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律和她一起坐在了会议室
许牧由于之前狂暴的行动导致伤口裂开,他在不情愿的情况下被众人强压到了医疗室
白尘拘谨的坐在沙发上,这个空间只有两个人,言律给她的感觉越来越奇怪了
“你们说什么了?”言律自然的坐在了她旁边
白尘压抑着过近距离带来的不适,抿唇不予回答,在心里组织语言。
言律没等到她说话倒也不急,反而凑过来把手搭在她肩上,微微偏头,在她的视野盲区又将耳朵露出来,一抖一抖的。
“老大,你还好吗?”
察觉背后有东西在跳动,她心直颤。言律顺势把放在胳膊放在她的肩上
“出了点情况……可能需要你帮忙”
“怎么了?”
他拿头蹭了她的耳朵,白尘尴尬的抬手想去隔开他意外的亲昵,出乎意料的摸到了他一旁的耳朵
受到惊吓猛的划开,大力惯性之下间接从下到上将他耳朵摸了个彻底。
虽然沉迷于手中的软绵细软的绒毛覆盖整个手掌的触感,但她不敢去捏搓细细体会,只得老老实实的把手放在腿上。
“我好像…怀孕了”
“……”
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些什么?
反应过来的白尘瞪大双眼,她听到自己结结巴巴的声音,“言律言律你确定你还清醒吗”
言律转过头来直视她的眼睛,“我怀孕了”
怀孕?什么怀孕?谁怀孕?怎么怀孕的?
这是什么世界观?
白尘怀疑自己耳背幻听了。
她听到了自己二十多年接受的科学教育一夕之间崩塌的声音。
“等等!”白尘抹了把脸试图恢复理智,她需要弄清楚现状,“为什么你能怀孕?你不是男的吗?”
顾不上使用尊称了,白尘感到茫然
难道说,兽人还可以这样自然怀孕,听起来挺大开眼界的。
言律深深吸了几口气,僵硬地拉着她的手摸上他的肚子:“你没感受到吗?”
手里块垒分明的腹肌安静地起伏。
“难道是……我…的?”
言律一声不吭盯着她
“等等等等,等我回忆一下”
难道是之前言律蜷在她怀里的场景冲实在太大,大脑开始了保护机制?不应该啊
“青”他眼眶微湿,眼底却是一片桀骜的暗色,声音不知意味,“你得负责。”
她是他头顶的云,耳畔的风,是往后眼中所见的山花烂漫,亦是行过的万里河
“这…那……我需要做什么?”白尘颤抖的说出这句话
她好像回忆起来了……但不应该怀孕啊,他那个时候好像说什么‘不要摸耳朵’之类的……除此之外她也没做什么啊?
言律的神情柔和下来,似乎非常欣慰
“陪我一段时间吧。”
其实他知道她不合适待在这里。但是留住她和放过她,他都想试试
可是怕她幸福,又怕她不幸福
她已经陪他走了一段没有结果的路,虽然时间不长,但是毕生难忘。
她离开后,营地陷入了一个非常奇怪的氛围
同伴们有意无意的打听白尘的去处,在发现她会离开很久后肉眼可见的萎靡了许多,好像气氛又恢复了往日状态,明明是正常的,但好似缺了什
么
言律去过白尘的房子
她的东西好少,真的好少。
整个客厅中就只有一台不大的没有人使用过的V型机,还有一个单人沙发,以及一个很小很小的桌子。
单人沙发距离这台V型机两米左右。沙发的旁边有一个不算是大的桌子,桌子上面摆着一个玻璃杯。
这就是客厅里面的所有。
厨房中干干净净,里面什么也不留。
两个房间。一个房间是白尘晚上睡觉时使用的,一张单人床靠在墙角,另一个房间什么也没有
就好像她没有久居过,不曾出现过
言律从来都不是什么冲动的人,他清楚的明白目前异都的形势,他必须要控制自己这莫名的情绪,控制好同伴们的帆,保证他们正常的航向
他也并不是一个情绪起伏很大的人,大多数时候,他都像一块沉稳的石头,沉默的呆在地上注视这个满是灰黑的世界。
……他曾是最得力的王族将领,也是营地同伴们最信赖的老大
但不知道是什么激素分泌过多,他开始频繁的梦见那个去远航的人。
…连续的梦境,每每看到白尘对他笑,都会给他的一种错觉,一种''青只属于他一个人''的错觉。
这种错觉让他错愕
而每次天亮,言律醒来那一刻,这种错觉不可避免的一次次被击碎。但当言律再次进入梦境,这种错觉又会不可抑制的产生
他快疯了
梦境太过奇怪,他好像……沉溺于此,无力分辨梦境和现实了。
这种错觉反复的破碎重组,渐渐将他的自制力消磨殆尽——他开始不甘。
为什么他只能在梦境里才能看到他?
为什么他只能看着这个人一次次从他眼前消失?
为什么……他不能抓住这个他一直渴望的人
所以,在放任同伴在报纸上登出那条信息之后,他的理智早已被自己内心的渴望打败。
他可能有点想她了
他意识到,梦境和现实终究是不一样的。在梦境中,真实的只有他
幸好.….时间还很多。
可是,时间真的还有吗?
近日微风习习气氛微妙,走在营地路上,有兽人曾曾远远望见过一个人影。
那人通身的黑色,在灰色的路边格外明显,但又好像融为一体。
那个矮小但可爱的同伴以往居住的房子前有小野花在风中摇曳着,很漂亮,很晃眼。
他看到这人俯身轻吻花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