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飞应是在向保安打听他们住的楼栋在哪儿,傅景川看到为保安朝他们居住的楼栋在指方向。
时飞连声道谢,还给保安递了根烟过去。
对于这种人情世故,他向来老练。
保安欢天喜地地接下,还贴心地又给他多指了指路。
傅景川眉头皱得更紧,把车靠路边停下后,径直拉开车门,朝两人走了过去。
保安眼尖,先看到了傅景川,一声“傅先生”后,便指着时飞对傅景川道:“傅先生,这位先生找您?”
又笑着对时飞道:“您好,这位就是您要找的业主。”
傅景川看了眼保安,看向已回头看他的时飞。
时飞满脸惊喜,笑得眼睛都快眯成了一条缝,熟稔欢快的一声“妹夫”后,便将手里拎着的大包小包冲他晃了晃,说道:“原来你真住这儿啊?我刚看到小区情况的时候还不太敢相信,还以为找错地方了。”
他以为傅景川怎么着都是住别墅区或是高端大平层,这个小区的档次看着不像他这种身家的人会住的地方。
傅景川冷淡看向他:“有什么事吗?”
“昨天您救了贝贝,还没来得及感谢您,所以今天专程上门来向您道声谢。”
时飞依然是笑脸相迎,完全不在意傅景川的冷脸,也不在意他昨天提醒的不要叫他“妹夫”,依然是一口一个“妹夫”叫得自然。
“谁告诉你我住的这儿的?”
傅景川问。
时飞似乎没想到傅景川会突然这么问,一时间愣住。
“就……就托人打听的。”时飞笑着道,企图蒙混过去。
傅景川黑眸却像鹰隼般凌厉看向他:“谁?”
“这个……那个……”时飞笑容一时间有些尴尬,吞吐了半天没敢说出是谁来。
“就……找朋友打听的。”最终,只能尴尬吐出“朋友”两个字。
傅景川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
他的父亲时林在时漾出事后有来过家里一趟,说是多处打听找来的。
那时他陷在失去时漾的痛苦中,并没有多问找谁打听的。
时林为人虽懦弱保护不了时漾,但他对丁秀丽和时飞的为人处事是了解的,还是会为时漾考虑,一般不会轻易把时漾的住处告知丁秀丽和时飞。
现在看时飞的反应,也不像是找时林告知的,要不然他不会这么顾左右而言他。
时飞像是怕傅景川继续追问,赶紧把手里拎着的大包小包递了上来,笑着道:“妹夫,昨晚真的太谢谢你了,要不是有你在,孩子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这点谢礼虽不是什么贵重东西,但也是我的一份心意,你一定要收下。”
“不用了。”傅景川态度依然冷淡,“心意领了,你回去吧。”
转身就要走。
时飞拎着礼品赶紧跟上,傅景川刚要转头叫保安,没想着刚一抬头便看到正带瞳瞳在小区园区玩的时漾,动作倏然一顿。
时漾并没有注意到这边,注意力全在正追着大朋友们欢快跑跳的瞳瞳。
傅景川反手就拽住时飞递礼品的手臂。
“你跟我来。”
说完,不由分说把一脸懵逼的时飞拽到他车旁,拉开后座车门,一把把时飞塞进了车里,人也跟着绕过车头,拉开车门上了车,单手拉过安全带,另一只手握住驻车档的往前一推,车子便迅速驶离了小区。
“妹夫,我们这是要去哪儿?不回你家了吗?”
时飞一脸莫名地看着傅景川,闹不准傅景川要干嘛。
傅景川紧绷着俊脸没有说话。
时飞像看不懂他神色般,手掌扒拉着驾驶座朝前凑近了些,人依然笑嘻嘻的,重复问道:“妹夫,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傅景川从后视镜瞥了他一眼,但并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开着车,车速快而利落。
但时飞并没有因此而生气或者尴尬,像没事人一般,自顾自地和傅景川拉着家常,拉着拉着就拉到了时漾身上,边叹着气边感慨道:“这时间过得可真快啊,不知不觉的,漾漾就走了几个月了……”
话没说完,车子突然一个急刹。
时飞猝不及防,被惯性带得重重撞向前面的副驾驶座。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时飞一边摸着被撞疼的鼻子,一边纳闷四下张望,没看到前面有车,反倒看到了地铁口。
一个距离傅景川住的小区几站外的地铁口。
时飞不解看向傅景川。
傅景川俊脸绷得很紧:“滚!”
时飞:“……”
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到傅景川说这么重的话,一时间愣住。
傅景川并未多言,只是盯着后视镜里时飞懵逼的脸,一字一句冷淡开口:“别逼我动手。”
“不是,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时飞茫然道,“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翻脸”两个字他没敢直接说出口。
傅景川回头看向他。
“时先生,以前我敬你是时漾的兄长,所以对你多有礼让,却也因此忽略了你和你母亲对时漾做过的种种。”
傅景川看着他,很冷淡,“一直没有搭理你,是因为我不想浪费时间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但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打扰,今天我就郑重告诉你,你不配做时漾的哥哥,也不配得到我的尊重,我更不会把任何资源浪费在你身上。从今往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互不打扰,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听清楚了吗?”
时飞:“……”
傅景川直接倾身推开了车门。
“滚下去!”
时飞犹豫看了他一眼,一声不吭地下了车。
傅景川把他拎过来的东西全部一起扔了下去,而后合上车门,车子疾驰而去。
时飞看着满地狼藉,还愣在当场缓不过神来。
傅景川从后视镜看了他一眼,强逼自己收回了视线,不再去管被扔在地铁口的时飞。
平心而论,时飞并没有任何得罪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