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川已起身。
“抱歉，钟董，我还有事先走了，您慢用。”
说完人已推开椅子转身。
钟常勇瞬间慌了神，赶紧起身叫住傅景川：“傅总，有话好好说。”
说着上前就要拉傅景川。
柯辰眼明手快起身拦住了他。
“钟董，傅总还有事要忙。”
钟常勇被柯辰这么一挡，脚步被硬生生拦下，只能眼睁睁看着傅景川推开包厢门离去。
“柯总，这怎么回事啊？”
没办法拦下傅景川问清楚，钟常勇不得不转向柯辰，不知道傅景川怎么突然就放弃签约了。
“这个……钟董啊，咱们这个项目是互惠互利的事，严格来说是辉辰在给尚汇递救命稻草，钟董别搞错了人情对象啊。”
柯辰笑着点到为止，维持着面上的客气。
但也没点得太明白。
钟常勇最后那句看似闲聊，但其实多少有点在给他女儿铺路了。
他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他家女儿看上了傅景川，他是看在女儿的面子上才通过了这个合同，希望傅景川念着他女儿的好。
但钟常勇也不想想，傅景川是什么人，先不说他压根没看上钟常勇女儿，便是看上了，他哪里需要承钟琪琪这个人情。
眼下的现状，这个项目已经属于辉辰施恩了，要不是傅景川那点大学情怀在，他压根不会要这项目。
钟常勇这四两拨千斤地一说，反倒成了看在女儿面子上卖傅景川这个面子的事了。
钟常勇因为柯辰这一解释笑容有些挂不住。
柯辰也不再多留：“钟董，那我也先走了，咱们回头再聊。”
说完不等钟常勇开口，人已转身拿过桌上没签字的合同，两手一交叉，撕了个彻底，而后转身离开。
下到楼下时，柯辰看到了在车里的傅景川。
他正在等他，面容很平静。
“傅总，这个项目就这么不要了？”
上了车，柯辰忍不住问道。
虽然大致明白其中缘由，但这个项目傅景川花了不少心思和时间，这么放弃了多少有点可惜。
以傅景川的性子，只要付出了心思时间，是万不会白白放弃的。
“不要。”
很干脆利落的回答，毫无转圜余地。
说话间，傅景川已经启动了引擎。
“我觉得放弃了有点可惜啊。”
柯辰感慨，也不知道傅景川这算不算是为时漾，不想和任何女人沾上。
傅景川看了他一眼，没有解释。
“明天回西城。”
他说。
“好的。”
柯辰点头，看了眼时间，今天还早。
他想着特地过来这一趟还没约上林珊珊，于是给林珊珊发了条微信：“林小姐，晚上一起吃个饭吧。”
傅景川扭头看了他一眼。
柯辰马上笑解释：“林珊珊，我约的是林珊珊。”
“这不想着之前说好的，过来了请人家吃个饭嘛，现在人在这儿，明天都要回去了，肯定得约一下。”
柯辰补充道，又问傅景川：“傅总，您要一起吗？”
“不……”
傅景川刚想说“不用”，不知怎么的突然就想起了前一阵辉辰少宇建筑事务所团建的篝火晚会上，他回头，看到时漾怔怔看他的眼神。
那时她正在和林珊珊视频通话。
视频里的林珊珊背景显得有几分刻意。
时漾失神看他的眼神也不对劲。
和林珊珊的通话而已，傅景川想不明白时漾为什么要以那种复杂的眼神看他。
黑眸因这一段回忆微微凝起，一起涌入脑海的还有时漾发烧那天，他在她房间里看到的空荡，以及那条第二天去苏黎世的航班信息。
脑子像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很快，完全抓不住。
他扭头看了眼柯辰。
柯辰被看得有些莫名。
“傅总，怎么了？”他问。
傅景川缓缓摇头：“没事。”
“你约林珊珊吧。”他说。
柯辰有些意外，但傅景川已将视线重新转回马路正前方，面容始终平静。
看着只是心血来潮。
柯辰一下摸不准傅景川的心思，看林珊珊信息没回，干脆给她发了语音电话过去。
语音电话在漫长的等待后终于被接起。
“不去。”
电话刚一接通，林珊珊干脆利落的拒绝便透过话筒传了过来。
意料之中的拒绝。
柯辰直接看向傅景川。
傅景川抽空看了眼柯辰手机：“林小姐，晚上不方便吗？”
电话那头的林珊珊明显一愣，而后小心翼翼的声音从话筒那边传来：“傅景川？”
傅景川：“是我。”
林珊珊干笑：“傅总，好久不见啊。”
傅景川：“好久不见。”
又问她：“林小姐晚上有空一起吃个饭吗？”
电话那头的林珊珊很为难：“傅总，我这两天要加班，恐怕不太方便呢。”
傅景川：“明晚呢？”
林珊珊：“明天也加班呢。”
傅景川：“周末也加班吗？林小姐工作可真忙。”
林珊珊：“可不是吗？都是你们这些资本家给压迫的。”
傅景川嘴角勾了下，但又很快隐去：“林小姐是真忙，还是根本不在海市？”
林珊珊：“……”
傅景川：“林小姐？”
电话那头的林珊珊笑道：“我当然在海市啊。”
傅景川：“那林小姐方便发个位置定位过来吗？”
林珊珊：“……”
傅景川：“林小姐不想暴露具体位置的话，可以只发城市。”
林珊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