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林奕是商贾,但朝廷已经放了赈灾粮到冀州以及四州十三郡,完全不需要林奕再跑一趟。
独孤镇越有些疑惑,难不成是女帝要让林奕为冀州提供粮食?这需要的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就算是叶琉璃让林奕拿出粮食去救济灾民,林奕也不必去青州啊!
林奕见独孤镇越面色不善,心知他或许是想多了。
“这次去青州虽然也跟旱灾和粮食有关,但并非陛下让我去赈灾。”
林奕拿出字据递给了独孤镇越,独孤镇越满头雾水,结果字据看清楚了上面的字迹,两只眼睛登时睁大。
青州竟还有如此无法无天的事?简直是目无法纪!
当他发现林奕的名字也在字据上的时候,更加不敢置信了。
“这是?”
“是我跟青州商人的字据,我怀疑这背后还有更大的阴谋。”
马中才能够远赴京城,说明他以及他背后的人,对贩卖粮食势在必行。
如今又得知从青州百姓的遭遇,林奕更加确信,青州的阴谋已经祸及百姓,而且他们很可能还会做出更加丧心病狂的事。
独孤镇越面色阴沉,眉头紧皱,已经意识到了这件事的严重性。
“青州你不能去,太危险。”
他们能知道的看到的不过是冰山一角,这背后究竟牵扯多少人和势力,都尚且还不清晰。
林奕只是一个商贾没有官身,怎么可能斗得过那些权财在握的人?独孤镇越担忧林奕的安慰。
“你想以身入局,也要看看自己能不能有命活着,少年人纵使有一腔热血,也不能乱洒,你就听我的,青州别去了。”
林奕自然明白独孤镇越只是担心他的安危,不过这件事总要有人去做。
独孤镇越和女帝都不是会任由这般事态发生不去作为的人,只不过救灾如救火,能早点查清楚,那些灾民就能够早点脱离苦海,甚至保住性命。
“侯爷,我明白你的意思,不过现在我的办法最方便,也最快。”
“陛下已经答应送我一支商队,她会挑选最得力的护卫组成这支商队。”
独孤镇越还是不放心,毕竟青州山高水远的,林奕一旦有危险,女帝远在京城,想做什么也来不及。
别说女帝了,他这个镇西侯都不一定能够施展得开手脚。
“我看你是不清楚事态的严重性!我年轻的时候都没你胆子这么大,一介白身还敢去管这等事?”
林奕抿着嘴笑了一声,拿出叶琉璃给的令牌。
“侯爷,陛下不还赠了我一个保命符吗?”
看清楚那枚令牌的时候,独孤镇越不由觉得意外。
这可是女帝随身令牌,可号令州府军队,见此令牌,军队可不受州官统辖!
女帝竟然如此信任林奕,这可是莫大的重视!
林奕见老侯爷表情松动,知道他已经明白这令牌为何物。
“先帝为了以防急变特设军机令,为君王所持,可赐特使持令行事,有先斩后奏之权。”
“侯爷这可放心?陛下起初也不愿我前去青州,但是事分轻重缓急,如果朝廷真的在赈灾一事出了纰漏,恐怕冀州一带会有大变。”
独孤镇越心头一震,林奕说的完全没错。
赈灾一事但凡有所纰漏,冀州一带民不聊生,会让那些活不下去的百姓不得不铤而走险。
若此时被有心之人煽动,叛乱是难以避免的。
届时朝廷不仅需要赈灾,还要派遣大军前去平乱。
冀州以及周围四州十三郡人口众多,不论女帝派谁前去平乱,都少不得伤筋动骨。
外忧刚除,再逢内乱,大乾必定会处于风雨飘摇,周边那边蛮夷之国很难不会趁虚而入。
“侯爷,青州之事看似只是贪官污吏和黑心商人勾结一处谋获巨利,实则牵一发而动全人。”
“只要我们把握时机一击致命,就能将一切可能会有的危机扼杀。”
“我与旁人不同,我不是舍生取义之辈,且恰恰相反,我很怕死,所以我有很多办法能够保护自己,让自己不死。”
独孤镇越没想到林奕会这么说,一时间面上神色有些复杂。
他嘴角抽搐片刻,这才点了点头。
“人都是有私心的,我反倒希望你像你所说的那样怕死,至少这样还能活着!”
虽然只认识了不过一天,独孤镇越对林奕却很是看重,或许真的有他长得像自己已故独子的缘故。
“林奕,你记着,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如果遇到危险,你就告诉他们,谁敢动你一根手指头,我就带领十万玄甲军踏平那青州!”
林奕骤然心头一暖,独孤镇越这句话让他有种措不及防的感动。
“好,我一定不会忘。”
独孤镇越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拿出一块令牌递给了林奕。
“你那个军机令是陛下给的,我也给你块牌子。”
林奕愣了一下,看向手中令牌,一个大大的“镇”字触目惊心。
令牌背面刻着“独孤”二字,这两个字在大乾可谓是独有的一面旗帜。
“侯爷,这是?”
“我的随身令牌,虽然不是只此一块,但只有我独孤家的人有资格拿到它。”
林奕顿时明白了这块令牌的分量,连忙抱拳一礼。
“多谢侯爷。”
独孤镇越摆了摆手哈哈一笑,“谢什么谢,能唬住他们最好,不然本侯可不介意带着十万玄甲军直赴青州。”
林奕蓦然笑了,镇西侯果然如同传闻中那般真性情,普天之下也就只有他敢说出这句话了。
月上中天,独孤镇越说什么也不愿意让林奕摸黑回店铺,直接在府里给他安排了住房。
赵林安带领林奕到了距离独孤镇越住处不远的一个房间,“小公子请,这里以前小侯爷的房间,侯爷一直留着。”
林奕顿了一下,抬眼扫了一眼四周,格局的确与其他房间不同。
两排书架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