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琉璃话音刚落,众人皆惊。
林奕究竟是何等人也?怎么让女帝和镇西侯都为他说话?
而且两个人竟然当众争执起来,这可不妙,这种场面,竟无一人敢插话。
便是林奕,也没想过会有现在这个局面。
独孤镇越冷哼一声,瞥了一眼江浮玉和誉王世子。
“单说林奕为边关对抗匈奴的将士们提供三年粮草分文不取,便是大乾第一义商!江浮玉,你哪来的胆子退婚!这岂不是忘恩负义之辈!”
江浮玉心下一颤,想要出言反驳,刚对上独孤镇越的那双鹰眸,便败下阵来。
她就算再不满,也不敢跟独孤镇越叫板,这个镇西侯的气势比女帝更加咄咄逼人。
“陛下,臣请陛下撤封江浮玉大乾第一女将军的称号!我大乾有这种将军,是大乾耻辱!难道还要让将士们以此为荣?”
江浮玉一听,顿时心急如焚,她这个大乾第一女将还没做几天就被陛下撤封,以后该怎么面对军中同袍?
她登时把目光转向誉王世子,希望誉王世子能够求情一二。
誉王世子心下叹了口气,独孤镇越的话,即便是女帝恐怕也要斟酌一二。
更不要说他只是一个誉王世子,还没那个能耐跟拥兵三十万的镇西侯分庭抗礼。
“老侯爷,年纪大了,就不要总这么容易动怒。”
就在这时,一道不紧不慢的声音传来,誉王笑吟吟的看向镇西侯,云淡风轻的语气仿佛是在说今天吃了几碗饭。
独孤镇越本就阴沉的脸色又黑了几分,誉王这个笑面虎,竟然一时间忘了还有他在场。
“誉王的意思是,江浮玉做的没错吗?难道你觉得我大乾将士们就该这样忘恩负义,仗势欺人?”
“还是说誉王平日里作风就是如此?堂堂亲王,说出这话就不怕人笑话!”
“先帝为人重情重义,以仁治国礼贤下士,誉王身为先帝同胞,当真不如先帝半分!”
镇西侯独孤镇越言辞凿凿掷地有声,虽然须发皆白,但中气十足完全不显老迈。
其他人等见独孤镇越竟然当面驳了誉王的面子,更加心生畏惧,誉王可是大乾除了陛下之外,身份最尊贵的人。
镇西侯不愧是镇西侯,手握三十万大军说话就是硬气,然而他这般,岂不是坐实了传闻中的拥兵自重?
一些对大乾忠心的大臣不免有些担忧,镇西侯可是大乾肱股之臣,当之无愧的定海神针,希望陛下不要怪罪于他才好。
“老侯爷,都说了年纪大了,要修身养性,别那么暴躁,动不动就咄咄逼人打打杀杀,伤身体。”
“哼!我若修身养性,西境早就乱了!”
誉王笑呵呵的举起酒杯,“行啦,说也说了骂也骂了,这口气总算出了吧?今日宫宴的酒可是我特意寻来的三日醉,尝尝?”
林奕亲自为镇西侯斟满一杯酒,镇西侯见状立刻喜笑颜开。
“我才不跟那个老狐狸喝,来,小恩公,我们喝!”
说着独孤镇越举起杯盏,跟林奕干了一杯。
“三日醉果然还是那个味道,五年都没尝过,忘不了!”
“陛下,臣刚才所言可不只是为了出气,请陛下圣断,林奕是我镇西侯府的座上宾,是我的恩公,我要带他回北境!”
众人刚刚松的一口气顿时又提了上来,本以为镇西侯跟誉王不再针锋相对,此时就揭过了,不曾想他并没有打算就此作罢。
陛下会不会因为镇西侯的咄咄逼人而震怒?
他们小心翼翼的看向叶琉璃,却不曾想叶琉璃非但不曾有气,反而十分赞同的点了点头。
“朕觉得,镇西侯所言有理,将士们抗击匈奴三年能大败匈奴铁骑,林奕功不可没,有功之人,朕自然不会任由他被人辱没。”
“江浮玉,即日起,朕撤封你大乾第一女将的头衔,你可有异议?”
江浮玉一听,心下着急连忙起身。
“陛下,臣的头衔是一身战功换来的!不是因为林奕!”
“陛下为何要为了区区一个卑贱的商贾,就撤臣大乾第一女将的头衔?”
誉王世子无奈的闭上了眼,心里对江浮玉的看法仿佛在发生着轻微的改变。
叶琉璃淡然一笑,丝毫没有取消念头的意思。
“你错了,朕敕封你为大乾第一女将,是觉得林奕大有可为,能以一己之力撑起边关将士们三年粮草,绝非常人可为!”
“朕念在你同林奕关系特殊,这才额外敕封你,若论军功,三年来战功赫赫者,绝不止你江浮玉一人!”
江浮玉面色惨白犹如五雷轰顶,眼前一黑险些昏过去。
怎么可能?陛下说敕封她的头衔竟然是因为林奕?因为那个卑贱的商贾?
“不是这样的!我有今天跟林奕绝无关系,里边没有他,我照样能带领将士们打胜仗!”
叶琉璃见江浮玉状若疯癫的嘶吼,不悦皱眉。
她带领将士们?江浮玉在军中不过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副将,若不是她那一路主将为掩护大军撤退而牺牲,怎的会轮到江浮玉上位?
自欺欺人多了,竟然把她自己都骗过去了。
叶卿仙冷哼一声,“没有林奕你也能够打胜仗?江浮玉,你当真是狂妄至极!”
大乾国库空虚,如果不是林奕,三年前在跟匈奴的作战中,即便是倾尽国库也撑不来三个月。
江浮玉哪里来的底气说出这种话?
“陛下,既然江浮玉已经不是大乾第一女将,那手中兵权亦可收回。”
叶卿仙早就有此想法,一并提了出来。
“不行,这绝对不行!”
“大胆!朕的决定也轮得到你来反驳,来人,收回江浮玉手中五万凉州军虎符!”
此话一出,即便江浮玉再怎么不愿,也不得不交出凉州军的虎符。
江浮玉哀切的看向誉王世子。
“世子殿下,你快帮我说说话啊!”
誉王世子别过了脸,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