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竟敢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匕首拿回去了?!太抠门了!
子世靠近半步,语气温柔又略显忐忑:“阿染,此物乃我真身之形……”
阿染突然一叹:“原来那日韩家村外野林里的小狐狸是你啊!”
子世眸光流转:“是我。”
短匕,华鬘……赤红,银白……
阿染思绪混乱,似乎有什么地方过于巧合,却无法清晰的抓住,那种感觉就好像在迷雾中行走一样。她想到那晚夙罗城楼上阿虎扮成小猫打滚儿的模样,又想到野林里的狐妖子世躺在地上翻滚的情形,难道……
“子世,你该不会是——”阿染犹豫不决,喃喃低语。
子世却格外激动:“是什么?阿染,你想说什么?!”
“你该不会与本魔王的近侍阿虎是近亲吧?”
“……”
她怎么想的?狐狸和老虎能是近亲?子世深感无语,刚想开口说不是,便听迎宾礼官又扯着嗓子喊了起来,声音大到令桌上的酒樽都震了几震:
“老魔君到——!!!”
子世和阿染一同回身,不约而同在心底骂道:狗贼。
阿染匆匆将锦盒收入袖中,顾不上再与子世寒暄便请他入座,随即转身走向傲殷,负手笑道:“老魔君,别来无恙。”
傲殷神色威严,身长七尺壮硕如牛,灰白散发随风而舞,一双大手比熊爪还要粗上整整两圈,发气力来可轻易将成年男子撕成两半,如此巨掌此刻正紧握着一柄战镰。因他常年喜食人脑,周身总会萦绕着诡厉煞气,才一入席便令众魔望而生畏,气氛骤然降至寒点,在场宾客都不自觉地放低了说话的声音。
唯有阿染还是一副笑模样,盯着傲殷空荡荡的右手看了两眼,又瞧了瞧跟在其身后、同样两手空空的朱乔,不免眉心一低,嗔怪道:“老魔君没给本魔王带礼物吗?”
傲殷向来看不上这位魔王大人,只当她是不成气候的小女娃,因为命好才拥有了凤凰之力,还与上一任魔尊有几分相像,故而被捧为魔界之主。
且因几百年来,她一贯尊重自己,傲殷便理所应当的认为魔王大人多少有点心存畏惧,此时故作慈祥道:“本座忙于军卫司的事情,忘了备礼,还请魔王大人莫要怪罪。”
阿染叹气:“罢了,无妨,老魔君一心扑在魔界上,不但要顾及军卫司,连北部诸事也要过问,不遑宁息,实乃七君典范,本魔王怎会怪罪?”
这话里带刺,惹得傲殷一阵不快,而她接下来的举动,则更是令他恼怒难堪。
阿染说道:“老魔君虽来不及备礼,本魔王却有一物要赠与老魔君。”言罢,她冲连雾招了招手,示意他将木盒拿过来。
连雾正欲起身,却被刑掖一挡,后者二话不说夺过木盒,径直朝阿染走去。
至于护成这样吗?大庭广众之下傲殷能如何呀?阿染撇了撇嘴,心想,罢了,重要的不是谁送来木盒,而是盒子里的东西。
刑掖把木盒交给阿染后并未离开,而是停在她身后几尺外,密切注视傲殷的一举一动。
阿染单手托着木盒,另一手慢慢打开盒盖,将盒子举在傲殷和朱乔的面前,好让他们看清里面的东西。
“啊!这是——”朱乔大惊失色,身形晃了两下差点栽倒,最后在魔侍的搀扶下,颤颤巍巍地回到了座位上,捂着脸撇过头,再不敢看木盒第二眼。
只见那盒中静静放着吕讳的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