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件是奚沅提的, 她本来是掌握主动权的一方,被周惊鸿这么一问,突然就没了气势, 成了被动的一方。
于是她不说话了,默默无声地看着周惊鸿,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以她对周惊鸿的了解, 这男人欲I望强得可怕,在她提出同房协议时,他应该讨价还价才对, 结果他却反问她确不确定。
不对劲,很不对劲!
她没立马答复, 犹豫了片刻, 反问道:“你有什么要求吗?有的话, 你也可以提出来,我们再商议。”
周惊鸿笑了下:“我没有要求, 就按你说的来。”
奚沅松了口气, 激动地坐起身:“我去拿纸和笔。”
周惊鸿按住她:“宝贝别急。”
“你不是没要求吗?”奚沅看着他,水汪汪的一双小鹿眼, 灵动又娇媚。
周惊鸿姿态闲适地靠着床,整个人透出一股慵懒痞浪劲儿。
他抬手轻抚她脸, 拖着散漫的腔调说:“宝贝知不知道同房的意思?”
奚沅嗔他一眼:“我又不是傻子。”
周惊鸿扯了下唇, 嘴角斜斜地勾起点笑,大手抚着她脑袋,把她压向自己, 目光深邃又炽热:“是指插I入。”
奚沅脸颊一热, 瞬间从脸红到脖子。
周惊鸿却气定神闲, 语气从容道:“亲吻爱抚不限, 这两次只能是……”
奚沅快速打断他的话:“我知道。”
周惊鸿拍了拍她背:“乖,去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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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周惊鸿都在海城,他不走,奚沅自然也跟着留下。
只不过白天一整天,他几乎都不在家,偶尔中午会回来陪奚沅吃顿饭,大部分时间都是早上出去晚上才回。
到了第七天,这天早上八点多。
奚沅醒来后,下楼去喝水,看到周惊鸿从健身房出来。
很显然,他才刚健身完,没穿上衣,只穿着一条深灰色纯棉短裤,身上全是汗,走动间,汗珠顺着胸膛滚动,沿着性感的腹肌纹理往下I流,打湿了裤头,将裤头染成更深的颜色。
轰一下——
奚沅只觉脑中炸开了烟花,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周惊鸿健身后的样子,视觉冲击太强烈了。
她端着水杯当场愣住,呆呆地看着周惊鸿。
周惊鸿走到她跟前,抬手撩了下汗湿的头发,俯身压近,低头看着她:“早上想吃什么?”
奚沅近距离看着他,更加清晰地看到汗水在他脸上滚动,从他刚毅的下巴流到锁骨上,又沿着锁骨流到胸膛上。
看着他荷尔蒙爆棚的身材,她耳根一热,心跳不由得加快,呼吸都急促了起来,慌忙伸手抵住她胸膛。
“你,你今天不出去吗?”她声音软软的,带着一丝娇颤。
周惊鸿双手撑住她身后的岛台,把她圈在怀中,高挺的鼻尖蹭了蹭她脸,与她唇贴着唇,声音低哑地说道:“很想让我出去?”
奚沅摇了摇头,刚要张嘴说话,下嘴唇被他含住。
他含着她唇瓣重重地吮了下,又将舌伸进她口中,很深很激烈地吻她。
奚沅感觉舌头都要被他吸断了,双手抵着他肩用力推他。
周惊鸿退开,抚摸着她脸,声线很低沉,语调却很温柔:“一会儿去趟陵园,然后去你家。”
“啊?”奚沅还没回过神,仍处在迷茫中,“去我家干嘛?”
周惊鸿嗓音沉沉地笑了声,含住她唇瓣吮了下,磨着她唇说:“去拿户口本。”
奚沅心口猛然一跳,一下清醒过来,娇娇地看他一眼,眼神温柔得仿佛能滴出水。
周惊鸿亲了亲她唇,声音沉哑:“软软,我等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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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碑前放着很多花,有白菊花,白百何,黄玫瑰,最多的是白百何,因为老太太生前最爱百合花。
周惊鸿把一束白百何放到墓碑前,单膝弯曲蹲了下去,对着墓碑说道:“阿嬷,我要结婚了。”他拉住奚沅的手,与她十指相扣,“这是我爱人奚沅,很遗憾没能早点带她来见您。”
奚沅看了眼周惊鸿,用力握紧他手,温柔地说道:“阿嬷,您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周惊鸿,会爱他一辈子。”
清风拂过,一片树叶从墓碑前落下,正好落在周惊鸿手背上。
奚沅立马拿起树叶,偏头看着周惊鸿,朝他笑了笑:“你看,阿嬷在回应我们。”
周惊鸿湿了眼眶,拉着奚沅的手站起身,朝着墓碑深深地鞠了个躬。
“阿嬷,我们走了。”
奚沅说道:“阿嬷,我们下次再来看您。”
离开陵园后,两人直接去了机场。
距离登机还有三个多小时,周惊鸿带着奚沅在机场附近的一家星级酒店休息,顺便在酒店吃午饭。
吃完饭,奚沅躺在酒店床上,拿起手机给奚槐打电话。
电话一接通,她没任何犹豫,直接说道:“爸,我们今天回家。”
她用的是“我们”,奚槐应了声:“好。”
奚沅继续说:“爸,我想跟周惊鸿结婚。”
电话那端一阵沉默,奚槐没说话。
周惊鸿单手搂着奚沅的腰,把脸埋在她颈窝,听着电话里没声音,张嘴含住奚沅耳垂,裹在嘴里吮吸。
奚沅强忍着没发出声音,用手推他脸,推不动,直接把手伸下去,掐了他一把。
“爸。”掐完她急忙说话,“我知道你舍不得我,也知道你担心我。但你真的不用担心,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周惊鸿只能把闷哼压了下去,捉住她手轻轻捏了下,连劲儿都不敢使。
奚槐回道:“沅沅,爸不是不同意你们结婚,只是结婚是大事,爸希望你做出这个决定时,是深思熟虑过的,不是一时冲动。”
奚沅看了眼身旁的周惊鸿,笑着说:“爸,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放心,我不是冲动,我是真的很想和他在一起。”
电话一挂,她还没来得及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