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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影分红(1)(1 / 2)

29 双影分红(1)

遂安被戳破了心思,神情心虚起来,讪笑道:“小怜说的是哪里的话,翌王妃往后同你互为妯娌,妯娌之间哪有这么多弯弯绕绕的心思,难道她还能帮着宋归荑一个外人来害你不成?日后,她要仰仗你的地方还多了去了,你要是因为毫无凭据的怀疑同她生了嫌隙,传出去,别人会怎么看你?”

纪常羲低眸不语,遂安见她这副模样,便打起了感情牌,苦口婆心道:“小怜,翌王妃这么一个足不出户、不喜与人结交的妇人,若非怕你同宋归荑闹得太不堪,也不会主动上前劝和,她也算是我给老三选的媳妇,虽谈不上看着她长大,但这个人,我是知根知底的,她这几天担心你怨她,饭都吃不下,才来找了我,我也疼她,你也知道老三现在是个不中用的,天天流连风月之地,她本就是一个苦命女子了,在皇室中,也抬不起头,你这封家书一去,岂不是让她得罪了周纪氏,她母家的人会怎么怪她……”

翌王妃的母家,近些年在南府做生意,是没落了许久的家族。

当年翌王萧令津娶妻,鲜少有世家大族愿意将女郎嫁给他,遂安长公主的第一个驸马是翌王妃的表叔,自幼寄居在驸马家中,遂安喜欢这个小侄女,觉得她命苦,翌王就算再怎么落魄,那好歹也是个王爷,所以就做主将翌王妃许给了翌王。

遂安长公主对这个表侄女,当真是尽了心了。

只是,纪常羲将鬓边的碎发挽至耳后,轻声道:“姑姑,现在说这话也已经迟了……”

遂安握住她的手,“哪里迟了?小怜,你再去一封信,将事情说清楚就好了呀,改天,我就带着阿曼来给你赔礼道歉,让她不要操不该操的心,不要管不该管的事儿,你说呢,小怜?”

纪常羲还未开口,跪着的清先倒是问了,“长公主打算让翌王妃怎么给我们女郎赔罪呢?又赔什么礼呢?我们女郎受的罪可不轻啊。”

遂安脸色一变,常羲则斥道:“放肆!主子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吗?出去跪着,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起来!”

“不,小怜,你这婢女说得对,”遂安按住了要起身的清先,朝纪常羲干笑道,“你想要什么样的赔礼呢?只要我和阿曼拿得出手,你只管提。”

清先却又道:“女郎为何不先看看太祖这封信中说了什么呢?”

纪常羲瞥了一眼遂安长公主,她将那封信递过来,扯着嘴角道,“小怜,那你先看吧。”

纪常羲接过,取下发簪,用簪尖挑开密封的信纸,拿出那张比鸿毛还要轻的信纸,遂安的眼神不由自主地往信上瞟了几眼,纪常羲对她笑笑,低眸看了起来。

她已许久没与外公通信,对外公甚是想念,而现下看信时心中却平静如湖水,一点也不欣喜——自然是因为这封信上什么也没有。

一封假信,光有白纸,却无黑字,所以,信中是什么内容,全凭她空口捏造。

纪常羲捏紧了那封信,酝酿出一点哭意,才抬眼看向遂安长公主,遂安便问道:“小怜,这信中讲了什么?”

“信中说……”常羲面露犹疑之色,难以启口。

遂安急道:“说了什么?”

“外祖这几日都为我担忧得生病了,”常羲擦擦眼角的泪,接着说道,“他老人家最近在衡山修道,衡山的老道听闻了这件事,说这是阴阳犯冲了,太玄观卜辞说,要从位面在东的玄晖宫出降至东宫,这才是姻缘相配,我如今住在西苑,在阴不在阳,所以才会有此一劫,说要让我近段时间搬至雒阳城内位面在南的建筑里去,最好,是有圣人庇佑的地方,牛鬼魔神看到圣人,便会退避三舍,得以调和阴阳,天命才能不毁。”

“祖父觉得那老道说的有理,是以准备来雒阳向皇帝面奏此事。”

遂安心中一紧,道,“他老人家都病了,车马劳顿,何须再来走一趟?小怜,你听我说,那书中不是说‘上古圣贤,不掌阴阳之数’么?我知道周太祖是为你担忧这才心急,可是这事儿,也不是小事,雒阳城中位面在南且有圣人庇佑的建筑,除却鸿都门学,就找不到其他的了,可是鸿都门学是陛下招揽人才之地,你一介女流,怎能搬到那去?而且,年关一过,就要移宫了,这两月,何不就忍着?”

纪常羲点点头,应和道:“姑姑说的是。”顿了会,又转了话锋,“可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呀,万一……万一那老道说的有用呢?既然玄晖宫位面在东,我不如就搬到位面在东的建筑里去,东观或是月园,总比在西苑住着让人安心,姑姑说呢?”

月园是正元帝每年都会离宫小憩一段时间的皇家园林,除却沈太后,还从未有人进过那里,据说,那里住着一个绝色美人,正元帝是筑金屋为博美人一笑,言官们竟也不敢弹劾。

不过,纪常羲是不太相信这个传闻的,若那月园中真有一个倾国倾城的绝色美人,嚣张跋扈的王昭仪岂能忍得下这口气?大抵是正元帝别有它用,故意在民间散播谣言,不过是为了迷住众人的耳目罢了。

遂安大概也想到了月园是皇帝私园,没有立刻接话,思索了一小会儿,才笑道:“小怜若觉得住到东观或者是月园,能安心,我自然也觉得安心,不过月园皇兄定然不会同意,不如就到东观去,东观虽小,但院子离宫邸学大殿也隔着好一段路,应当不怕那些纨绔子弟冲撞了你,再者说,你同我住一起,我也有个伴。”

纪常羲却摇首,一字一句道:“东观虽好,但我却不想与姑姑住在一起。”

遂安眯了眯眼,问道:“小怜这话是什么意思?姑姑怎么有些听不明白?”

纪常羲仰脸冲她笑,声音轻柔:“姑姑,我的意思是,东观院子小,您不若将宫邸学交予我,这样,我就可以一个人住在东观了。”

遂安蛾眉一皱,不可置信地又问了一遍,“小怜的意思是,你想要本宫手中宫邸学的掌管权?”

她声量拔得堪比山高,哪里还有平时潇洒的样子,连“本宫”的自称都出来了,简直已怒到极致了,不过常羲也不怕,笑着点了点头:“是,我是这个意思。”拉了拉滑下去的被子,盖好了,不让一点风搅扰她的温暖,才状作不经意地模样接着说,“姑姑不是说,只要是您和翌王妃拿得出手的东西,就尽管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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