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祝福你。”
说完,丁婵就挂掉了电话。
她看上去像是冷静了下来,可但凡了解她一点的人,都会知道,其实这只是暴风雨前的片刻宁静。
老李颤抖着,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丁婵优雅地把手机放进包里之后,就一脚踹到了老李的身上,老李直接跌进了池子里,掀起了一大片的水花。这个入水,零分。
江雾白被吓到,但更她受到惊吓的,是裴屿替她挡住了溅出来的水。
她抬眸看向他,他侧着脸看着池子,没看她。
丁婵对着两人说了声“不好意思”,毕竟是牵连到他们了。
裴屿:“没事。”
“我先走了裴总,今后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跟我提。”说完,丁婵便转身离开了院子。
听了这话,江雾白愣了一下,看向裴屿,想着丁婵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说今天她来这,和他有关系?
“怎么?”裴屿突然转过头来,对上江雾白的眼睛。
江雾白没回答,迅速转头去看池子,老李自己撑着坐了起来,浑身都写满了狼狈,他的表情看起来也苦兮兮的,一副可怜样,却叫人可怜不起来。
反正江雾白更可怜的,是池子里的鱼。
很快来了人,把老李给带到房间里去擦干了。很多人想知道是什么情况,看见院子里站着裴屿,却总不可能去问他,于是都冲进老李所在的屋子。本来浑身湿透了就烦,还得应付这些人,老李简直不知道自己造的是什么孽!
池水早已恢复了平静,院子里也安安静静的。
“你喜欢这些鱼?”裴屿低头,看着江雾白的头顶,她的头发又黑又亮。
“嗯,小时候我家的院子里也有一池鱼,后来都死了,它们的寿命只有几年,我还没长大,它们就死了。”有生命的东西都会死的,后来江雾白就没养过动物。只是会羡慕地看着别人家的,它们是那么漂亮,是那么鲜活。
“树的寿命长,你要不要改成喜欢树?”
“……噗。”江雾白笑出声來,莫名感觉他在讲笑话。
裴屿没出声。
“好啊,那我改成喜欢树,果树还能结好吃的果子呢。啊,我的荔枝汁。”江雾白这才想起自己放在桌上的杯子,她起身过去一看,里面有一只淹死了的小飞虫。
裴屿也走了过来,“再找人做一杯吧。”
“算了。”江雾白看着他的眼睛,“这生日宴还能继续吗?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走吧,我送你回去。”裴屿把自己手里还没喝完的荔枝汁,放在她的杯子旁边。
两人走回主屋,来到主厅。主厅里人少了很多,有的是离开了,有的是去问刚才的情况了。剩下的人大都觉得,来都来了,又来了那么多平日里不怎么能见到的人,聊聊生意上的事也好。
见裴屿过来,詹文浩快步走了过来,看上去气势汹汹。
江雾白见状,下意识往裴屿身后缩。她忌惮裴屿,但不得不说,他的确是个很好的靠山,能处理掉很多她可能会面对的麻烦。这在合同上也写得很清楚,他们各取所需,一场对彼此都好的交易。
詹文浩眼神凌厉脚步迅猛,走到裴屿面前后,那气势却瞬间被压了一头。他先是看了江雾白一眼,接着笑着对裴屿道:“裴少,恭喜你订婚啊,那天我有事忙,没去成,可惜了。”
那天什么事,自然是跟徐氏谈好的单子被砍掉的事,他一直忙着处理这事带来的后果。
裴屿:“我本来也没想请你。”
詹文浩脸上表情一僵,他没想到他会这么说。虽然裴屿和他关系一直没有说很好,但也不可能对他说出这么直接的话来,还是在这样的场合下,一点面子也不给他。
“还有事?”裴屿看他不吭声,淡淡问了句。
詹文浩还是没出声,只是视线转移到了江雾白的身上,打量着,很不满。
江雾白感觉自己的脖子都僵硬了,但她还是微微仰着头对上他的眼睛,问他:“怎么了?”她的声音有一点颤抖,她希望对方不要听出来。
“……没怎么。”詹文浩让开了路。
车上,淡淡的雪松味道让江雾白放松了下来,她刚才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气都冲到了头上。
她心想,这算是体验了一把狐假虎威的感觉吗?
要是没有裴屿在,她肯定不会主动问詹文浩话,只会沉默,顶多走开,并且走开后还要一直担心,他会不会跟上来。
裴屿瞥她一眼:“怕什么?”
“没怕。”江雾白嘴硬道,接着转移话题,往前探身,问驾驶座的邱夏,“可以放点李斯特的曲子吗?”
她很喜欢李斯特,每次听都能感觉到心情在逐渐变好。
邱夏透过后视镜看了裴屿一眼,他没什么表情,于是他说:“江小姐,不知道您想听哪首,不然您自己连了手机放吧。”
“好。”江雾白伸手去拿手机,包里却没有,身上的衣服又没有口袋,只可能在包里,明知道应该是落在月影了,她还是又摸了摸,才确定,“我手机好像掉了。”
“掉头。”
邱夏把车往回开,重新停在月影门口。
江雾白正要下车,裴屿抓住了她的手,“我去。”
邱夏本来想问大概是丢在哪了,他可以去拿,但他还没来得及说话,裴屿就先下了车。他透过后视镜看着后排的江雾白。
江雾白感觉到邱夏在看她,便看了过去,有几分尴尬地道:“我也不知道怎么会把手机弄掉。”
“嗯。”邱夏露出一个笑容来,“江小姐今晚开心吗?”
江雾白一愣,不懂他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这对她来说,没什么开心不开心的,不就是做任务吗。但她想,邱夏应该不会平白无故问这个问题吧,于是她想了想,回答说:“没有不开心。”
“那裴总呢,今晚开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