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虽是失忆时建立的千思冢,可那恰巧说明了你对他情之深重,即便忘了他、忘了过去,也还是会冥冥之中想尽办法将他带回你的身边……只是,我的傻妹妹啊,你用凤凰骨给他当本体,会不会太疼了些?”
“互赢之事,何乐不为?”霁灵顿了顿,又摸着鼻尖笑道,“是有点傻。”心里却想:但不后悔。
长盛一眼看穿,沉着嘴角道:“你呀,是不是在心里说你不后悔呢?”
霁灵轻吐了下舌头,算是默认。
长盛无奈,长叹道:“罢了,你既已做出选择,承担后果便是,此次凤凰涅槃之劫,卿寻是逃不了了。不过有我们在,你也不必太担心。”
听了长盛的话,霁灵心里确实松快不少,而更让她安心落意的是翌日一早,长盛就带回了傲殷的头颅。
霁灵不知道长盛是如何做到的,长盛没主动提起,她就也没多问。但她坚信,能做到此事者唯有长盛和卿寻,诚然,还有她自己——前提是她的兄长和夫君同意她去冒险的话。
卿寻就没那么好的心情了。他被关在千思冢好几天,整日同这些所谓的新郎官大眼瞪小眼,越看气儿越不顺,浑身不自觉散发出浓浓的魔气,像是要用强大的魔气将那些昏沉的新郎官给压死憋死似的。
可他又不能真的杀了他们,霁灵告诉过他,只能以业火消除他们身上的罪孽,而不能杀了他们本身。卿寻只好阖眼盘坐在那块无名碑前自修,眼不见为净。
冢内忽然响起霁灵的声音,只听她欢快地唤道:“卿寻,你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
卿寻轻掀眼皮暗暗瞥去,霁灵正满面春风地朝自己走来,手中拖着一条麻绳,绳子另一端捆着一只大兽头,他心里哼了哼,有些嗔怪地想:晾了我那么多天,现在才来!
“卿寻?”
霁灵见没人回应,走到卿寻身边又唤了他两声。
卿寻还是闭着眼睛不予理睬。霁灵眉心一拧,施法探去,确定他并不是因为伤情才不搭理自己后长舒一口气,松开了绳子绕到他的身后。
一双玉手缓慢绕过卿寻的腰际攀上他的胸膛,不成章法地胡乱摸索着,卿寻气息渐乱,感觉到霁灵又贴在他耳边吐着气问他:“生气了?”
“没有。”
话虽如此,卿寻还是没有睁开眼睛。
霁灵眼神缓缓下落,盯着卿寻的脖子看了片刻,突然,她勾起唇角一口咬了上去,力道不重,只留下浅浅的齿痕,却仍令卿寻呼吸一滞,他终于睁开眼睛对上霁灵轻佻的目光,问她:“你在做什么?”
“不喜欢?”霁灵答非所问,又吻了吻他的耳朵,嘟哝说,“谁让你跟我闹脾气,略施小诫,下不为例。”
“……”
霁灵转身去拽麻绳,想把长盛的战利品拿给卿寻看,倏尔察觉到身后扬起了极重的魔气,回头一瞧,卿寻正像盯猎物般盯着自己,嘴角还挂着一抹别有深意的笑。
糟了!霁灵暗道不妙,魔者最难的就是控制自身魔性,如今卿寻体内已无神力与魔修对抗,近来又备受千思冢的魔气影响,一旦魔性发作,则会勾起他内心至邪至恶的念头,至于是什么念头……哎,瞧他的样子,大抵是不言而喻了。
霁灵有些后悔刚才那样挑逗他,一边后退一边摆着手提醒道:“卿寻啊,你冷静一点!千万别被魔性所控!是这样的,我感应到涅槃之期不日将至,咱们得……得保存体力渡劫不是吗?况且此处还有那么多新郎官,虽说他们是睡着,但也……哎哎!”
一听到“新郎官”三个字,卿寻大动肝火,根本不容许霁灵把话说完就疾步到她身前,捧起她的脸颊吻上了她的薄唇。
霁灵倒吸了一口凉气,忽而有些不知所措,眨动的羽睫扫过卿寻的眼睑,令他心头一痒。
卿寻传音道:“闭上眼睛。”
霁灵就听话地合起双眼。奇怪的是,他并没有下一步动作,只是将一股极其纯净的魔修借着亲吻送入她的魔识中。
卿寻亲了她许久,一下一下带着笑意轻啄她的唇,直至察觉霁灵的呼吸微乱、双手亦紧紧抵在他腰间的衣带上,他才依依不舍地退了退,只将她抱在怀里,说:“霁灵,我是你的骨,你感应到的,我自然也能感应到。我决不可能让你独自应劫,方才那是我在冢内勤加修炼的魔修,希望它能护你多一分的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