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媳妇儿跑到宫里给我吃了假死药,然后她小小的一个人扛着锄头去皇陵上的小野山挖我。我们还一起躺在棺材里看星星,你有过吗?”
沈惊游缓缓起身,走到谢无羁跟前。
阴影笼罩着谢无羁。
他一半沉浸在失去霍萱的痛苦中,一半沉浸在姜芙蕖带给他希望的快乐中,胸口突然被人踢了一脚!
骤然倒地后,谢无羁好半天没喘上气,等他再坐稳,沈惊游又走过来踹了他一脚,然后轻松地挣开绳索,揪住谢无羁的衣领将他往上提,“闭嘴。”
清冷的声音里带着克制,脖颈间的青筋根根暴起,那双眼睛里骤然生出的血色,让谢无羁愣怔了一瞬,片刻后,谢无羁挣开绳索,反手扯乱了沈惊游的衣领,两个人扭打在一起。
“沈惊游,混蛋!你占了便宜还卖乖,你让我媳妇儿吃那种药,你不是人!我打死你!今天新仇旧恨一起算!”
沈惊游躲过一拳,掀了衣摆抬起长腿一脚踢在谢无羁小腹,恨的咬牙切齿。
“你何尝不是混蛋,她什么时候说过会嫁给你了,一口一个媳妇儿,你和登徒子有什么区别?!”
“要你管我!媳妇儿都没有反驳了!”
谢无羁扑过去压在沈惊游身上,照着对方侧脸狠狠揍了一拳,趁着稍微占上风,什么话难听说什么话——
“你不知道吧,媳妇儿说下辈子和我生四个女儿。老大谢香香,老二谢甜甜,老三谢美美,老四谢梦梦,听见了没有,姓谢!你当赘婿有没有这种待遇?恐怕都得姓姜吧。姜甜甜一听就没有谢甜甜好听,哈哈哈哈。”(姜甜甜风评受害。)
“谢甜甜也比沈甜甜好听一万倍!”(沈甜甜风评受害。)
“她还说见一面就想和我成婚了,你以为就你是一见钟情吗?呸!”
“……”
沈惊游掐住谢无羁的脖子将人翻了下去,手摸到一旁发霉的棍子照着谢无羁的胳膊抡了一棍!
“谁准你用棍子的!还沈家军,一群土匪!”
“闭嘴。”
“媳妇儿媳妇儿媳妇儿我媳妇儿!”
“闭嘴。”
“……”
“闭嘴。”
……
柴房外守着的丫鬟和小厮面面相觑。
丫鬟,“公主的哥哥被打晕了。”
小厮,“静王爷被气疯了。”
几息后,柴房发出轰隆隆的响声,沈惊游拎着谢无羁的一条手臂,将人扯出了柴房扔地上,就在他们出柴房的下一刻,原本就破的柴房晃了两下,房顶瓦片哗啦啦落了一地,支撑着墙面的廊柱歪斜,整座柴房塌了。
塌了……
一片灰尘里,沈惊游抬手面无表情地扇了扇,声音沙哑,“还有别的柴房吗?”
小厮,“……”
丫鬟,“这边请。”
沈惊游走了两步,闭了闭眼,咬的牙齿发酸,又无奈折回去,扛起谢无羁……
姜芙蕖刚出赌坊就察觉到有人跟踪。
没什么缘由,常年逃跑练就的本领……
表哥抱着赢来的一箱金银正要往马车上装,姜芙蕖咳嗽两声,给表哥使了个眼色,人便后退,朝着赌坊里跑去。
“姜大夫,怎么赢了还这样贪,不想回家了啊?”
门口的小掌柜看见姜芙蕖回来就眉开眼笑。
自从姜芙蕖来这赌坊,就吸引了一大批赌客,每天的流水都够以往两个月的,不得不说姜芙蕖是福星。
况且,他常年手腕疼,姜芙蕖一来就给他用了个药,没几天就不那么疼了。
姜芙蕖免费给赌坊里的大老板们看诊,又给他吸引了好多慕名而来的客人,她每天就赌一把,当然要让她赢得开心,赢得痛快,还赢得有水平。
不过今天想赢第二把,他还没来得及和伙计们说好演什么戏才能让她赢呢。
姜芙蕖摆手,“有人要抓我进窑子,各位大哥救命啊。”
一语出,好多人都不赌了。
“这还了得,姜大夫手里有医术孤本,治病救人本事高超,若是被害了,耽误多少事啊!”
“我倒是要看看哪个胆大的敢欺负姜美人!给我把门口堵了!”
“……”
姜芙蕖擦了一把冷汗,一溜小跑从后门躲了。
出了后门,上了另一家酒楼的二层,姜芙蕖躲在窗边,看见公主府的几个小厮拿着家伙就进了赌坊,口中说着有人欠了公主的钱不还,把赌坊弄的一团糟,那些人好趁乱抓她。
谢扶桑怎么会知道她还活着?
姜芙蕖头痛。
真不知道这位被宠坏的公主脑子里到底想什么。
她好歹是梁国百姓,谢扶桑身为公主草菅人命,这种人怎配享受公主俸禄?
而且,她说破了嘴皮,怎么谢扶桑不去抓沈惊游,还来抓她呢。
想不通归想不通,姜芙蕖不会在这种事情上纠结。
但……
就当她要下楼找表哥时,突然感觉到一阵强烈的晕眩。
扶着桌子在凳子上坐好,姜芙蕖脸色一白,昏了过去。
……
居然梦到了上一世——
谢扶桑出家之后,她曾经偶然在护国寺见过谢扶桑一面。
那时候谢扶桑正在给什么人点祈福灯。
“沈夫人面容憔悴,心思阴郁,不是长寿之兆,逝者已逝,活着的人要放过自身才好啊。”
谢扶桑穿着青布衣服,头发全剪光了,戴着一顶青布帽,一脸慈悲地拉着姜芙蕖的手过去点灯。
护国寺的祈福殿姜芙蕖没来过,进去之后立刻怔住。
殿中四角坐落着四尊大佛,人在跟前,不过蝼蚁。
而在四尊佛周围,一层又一层的台阶上点着的全都是祈福灯。
谢扶桑声音淡淡,“护国寺一些香客都会给亲近之人祈福点灯,但这座殿有些奇怪,不是所有人的灯能一次点亮,点不亮的人就是无缘为身边人祈福。沈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