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同病相怜之意。可巧那年游玩到扬州,正是你去寺庙里祈福的时候,一时激愤,便将书稿整理成册,递到了岳父大人跟前。此时我万分庆幸当年之举,不然哪有今日今时?”
听他如此言语,黛玉心中微甜,说道:“该庆幸的是我才是,若没有你,哪有如今的我?虽不知那部红楼梦中后面结局如何,但那已有的八十回书稿,以及在太虚幻境薄命司里看到的判词和听到的红楼曲,无不透着我命运悲惨的事实。”
她轻轻一叹,满心感激,满目柔情,又问道:“你怎么知道自己的命运也不好?我瞧那书稿里,你只在蓉儿媳妇出殡时出现过一回,再无踪迹了。”
卫若兰道:“我写与你的是原稿,只有八十回,并些侧批夹批等,也是从那里看出些蛛丝马迹来。此外,我还知道许多和原稿有关的著作,许是后人书写,猜测后面的结局,其中就提到了我,明儿闲了我都告诉你,好叫你心里有数。”
黛玉叹道:“我竟分不清真幻了。”
卫若兰抚摸着她如凝脂般嫩滑的纤纤玉手,笑道:“自己活着便是真,余者都是幻,倒不必纠结于此,毕竟从一开始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诸事不能尽信书稿。”
黛玉点头称是。
她早换了妆容,此时并非凤冠霞帔,只挽着发髻,正面绾着五尾丹凤挂珠钗,轻轻一颔首,烛光下玉动珠摇,宛然入画。
卫若兰心中悸动,笑道:“天色不早了,我们安歇罢。”
想起昨晚临睡之前贾母所授之事,黛玉听了卫若兰这句话,脸上红得厉害,手脚都没处放,不知如何是好。
卫若兰高声吩咐外间送水,服侍黛玉卸妆宽衣,诸丫鬟早已预备妥当,鱼贯而入。
黛玉心底悄悄地松了一口气,卸完妆,脱下大衣裳,扶着紫鹃的手去屏风之后沐浴,沐浴后出来,红衫单薄,青丝披泻,却见卫若兰早就沐浴完了,没有束冠,仅着大红中衣,越发显得形容昳丽,莫可名状。
卫若兰掩下心头的激动之情,遣下诸婢,拉着黛玉的手领她走向大床,红帐悄然落下,只余帐外儿臂粗的龙凤红烛摇曳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