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得这个名字。
前两天柯辰在食堂打电话时有提到过这个名字,似乎是个流浪汉。
上官临临想不明白,一个流浪汉怎么会和她爸扯上关系。
心里的好奇驱使她小心朝门口凑近了些,把耳朵紧紧贴在门板上。
她不知道电话那头说了什么,只听到上官圣杰对电话那头吩咐说:“不管怎么样,刘大明那边的打生桩必须要按原计划推进。”
上官临临面色一凛。
作为这一行业的相关从业人员,她自然知道打生桩是什么意思,那就是把人活埋进桥墩里,用活人祭祀。
刘大明这个名字她听过,辉辰少宇事务所国风度假村项目的施工队长。
她虽然没有在负责这个项目,但每两周的例会唐少宇都会汇报工程相关进度,公司宣传栏里也有项目的相关负责人情况,所以她对这个名字很熟。
但她不理解的是,她爸怎么会掺和到这个项目里。
前一阵项目出问题她也多少知道一些,她知道项目推进不顺利,所以刘大明大概是想依靠打生桩去解决,以借此把项目推进下去。
她爸和辉辰集团是竞争关系,辉辰集团的项目推进不下去对他来说是利好消息,他又怎么会要去帮忙推进这个事?
除非……
一个可怕的猜想在上官临临大脑中慢慢成形。
上官圣杰是要借这个事推波助澜毁了辉辰集团和傅景川。
上官临临心脏因为这个猜测而剧烈跳动着。
屋里已经慢慢没了动静,上官圣杰似是已经打完电话,脚步声在朝门边走来。
几乎在同一瞬,上官临临也跟着转身,以着非常快的速度冲向沙发,拿起沙发上的包包就往门外冲,冲到门口时身后的开门声已经响起,上官临临一边仓惶穿鞋,一边迅速调整面部表情,另一只手也跟着迅速拉开了房门,人也跟着背转过身,假装刚从外面进来的样子。
几乎在她回转身朝客厅的那一瞬,上官圣杰也已从房间过道走了出来,两人一下打了个照面。
上官圣杰眉头微微皱起。
上官临临面色坦然又意外地冲他喊了声:“爸?你今天不用出去啊?”
“今天休息。”上官圣杰说,打量了她一圈,“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这不是怕您一个人在酒店闷,想赶紧回来陪您吗?”
上官临临软着嗓音撒娇道,边踢掉了脚上的高跟鞋,赤脚走向客厅。
上官圣杰显然被她的撒娇取悦到,原本还严肃的脸露出了笑容:“我还以为你有了新家就忘了咱们这个家。”
人边说着边走向沙发坐下。
上官临临也笑着道:“我哪能啊。沈家虽然是生我的地方,但您和妈妈才是抚养我长大的人,我怎么会忘本呢。”
她边说着边搁下包,走过去抱住上官圣杰的肩膀冲他撒娇:“您和妈妈才是这个世界最爱我的人。”
“你还知道啊。”
上官圣杰佯怒道,一只手抓住她绕过他肩膀搭在胸前的手,另一只手已经摸上她的大腿,有意无意地来回抚摸着。
上官临临身体微微一僵,脸上的笑容也微微僵住,不由看向上官圣杰。
上官圣杰还是以前的慈父形象,摸在她大腿上的手像是只是一个下意识的举动,但沿着她大腿来回摩挲的动作……
上官临临觉得有些恶心。
她并不想去恶意揣测上官圣杰。
他一直以来很疼她,也很爱她,但他最近两三年对她的一些举动,上官临临觉得有点变味。
但上官圣杰又没有表现得很过火,除了这些不合时宜的抚摸她大腿的举动,别的又好像还正常。
上官临临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多想了,但就是因为这些不合时宜的举动,又让她有点抵触和惧怕和上官圣杰接触,所以她在上官家的处境变得很微妙。
一方面是她觉得是深爱她的家人,一方面这些纯粹的亲情关系里又似乎掺杂了些别的让她觉得恶心的东西。
她很害怕继续在那个家待下去以后,上官圣杰的父亲形象会在她心里崩塌,她接受不了。
因此当初沈清遥找她合作让她以沈妤的身份进入沈家的时候,她毫不犹豫地接受了,要她回国她也毫不犹豫地同意了。
对她来说,空间上保持距离,她和上官圣杰接触得少了,他在她心目中的父亲形象就永远不会坍塌。
他们平时还是会经常用微信联系,视频联系,一家人的感情并没有变过。
这次还是她回国以来第一次和上官圣杰见面。
这两天都还好好的,好到她都忘了上官圣杰这些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小举动。
但现在他那只大手又像以前一样在她大腿上有意无意地来回移动时,上官临临只觉得反胃。
但她又害怕她只是过度解读了,她担心她的过度反应会让上官圣杰也跟着尴尬。
她努力挤出笑容继续撒娇着对上官圣杰说:“我一直都知道好不好,您和妈妈才是这个世界最爱我的爸爸和妈妈。”
她刻意强调了“爸爸妈妈”几个字眼。
上官圣杰没好气地瞥了她一眼:“就你会说,都多久了,也没见你回来看看你妈和我。”
“我这不是工作忙嘛。”上官临临委屈巴巴,“你看现在我这么忙都还特地抽空陪您。”
她边说着边直起身,推着上官圣杰:“您赶紧去换衣服,我带你去吃西城美食。”
上官圣杰无奈看了她一眼,眼神是宠溺的。
“就知道吃。”
只是嘴上是这么说,人倒是听话地站了起来,起身回房。
他的手机被顺势放在茶几上。
上官临临看着上官圣杰房门关上,这才小心翼翼地点开上官圣杰手机。
她知道他的手机密码,上官圣杰疼她,对她从不设防。
她很轻易地解了锁。
上官临临不敢耽搁,很快翻到上官圣杰的最新通话记录里,最近的通话是一串数字,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