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刚刚说谁?”
楚辞云回眸无辜一笑,“我说我喜欢李安啊。”
此时远方再一次响起传信的信号弹,紧接着,整座山寨开始染上胜利的氛围。
在王猛一方快要被宋清野拿下时,杨子穆已经拿下无重兵把守的石荷寨,迅速将胜利的消息传回。
此战,是宋清野赢了。
信号弹响起的时候,不管是王猛那边的人还是宋清野这边的人,都纷纷看向夜幕中由远及近依次响起的信号弹,结果已定,胜负已出,众人纷纷放下武器,或心满意足或心有不甘地看着天幕,接受了这个结果。
王猛怔愣地看着远方的信号,心里是难言的压抑沉闷,他不是输不起的人,经过这一战他也承认宋清野确实是凭实力打败他的,但任何人面对失败都会沮丧的。
何况他此时还受制于人,不知道战败后宋清野会要求他做什么。
王猛心绪复杂地看向走来的宋清野,一时什么话都问不出来。
宋清野淡淡看他一眼,心底胜利的喜悦被她压下,冷静对王猛道:“跟我来。”
她没有多余的客套,直接将王猛带到山寨的议事厅,同时她让人去将两日未见的楚辞云请来。
王猛从失败的打击中缓过来,惶惶不安地向宋清野问:“我败了,愿赌服输,你需要我做什么?”
宋清野:“我不用你帮我做什么。有些话还是让楚辞云与你说的好。”
宋清野寡言少语,并不多说,议事厅的气氛一时沉闷。
直到木门拉开,一身优雅风度翩翩的清俊郎君缓步走来。
“大王,楚郎君到了。”
宋清野点头,与楚辞云寥寥交视几眼,便起身离开,她声线一贯冷漠:“你们好好聊。”
楚辞云随便想想便知道宋清野让他与王猛聊什么。
只是宋清野如此冷漠的态度,不由让他担心这些日子她是不是已经遗忘他了。
哪怕她一向如此冷漠。
楚辞云心里叹了口气,心道是有志者事竟成,铁杵也能磨成针,她这座冰山迟早有一日能被他化成温水。
再说宋清野只是看着冷,一肚子坏水呢。楚辞云打趣地想。
他胡思乱想地在王猛面前坐下,见王猛要起身见礼,摆摆手拦下了。
楚辞云从刚才的愁绪中脱身,换了一副温和面孔,对王猛道:“王将军,刚从战场上回来,先休息休息,我让人来给您包扎一下伤口。”
王猛手臂和肩上有两道明显的剑伤,他却满不在意地摆摆手,“不必了,使臣有什么安排就直说吧。”
楚辞云看向身侧跟着的小山,“你帮我去把大夫叫来吧。”
小山道了一声好后出去。
“我先前与将军说不急着攻打山寨,另有打算,是因为荆山大多数山匪都是流落的良民,他们并没有作恶,实不应该被当做山匪对待。”
楚辞云说的这一点王猛这几天深有感悟,故不反驳。
但他对楚辞云一直存有疑虑:“为何你与李安关系如此亲密,她任你在山寨中走动?”
楚辞云从容地笑了笑:“说来也是巧合,这李安年少时曾到过长安游玩,我恰好救过她性命,对她有恩,她便也不好把救命恩人关进牢房不是?”
王猛:“可我分明见她三番两次把你关进牢房。”
楚辞云弯眸,张口就来:“这不是为了把你们救出来,与她商量的时候惹到她了嘛,就被关进去咯。”
“那为何还要放你出来?”
“她于心不忍。”
王猛:……好吧。
楚辞云正经起来,“最后我与她商量,决定与她合作。”
“合作?”
“对,我们此行目的是为清除楚荆州匪患,我与李安商量,只要她与我们合作,将龙虎寨合并入荆山十九寨,我们就将这些山匪收编入军,给他们上兵籍,一来匪患得除,二来能增加军队兵力,王将军意下如何?”
王猛思考片刻,心道此法若是能成,不失为一妙举,只是……“李安可信吗?”
楚辞云斟酌片刻,道:“李安可信,只是我们必须顺她的意给山寨百姓一个好去处。不过将军可知荆州为何会匪患横行?”
这是王猛疑惑之一,他急问:“使臣可知?”
楚辞云点头,“长公主在荆州大肆敛财,苛刻赋税,为了收税甚至动用刑罚,如此才会有百姓宁愿舍弃良籍逃到荆山成匪。”
王猛皱眉:“这……”
楚辞云:“给山寨的百姓一个好去处不难,难的是制止这种现象。但此事复杂,关系重大,一时难以解决问题根本,只有先将山匪收编入军,再另做打算,将军觉得呢?”
王猛乃莽夫出身,对朝堂之事只是略有耳闻,他到底不是初出茅庐的小伙子,听楚辞云这般说,他便也谨慎回复:“都听使臣的。”
小山去药堂请大夫,正巧看到宋清野,他兴奋地与她打招呼:“大王!”
宋清野转身,将从孙不凡那拿的药粉藏入袖中,警惕地看向来人,见是小山,方淡声:“何事?”
小山也没有什么事,只是单纯地与她打招呼,只是见她转过身来才发现她在与孙不凡说话,他担心问:“夫人是受伤了吗?”
宋清野默了会,也不算撒谎:“受了点小伤,”为了阻止他继续问下去,她接着说:“你怎么来这?”
小山:“哦!是楚郎君让我来给王将军请大夫的。”
宋清野:“那就去吧。”
小山偷偷打量她的神情,提到楚郎君时她面上仍旧冷漠,并没有奇怪变化,小山心底偷偷松了口气:就算楚郎君喜欢大王,他也不能让楚郎君做这等抢人妻子的坏事!
刚打了仗大夫都忙着,小山看向此时游手好闲无事做的孙不凡,唤他:“孙大夫,你要是不忙的话,就和我走一趟呗?”
还处于宋清野威吓中的孙不凡打了个激灵,“啊?走?去哪啊?”
不待孙不凡反应过来,宋清野冷声提醒:“少说话,多做事。”说罢她便头也不回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