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雾白猛地站了起来。
黎安愣愣看着她:“怎么了?”
“我……没怎么。”江雾白又坐下,今天是她生日,一定要陪她到底才行,怎么能中途就走了。
于是一直道她们吃完最后一道甜品,离开餐厅,江雾白才说:“你先回去吧,裴屿回来了,我去找他。”
“原来你刚才是看到他给你的信息了?”黎安笑了笑,“你早说啊,你完全可以那个时候就过去的。”
江雾白摇摇头。
“你们很久没见了吧,快去吧。”黎安虽然有时候会因为好友的男友吃醋,但显然现在不是吃醋的好时机。
江雾白打车到了酒店,到房间门口,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不知为何有些紧张。她敲了敲门。
很快,门从里面被打开。
她走进去,本以为他会拉着她,和她接吻。
却没想到他只看了她一眼,便转身往里走去。
江雾白愣了一下,一种酸楚在心里胀开,她扑过去,从他身后抱住他。
裴屿拉下她的手,这才转过身来吻她,一开始很温柔,逐渐侵入,急促的呼吸交缠起来。
江雾白被抵在墙上,她感觉他好像一团越燃越旺的火,要将自己吞噬一般。
他把她抱到浴室,江雾白红着脸推开他,“干什么啊?”
他的声音又低又哑:“一起洗澡。”
浴缸的水温刚好,泡沫香香的,柑橘和鸢尾花的味道。
江雾白问他:“为什么不亲我?”
裴屿凑过去吻她。
“我说刚才,我进来的时候,怎么不亲我?”
裴屿继续吻她,没回答。他想让她主动一点,想让她主动给他发很多很多消息说想他,想让她主动要他,想让她往前踏一步。
江雾白觉得自己快被这么浅的浴缸给淹死。
躺在床上,江雾白四肢都软趴趴的没力气,缩在他怀里问:“在巴黎忙吗?”
裴屿的手指绕着她的发丝,“挺忙的,每天陪着人到处转。”
“嗯?谁啊?”
“还记得奶奶给你设计的礼服吗?”
江雾白突然抬起头来,“当然记得,怎么了?”
“奶奶之前有跟好几个设计师合作过,我这次去找了其中她之前说过最满意的那个。我把奶奶没画完的稿子给他看了,想让他帮忙把剩下的部分补齐。”
江雾白怔住。
“我们婚礼的时候,你穿上,好吗?”裴屿亲亲她的额头,“你要是不喜欢,穿上拍个照就好,婚礼的礼服你另外选。”
江雾白回过神来,猛地摇头:“怎么会,我肯定会很喜欢。”
看未完成的作品她就已经能想象有多美,而且这还是奶奶亲手为她设计的,还有别人的心血,还有裴屿的连结。
裴屿没再多说什么,只是抱着她。
江雾白也把头埋进他的胸膛,感受着这独属于她的安全感。原来这半个月里,他是去做这个了,完全出乎她的意料,还以为他是去工作。
虽然分开的这半个月,让她感觉他们之间的联系变浅了些,可一旦见面,那种感觉就瞬间完全消失,只剩下百分之百的爱意。
她觉得,裴屿一定也是这样想的。
裴屿说起那位设计师的事情来:“本来我计划三天回国的,但他说没灵感,还一定要让我陪着一起到处去找灵感,这一拖就拖了半个月。”
“去了什么地方?”
“都是一些很奇怪的地方,但很漂亮。”是一般游客不会接触到的景色,只有最了解那座城市的人,才会知道的地方。裴屿拿出手机来,给她看他拍的照片。
裴屿不喜欢拍照片,如果他一个人无牵无挂,肯定也用不着拍照片。但为了给江雾白看,他还是拍了。
那位设计师为此还谴责他:“用眼睛看才是最好的,拍下来就变味了。”
是啊,拍出来的东西,总是比不上肉眼看见的,充其量只能还原10%。
“那下次带我去看。”江雾白说。
“一定。”
上次他们从巴黎出发,游完了整个欧洲,但走的路线和这次这位设计师带裴屿去的完全不一样。明明是同一座城市,却只要不是同一条街道,就会有截然不同的感觉。
“只是,有些路特别不好走。”裴屿说,“我有时候都怀疑他在故意整我。”
江雾白笑出声来:“那我更好奇了。”她也想看看,别的创作者是通过看什么样的画面刺激灵感的,说不定,她也会因为这一路的见闻,爆发出意料之外的灵感。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有说不完的话,好像要把这半个月来没讲的话全部讲完似的。
江雾白告诉他黎安拿到了offer的事情,裴屿的反应比听到其他事情时要平淡许多,只“嗯”了一声。
她抬头看他,大概知道他在想什么。
“到时候,你会来找我对吧?”
裴屿毫不犹豫回答:“当然。”
虽然很想一直聊下去,直到天空泛白,可今天太累了,江雾白还是没抵过强烈的睡意,听着他的声音,想着自己要回复,却靠着睡着了。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裴屿感受到她的头偏了一下,他低头一看,只见她已经入睡,柔软的呼吸,脸上的小绒毛,翘翘的鼻尖,这不是小兔子,又是什么。
感觉到自己心底最深处的部分被戳中,一股酸涩感不自觉地生出。
早上裴屿送江雾白去了学校,上完课,江雾白便到图书馆写毕业音乐会的曲子,她一口气写了很多。
有时候积累的多了,自然而然就写出来了,也许不是什么很特别的能被称之为上帝的声音的曲子,但至少是很流畅,很动人的。
江雾白进入了心流状态,连饥饿感都没有打断她,一直写到天黑了才停下来。她也才发现,已经这个时间了。
她的指导老师是陶渺,但陶渺觉得她写的已经很好了,只给了一些小的建议。陶渺很欣慰,能遇到不用操心的学生,就是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