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了一天,躺在无论怎么躺都不舒坦的木板床上,安以宁本以为自己会睡得不好,但现实是她睡眠质量极高,一觉睡到自然醒。
今天是周六,无课可上,她能赖床。
正当她想赖到中午,然后起来吃午饭,有人来敲她的床头。
蚊帐没掀开,看不到人,安以宁猜是姜初雪。
“初雪,怎么了?”她问道。
“你忘了吗?今天有社团活动,我们得十点集合。”姜初雪边掀开蚊帐边说,“现在九点半了,你还不洗漱?”
“社团活动?”安以宁筛选了一下记忆,发现今天确实有社团活动,“我不想去,你去吧。”
“姐妹,你刚加入社团,第一次碰上社团活动,就不去参加,下次你再去的时候,小心社长阴阳你。”姜初雪提醒道。
前不久,一向对社团无感的安以宁,突然对社团有了兴趣,加入了两个社团,至于她为什么加入,姜初雪心知肚明。
还不是因为安以宁想追程昱泽,而程昱泽是那两个社团的成员。
“……那就阴阳吧。”安以宁认命般地闭了闭眼。
“你不去的话,我也会被阴阳的。”姜初雪扯了扯安以宁的衣角,“围棋社这学期本来就招够人了,你之前能进去,是我找的关系啊!”
为了姜初雪不被阴阳,安以宁二话不说地起床洗漱。
十点时,两人准时到达围棋社。
一踏入围棋社,姜初雪就看见被几个人围着的程昱泽。
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她小声在安以宁耳边说:“哎,他真的好受欢迎。”
“谁?”安以宁没第一时间get到姜初雪说的是谁。
“还能有谁?”姜初雪抬起双手,将安以宁的脑袋转向程昱泽的所在处。
这一转,安以宁不经意地和程昱泽有了视线交集。
如姜初雪所说,程昱泽的确受欢迎,围绕在他身边的都是女孩。
几个女孩眼中或多或少都夹杂着对程昱泽欣赏的光芒,显然是大饱了眼福。
她忽地记起自己为什么加入围棋社,其实是采取近水楼台先得月的策略,想在正式对程昱泽表白前,找各种机会靠近他,在他面前混个眼熟,刷一刷存在感,争取让他对自己产生好感。
如今人生重来一遍,她对程昱泽没感觉,得想一想怎么退社。
想着事情,她视线很快移开。
而前方的程昱泽视线在她身上停留了一会,目光随即垂下。
整场社团活动中,安以宁有种陪小朋友玩的感觉。
她真实年纪比在场所有人的年纪都大,无法做到像他们一样的青春洋溢,对万事万物抱有好奇心、容易感到满足和快乐,心思集中在赚钱上。
没办法,人活着就需要钱。
“给。”姜初雪刚刚不知道跑去哪里,拿了两杯咖啡回来,其中一杯递给她。
早餐没吃,空腹的状态下,安以宁不太想喝咖啡,抿了一口,随手想把咖啡放到旁边的桌子上。
怎料,动作间,她似碰到了什么障碍。
下一刻,黏糊糊的触感袭来。
安以宁急忙扭头看,发现是自己不小心碰到了人,把咖啡弄洒了。
这个人好死不死是程昱泽!
意外发生,姜初雪的注意力也被吸引。
霎时,安以宁、姜初雪和程昱泽都看着白色衬衫上的污渍。
面对此状,姜初雪率先说话,替安以宁向程昱泽道歉:“对不起,以宁她不是故意的。”
嘴上道歉的同时,姜初雪在担心地想,程昱泽的穿衣打扮不便宜,咖啡污渍又比较难去除,程昱泽不会让安以宁原价赔偿衣服吧?
闻言,安以宁收回目光,诚心道:“不好意思,我刚刚没注意到有人经过,弄脏了你的衣服,”
两人的距离较近,面前女孩满脸真诚地跟自己道歉,程昱泽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温声道:“没事。”
说完,他转身离开,没提一句让安以宁赔偿的话。
姜初雪扫了扫程昱泽的背影,低声道:“还好程昱泽没让你赔他衣服。”
“是啊。”安以宁点点头。
“如果他让你赔,你会损失一大笔。”姜初雪仿佛替安以宁松了一口气。
“……”受到贫穷伤害的安以宁。
“那件白色衬衫会不会单价过万?”姜初雪猜测道。
“他衣服是定制的多,应该过万了。”
“你怎么知道他衣服定制的多?”
被姜初雪抓住言语的漏洞,安以宁挑了挑眉:“他家境不是明摆着的好吗?而且他对生活品质一看就要求很高,定制符合他富二代的身份。”
程昱泽对生活品质有多高,她是十分了解的。
还有,他有一定的强迫症,不喜欢有人闯入他的私人领地。
想一想,她前世想和程昱泽同居,没少花费脑筋。
刚开始住他家时,她精神有些紧绷,遵守他的规矩,生怕行差踏错,引起他的不满,后面好不容易才把他的规矩刻入了DNA里。
姜初雪羡慕道:“有钱人真好,随随便便一件衣服就过万,不像我们穷得叮当响。”
“谁说不是呢?”安以宁为自己的贫穷哀伤了几秒。
若程昱泽刚才叫她赔偿,身上全部钱加起来不过万的她完全赔不起。
午饭时间到了,安以宁懒得在围棋社呆到活动结束。
吃饭前,她去找了社长,提出自己退社的请求。
社长不爽地盯着她:“你以为我们围棋社是菜市场吗?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加入才几天,现在就和我说退社?”
安以宁低头认错状:“我今天深深发现我在围棋上的天赋很弱,所以……”
“算了,你不用解释。”社长打断她,“看你也不是想正经学习围棋。”
“……”安以宁沉默。
是的,她没想过正经学习围棋。
她只是想近水楼台先得月,程昱泽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