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体验过的剧烈痛苦让白尘痛叫出声,但她此时以顾不上为何听不见自己的声音这个问题
周围晃花她眼睛的迷幻蓝色,让她求死不得,只能艰难支撑,苦中作乐。在亿兆次灵魂撕裂的痛苦煎熬中,白尘的想法变幻了无数次
幸好,她的灵魂一直藏着一股狠劲,足够坚韧,才在逐渐漫长的痛苦中,学会适应撕裂的麻木
而又到了这个阶段,孤独又成为了新的啃噬心灵的最大敌人。
没有同伴,没有可以倾诉的对象,为了排解苦闷,白尘甚至开始恍惚中将自己过去经历的人生,从记忆中一点一点地、无数次地,拿来翻来覆去的回忆。
单纯以观察着的视角去回忆,回顾太多遍之后,也逐渐乏味。后来她又开始主动代入到上帝视角,用旁观者的角度一遍又一遍地分析自己的过往,乃至尝试着复盘她所经历的每一次困境
分析、思考在面对不同难题时,应当设计怎样的解决方案,并努力寻求最优解。
“面对这件事,如果用这样的手段,后续是会不一样”
“如果那时,用这种语气和表情打心理战,得到好处才最大”
“势力星火燎原,丧尸转化来源只会越来越少,有19那小子已经够了。”
“我想要坚持下去……”
“再坚持一下!”
她倒在了黎明前夕——不敢深思这件悲剧,这痛苦,这记忆中的一切酸甜苦辣,反倒成了她的动力之源,让她坚持到了最后——她终于成功跨越时空涡流,来到了坚实的地面
亿兆次的灵魂撕裂及愈合,孤单的成长,求死不得的无尽痛苦与折磨,无量遍的沉静思索,铸就了现在疲惫的白尘
她摸着陡峭不平的地面,心下一松,一种让灵魂颤抖的温暖的感觉开始传遍白尘的全身,她仿佛回到了还在母胎的羊水里的时候,舒服的想要睡去。
意识开始下沉。
猛然发现身上已经没有那么多负担了,就要接受生死由命这样的结局了,疲倦感已经渗透进她的每一个神经细胞
孤独降临在她身上,这是这个世界唯一试图触碰她灵魂的声音
就在白尘完全要沉眠的时候,一点最后的灵光猛地在她的心底爆开。
不,不行,不能就这样睡去……
会、死、在、这、里、啊……醒醒
醒醒!
猛地睁开眼睛,曾经包裹了她的全身地来自敌我方血液地浓腥气,已经消失不见,明明她那时被丧尸皇贯穿了大半个身体,体力几乎完全流逝
可现在耳边虽然寂静的可怕,但眼前却是看不清的黑的红的散乱的线条
她……这算还活着吗?
撑在地上的手摸到了厚厚的细碎的沙粒,她摸索着自己的身体并没有发现伤口与残缺。
什么情况?不明白
线条重归平静,她悄悄地将自己隐藏在下方的尘土里,一动不动的等待着视线重新恢复的那一天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得以重见天日
她见着这里黄沙满天,见着金色一望无际,见着两个太阳在天上高高挂起。在等待的日子里,狂风扑面,干燥炎热的天气已让她又累又渴,昼夜温差极大的触感让她明白了这是哪里——荒漠
理智在庆祝事情的顺利,感情却在失落自己的孤独。
她…真的胜利了……吗?那她是不是,没有用了
支撑起身体,白尘已经依靠一种不知名的植被半死不活的在这片沙漠生存了几天了,异能者的核心能核破破烂烂,勉强能挤出一点能量来让她勉强度过了最初的难关。
她谨慎着向前推进着自己对这个世界探索的脚步。这里一个人类都没有,生命也稀少的可怜.…每一样都让她心中不能控制的生出不安。
又过了几日,白尘依旧没找到绿洲和任何人类,甚至大一些动物的踪迹。
并且随着时间的流逝,她发现从前这里还能偶尔看到甲虫类生物,但是最近,新来到的这片地方看不到一点活着的动物,只有沙漠稀疏的植被孤零零的生长着。
这样异样的宁静,让白尘内心的不安在逐渐扩大,这种等待事情被动发生的情形,让她如坐针毡
有什么灾难要来了,但她什么都做不了。
她强行按下躁动不安的内心静静的等待事情的发生,异能如同干涸的河床,而她强行抽取着地下水,现在已顾不上日后如何,她只能不停的压榨潜能以备不日来临的灾难
直到某天,生物活动的声响从细碎的沙上传来,她的心重重落到地上。
无论好的坏的她都能面对,只有等待的过程最为艰难。
将整个人隐藏在暗处,她沉默的注视着前方。
奇迹不是免费的,如果你祈求了希望,同时也会散播出同等的绝望。*
“我们走!”
在白尘视野尽头的另一边,言律从同伴手中接过另一个受伤的同伴,一行人搀扶着那些受伤的同伴急切的向前走去。
他们都知道光是刀具是杀不死那些怪物,用不了多久它们就会再度复活,必须趁着这个机会离开,等自己精神力再次充沛时再将它们斩杀
然而,当言律背着同伴转身开始奔跑的时候,他突然觉得背上的触感有些不对。
言律僵硬的转过头,发现背上的男人虽然仍旧在痛苦的喊着“老大”,但是他的身体正在慢慢地发生变异。
他的寸头里正在长出坚硬的山羊角;他的脸孔正在慢慢地变长,变成了马脸的形状;他裸露在外的皮肤,开始析出鱼的眼睛;他的双腿并在一起,变成了腐烂发臭的鱼尾。
而他依然在用浑浊、变异的声带喊着
“老大”
他的同伴被污染了
不止他背上的同伴,其他人搀扶着的同伴同样纷纷发生了异变。
远处风沙底下的白尘瞪大了眼睛,她看着一群人由远及近,目睹了事情的转化。
这是到底是什么东西!
后面隆隆作响,那东西追上了他们。
领头人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