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怀远:“太子当众发言若此事属实,先斩程商英,你说呢。”
楚辞云心里一凉,“就没有其他办法了?”
楚怀远看着自家郎君,温和一笑,“你想救人,也要看程商英想不想活。”
“以他敢作敢当的倔驴脾性,恐怕早就等着这一天赴死了。”
楚辞云皱了皱眉,看向案桌后面坐着的父亲,借着灯亮能看清父亲容和俊逸的脸,岁月痕迹在他脸上不掩,却不失风骨,“父亲。”
楚怀远望向他。
郎君垂下头,拱手问道:“您不会难过吗?”
楚怀远弯眸笑笑,“我还记得你小时候翻墙到程府抓鸟,把人家书房弄得鸡飞狗跳的事。程工部当时发好大火来着。”
那时楚辞云小不点模样,看程商英与自己阿父不对头,就偷偷捅了鸟窝往人家书房放,小孩子心思打打闹闹罢了。
楚怀远继续道:“不过后来你与那程四郎交好,就没再与程家对着干。”
他叹了口气,“世上万般事,哪能都顺心如意的?顾此失彼,人不能太贪心。”
“很多事情放在回忆里就好了。”
程商英对天子不敬,砍他的头并无错处。
楚辞云叹了口气,心道,为何做人要这般理智呢。
为何他就不能像宋清野,像江湖人那般肆意行事,功成身退,事了拂衣去呢。
程工部该死吗?在楚辞云看来他不过是做了一些过激的事,罪不至死。
可是皇族尊严不容侮辱,否则如何以礼约束百姓,让百姓听从教化。
若无皇威,天下又该是如何的景象。
他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