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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落棠花(3)(1 / 2)

18 惊落棠花(3)

清先拽了拽那名散花布裙的侍女,“罗衣说想来猫儿房看‘寸寸金’生的小崽崽们,奴婢正好得空,就带她过来了,这小寸寸金倒是很黏她呢,女郎你看,抓着罗衣的袖子都不舍得放开!”

寸寸金是后山的野猫,春天的时候,西苑后院的海棠过分艳丽,招了这只猫儿过来,持漪本想将这猫轰走,那猫跳过来就紧紧抓住了纪常羲的手臂,将她吓了好大一跳,又怕猫儿疯起来伤了人,遂不再提送走的事情。

后来相里千俞将这只猫训好了,又送了几只家养的猫儿过来,纪常羲心里欢喜,便在后头的院子里建了个猫儿房,给这只黄白相间的野猫取名寸寸金。

寸寸金的野性子总是改不掉,持漪发现它有崽崽的时候,竟也不太吃惊。只是生了一窝小猫,不知该如何处理。

纪常羲低眉看那只紧紧抓着罗衣袖子的小寸寸金,发觉母女之间的血缘联系是件很奇妙的事情,这么小的猫,却已有了寸寸金的影子。

而罗衣面色微红,一点点将袖子从小猫爪子里扯了出来,用力极轻,但猫儿还是发出了轻呜声,可怜兮兮的。

纪常羲莞尔,将小猫抱了过来,逗弄了两下,才看向罗衣,“你是永巷令罗伏的侄女?”

罗衣低头答道:“奴婢正是永巷令的侄女,原先在宫里负责膳食,昭仪夫人说持漪姑姑擅长南府美食,因而让奴婢过来向持漪姑姑讨教一二,也好精进厨艺,为贵人服侍。”

“南北饮食迥乎不同,贵人兴许不过是一时之念,却要花费你许多时间去学南府的食物制作,学了也不一定能落到好处,可会觉得繁琐无用?”

罗衣摇头:“并不会,持漪姑姑人极好,奴婢在她手下这几个月学到了很多,而且奴婢以为,南北虽有所不同,但若取二者之精髓,融会贯通,食谱改善也指日可待。”

是个很聪慧的姑娘,穿着朴素,回话也极为伶俐。

纪常羲赞了一句,上下打量她一眼,笑道:“我瞧着你身量与我差不多,我有几套旧样式的衣裳还正好,穿了没几次,只是颜色不太衬我,想来你穿着应当正好,明日不妨来我房中试试那几件衣裳,如何?”

罗衣愣了下,不知所措地看着纪常羲,还是清先推了她一下,才赶忙行礼道谢。

纪常羲并不在意,只吩咐清先将寸寸金抱上,二人一同回了弄玉楼。

路上,清先小声问道:“女郎觉得今日太子会来吗?”

“应该会吧。”纪常羲抬头望了眼乌云密布的天,有些不确定地说。

宣平侯即将出征,近日在西山大营点兵排阵,昨夜相里冒雨至西苑,正是从西山大营而来,他虽未提到太子,但纪常羲想,太子应当也在随行人员之中。

路过西苑,应当会来看望她。

纪常羲坐在廊下,拿了小梳子给寸寸金顺毛,它生了猫崽后没有往日的活泼了,乖顺得让人有些不习惯,常羲想到那几只猫崽,道,“我记得宋太常家的幼女喜欢猫,不如送一只过去,再送一只给皇后,听说平日里没有生念的人,看了新生事物总会生出几分对世俗的眷念,皇后应当会喜欢。”

清先应了,但有些不解,“女郎为何要送猫给宋归荑?太常的心思,早就闹得人尽皆知,还害得你做了一回妒妇,指不定多不待见我们,还要巴巴地给他女儿送猫过去。”

清先怨的是宋太常逼太子纳宋归荑为侧妃一事,太子正妃尚待嫁于西苑,此举俨然是在藐视纪常羲,常羲是南府的人,这身份其实是颇为尴尬的,清流多厌恶南府人士,什么铜臭满身,惯会享乐作妖,这印象坏的很。偏偏太子母族失势,需要仰仗清流臣子。

纪常羲叹了一口气,“不待见我的是宋太常,与宋归荑何干?太常执拗,宋归荑在雒阳女郎中也没几个能交心的,我送猫过去,是想告诉她,我对她并无恶意。至于这妒妇……”常羲顿了下,苦笑,“我怕是要再做一回。”

清先明了,不再多言,恰此时天又飘起雨滴,斜风吹来,冷冰冰的雨滴到了常羲的脸上,她不禁缩了缩脖子,想起身回屋,却瞥见月门下苍蓝的衣摆,在雾蒙蒙的天气里,竟鲜妍如明辉。

清先已惊讶出声,忙拿过柱下的墨色雨伞迎过去,只听来人微微咳了一声,却不再挪动脚步,站在伞下,望着檐下的纪常羲。

那是一双清澈如弱水的眼睛,温润得不像四方城里浸染过权势争斗的人,倒像是禅院的道士,无欲无求,好似不过是来这雨中悟道,悟得出是缘,悟不出也是缘。

然而,这却是本朝太子,萧令深。他此时比平日病弱几分,几近面如好女的容貌便平添了几分西子般的怅惘,神色却是沉静的。

纪常羲轻轻唤他,带了分柔意,“殿下来了。”

萧令深似是在等她唤这一声,常羲话音才落,他便跨步上了台阶,露出浅薄的笑意,“小怜知道孤要来吗?”

他自外而来,拢了满身的寒意,这是深秋的雨与冷,待天再冷些,便要化作锋利的冰了。

常羲敛眉迎他进内室,清先已备好了热茶,她接过呈给萧令深,见他一口饮尽,才答道:“知也不知,但,总是盼着殿下来的。”

她说罢,两眼含情地望着太子萧令深。

脚下不再是弄玉楼的石板地,而是三尺戏台,虽没有捧场的百姓,却也不敢糊弄分毫,而她扮的角色,正是太子未来贤妻——他口中,那个小怜。

萧令深目光也不躲闪,笑意更深,“孤亦盼着见到小怜。”

清先早早就识相退下,但并没有掩上门,常羲却已陡然泄下气,坐到了太子一侧,低眸等着他再开口。

“今日的花簪,俗了些。”

常羲今日戴的是一支水仙簪子,浅色的裙子,正是相得益彰,然这人却说俗了,她不由翻了个白眼,“殿下何时再送一支不俗的给我,不然我这,可只有俗的。”

萧令深道:“近日可没有时间给小怜做首饰了,孤才从西山大营来,在你这闲留两日,便要赶去南阳了,之前送的那些,若喜欢,何必都送给舞阳?”

纪常羲噎住。

萧令深擅做精巧玩意儿,这是为人所不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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