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当时姚家的人赔罪又赔钱,恨不得将姚褚扒个几层皮,奈何他是家中独苗,既不中看也不中用,也要留着传宗接代。
阿槐对这样的人是嗤之以鼻的,他先前就听闻姚褚回了秣陵,还打伤了几个嘲笑他的学子,但姚褚越是在意脸面,阿槐就越是要戳他的痛处。
果然,姚褚抓过鱼篓就朝阿槐和程终扔了过来,阿槐只一个抬脚飞踢就轻易地将鱼篓踢了回去,姚褚反惹了一身鱼腥味,抹了一把脸,狠狠道:“好你个纪槐,以为当纪家的狗,本公子就不敢动你吗?”
“姚公子难道敢吗?”阿槐面无表情,“今日钓的鱼可是鹿鸣公子指定要的,你将鱼弄洒了,长公子绝不会饶你。”
除却扬州牧纪宗岚,纪长嘉便是秣陵中最令人胆寒的存在,他本就名气斐然,十岁所著文章,就被世人广为传阅,就连一向提防南府世家的正元帝都曾当着满朝文武夸过纪长嘉。
但纪长嘉并不是真正的温润公子,掌管着秣陵的刑狱,丝毫不曾手软。纪长嘉对霍韬起疑后,就曾命人在秣陵四周剿匪,凡是偷盗打劫、私屯大量兵器之人都被打入大牢,枭首示众。
当然,这些是纪常羲不知道的,下人们也不会在纪常羲面前多嘴。
“哼,”姚褚将地上的鱼篓踢到阿槐面前,面带不屑,“你不是挺能钓的吗?鹿鸣公子要的鱼,没多久就能钓到了吧?纪槐,我听说你要去宫邸学了,你看着,也不像博学的样子啊……”
程终讽笑:“你个酒囊饭袋能看出什么来。”
“你他娘的再多嘴一句……”
姚褚一拳挥向程终,距离程终的鼻尖还有一厘米时,却先被阿槐一拳打歪了脸,接着,二人便厮打了起来,混作一团,姚褚使的是蛮力,阿槐也算得上练家子,没几个回合就把姚褚打趴下了。
“别打了,纪槐,别打了,求你别打了……”
姚褚连连求饶,他脸上没什么伤,但几个要害处都被阿槐下了重手,伤是验不出来的,只有骨头会不住的疼,这是霍韬教他的招数,很是实用。
阿槐本来也只想点到为止,听他求饶,便收了手,垂眸俯视着蹲在地上的姚褚,淡声问道:“鱼都洒了,姚公子打算怎么赔?”
姚褚结巴着说:“我我我……待会就让人送两筐鱼去……纪纪……府……”
阿槐点头示意他可以滚了,旁边被吓呆了的小喽啰便扶起地上的姚褚一瘸一拐地离开了河边。阿槐转头看向程终,却见他打量着自己,眸中泛着晦暗不明的光。
“怎么了?”
程终只摇了摇头:“没什么。”
阿槐回府后,将鱼送去了厨房,厨房中的厨娘正在挑选韭菜,旁边放了两大箩筐的鱼,阿槐还以为是姚褚送来的,想着他动作倒是够快。
厨娘却笑着问了一句:“阿槐,怎么你今日也买了鱼回来?长公子突然命人送了两筐的鱼来,说是好友家的鱼,今年丰产,就送了两筐,这么多都不知道要吃多久呢。”
长公子?阿槐皱眉:“阿婶可知是那位好友么?”
“这我就不知道了,想来是卖鱼的吧?说来也奇怪,长公子竟也有这样的好友……”
阿槐听罢,将鱼放下就走了,走至池边槐树时,正遇见下值而归的纪长嘉,右手拿着一卷竹书。
阿槐见了个礼:“郎君。”
纪长嘉微微颔首,对阿槐说道:“昨日我已将文书写好,待父亲盖过章后,便可交至雒阳,到时阿槐就是宫邸学的门生了,这些日子也不要懈怠了功课,宫邸学可比青莲经馆更难以立身。”
“是,谨听郎君教诲。”
阿槐应下了,眼皮微抬,瞟了一眼纪长嘉淡然如风的面庞,又迅速低下头去,犹豫着是否开口。
纪长嘉似察觉到了什么,问他:“阿槐可是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