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疼白雨曦,也心疼楚客。
余家傲被蒋曦晨的哭声吓醒了。他爬起来,抱着蒋曦晨的脑袋,低声哄着,直到怀中之人再次睡去。
被余家傲的故事搅得没有睡好的还有一个人——蓝泽。
他觉得自己可能杀错人了,当年小画家死了,算是白雨曦吓死的。那么,很有可能,自己的爹爹就是帮凶,方辉杀人报仇,也无可厚非。但是,冤有头债有主,如果自己的爹爹不是帮凶,并不知情,那么,方辉就是滥杀无辜,就该死。
听着自己的爱人一直唉声叹气、左右翻滚,蒋雨晨抬臂搂住他问:“阿泽,你怎么了?”
“我觉得事情越来越复杂了。”蓝泽说。
“你说的哪件事情?”蒋雨晨问。
蓝泽本想告诉他,但一想那会儿他还装腔作势地“吼”人家,这回又要说是自己插手了那件事情,大概率会被打死。在与自己的对象干架和伤害朋友之间,他最后选择了后者,“曦晨非要查,你看现在,牵扯出多少事情?”
“三年了,他没有睡过一个好觉,让他查吧!自从他从母亲的笔记中捕捉到这个人对母亲很重要,他就一直想着,有执念!但凡牵涉母亲的事情,他翻不清楚,不会心安的。”
原来,想蒋曦晨那样的天之骄子,也有执念吗?蓝泽有些怅然地想。
“每个人都有执念,曦晨也一样。你就当可怜可怜他,也可怜一下我。”蒋雨晨搂紧了蓝泽,他能感觉出蓝泽的彷徨。虽然,他不知所为何事,但他知道蓝泽没有说实话。
蓝泽向来心思沉,蒋雨晨也不敢多问,只能默默陪着他。
“阿泽,不管你遇上何事,只要你回头,我都在。”蒋雨晨这样安慰他。
蓝泽不会说什么漂亮的话,甚至可以说有时候很渣,沾化若尘是常有的事。蒋雨晨很无奈,只能以魔法打败魔法。但每每蓝泽真的有烦恼,他总是不声不响地陪着,这让蓝泽很感动,甚至成了他活下去的勇气。因为蓝泽知道,正如蒋雨晨所说,不管任何时候,他只要回头,蒋雨晨都在。
“雨晨,谢谢你!”他转身,将人搂紧了,亲了亲他的发顶。他半生漂泊,只有抱着蒋雨晨的时候,他才切切实实觉得自己还活着,还有人陪。
“我知道我做的不够好,比起肖克和家傲,我什么也做不到。即便是这样的我,你依旧无怨无悔地陪着,我蓝泽一定是上辈子积了大德。”蓝泽又说。
蒋雨晨闻言,将计就计。因为他等这种对比的话等了很多年。自己的哥哥和弟弟带着对象来了,蓝泽总算觉察出自己的不足。“我看肖克和家傲也没什么长处啊?”蒋雨晨这样说。
“NO,亲爱的,你没有往深处观察。你看肖克,不要看他每天像花孔雀一样昂着个头,他看向杨清的眼中有蜜糖,甜腻甜腻的那种。说句实话,我做不来。再看家傲,那小子简直将喜欢写在了五官四肢,见了曦晨腿都挪不动。他那种状态,估计没几个人能学来,我自然是比不上。”
“喔,这么说来确实。亲爱的既然观察的这么仔细,那么可不可以稍微学习一点点,一点点就好喔!”蒋雨晨悠悠地道。
蓝泽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将自己挖坑埋了,有些懊恼地推开蒋雨晨说:“老夫老妻了,学不来,太肉麻!”
“一点点嘛!”
“不学。”
“学不学?学不学?”蒋雨晨挠着他的咯吱窝问。
“学,祖宗,我学。”蓝泽最后只能求饶。
蒋雨晨很容易满足,刚放过他,只听蓝泽说:“才怪,我即不是花孔雀,又不是高岭之花,学了也没用。我觉得渣男挺好,越渣有的人越在乎,我才觉得自己还活着。”蓝泽说完,跳下床跑了。徒留蒋雨晨坐在那儿生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