种时候让姜芙蕖也看一眼自己的恶劣吧。
谢无羁还真是不敢。
“咳,喝的什么茶?”
姜芙蕖翻出茶碗给他倒了七分满。
谢无羁喝了一口唇齿生香,便知道沈惊游这人家资巨丰,隐隐有些不悦。
“不解释解释吗?”
姜芙蕖冷不丁开口,指着外面的一群陌生人,“太子殿下的耳报神也挺厉害,我这边摔了个茶碗,便立刻过来。”
话不说尽。
谢无羁脸色微白,还不等他开口说什么。
姜芙蕖就笑了,“能不能帮我把沈平章沈老国公请过来,我有事同他商议。”
谢无羁心说能有什么事情商议,外面的杜衡也是一头雾水。
但姜芙蕖坚持,说完这一句之后便不说了。
谢无羁给贺焱使了个眼色,让他无论是骗是哄,把沈平章从外面的府里弄回来。
姜芙蕖拿来大氅换好后,便一语不发地出了门。
绕过竹筠苑,绕过蘅芜苑,一直往公府的深处走着。
谢无羁一行人不知道她想干什么,便跟在身后。
姜芙蕖的脚程慢,但也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是沈家的祠堂。
这座院子建的恢弘,但院中无草木,光秃秃的,空荡荡的,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容纳国公府的英魂。
谢无羁最讨厌这种地方。
他觉得往这里一站,便浑身的不自在。
杜衡在一旁,见来到此地也皱眉,“夫人,又无人犯错为何来此?您找老国公有什么大事非要在这里讲?”
他没说出口的话是,如今老国公已经不做主,有大事,只有找沈惊游才能办。
陆枭也不知道姜芙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姜芙蕖就和这一群人在祠堂外面站着干耗着,站了一个时辰。
谢无羁不耐烦,觉得没意思,又不想在祠堂这种地方喊她媳妇儿,下姜芙蕖的脸面,是以不断小声求她哄她,要她抱暖炉坐椅子。
姜芙蕖摇头拒绝。
最后沈平章终于被推着木椅进了祠堂的院子。
一见这种阵仗先是一惊,再看到太子殿下更是脸色骤变。
刚才分明说沈惊游找他有事,他才会回来,毕竟在祠堂说事,应该是什么大事吧。
谁知道竟为了一个妇人!
沈平章和谢无羁互相见了礼数,毕竟没撕破脸,不好就闹开。
“到底有什么事说?我一个做家公的,没什么话跟儿媳妇讲,有伤体面。”
姜芙蕖这才开口,却不是对他,“那胭脂一行人过来了吗?”
秋梨愣愣点头,“院门口呢。”
姜芙蕖,“叫进来吧。”
十名美妇进了祠堂,和姜芙蕖站在一起。
她们也不知道怎么突然又回了国公府里来。
姜芙蕖眉眼柔和,“都想保护我是不是?”
她面向杜衡,“夫君是不是以我的安危大过天?”
杜衡拱手,“自然如此,谁也不能欺负了夫人。”
她又看了谢无羁一眼,“太子殿下既然为我做牛肉面,想必也是一样的心思。”
谢无羁气个仰倒,“才不是,我比沈惊游对你更好!”
姜芙蕖点点头,拉着胭脂的手,示意其他人,“都跟我进来。”
然后转头对着外面,“你们都不许踏过这个门槛。”
众人虽然糊涂可是答应了。
谁让她是沈王爷和太子殿下喜欢的女子?
沈家祠堂今天一起进去了十一个女子。
当先一个女子模样最美,气质最乖。
就是她推倒了烛台,带起了祠堂里的火。
其余的十名女子愕然几息后便倒油的倒油,火折子点灵位的点灵位,摔丹书铁券的摔丹书铁券……
姜芙蕖把沈家祠堂烧了。
烧完,她眼神冷冷的对着发呆的众人开口。
“保我吧。”
不是说了最爱我,都爱我。
给人看看到底如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