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奇怪:“你能直接开,还问我找钥匙?”
“让你多点参与感。”
“撬门溜锁这种事儿能不干就别干,容易造成误会。”
他刚学会的时候,兴致冲冲把家里的门挨个撬了个遍,早上醒来所有人吓了一跳,还以为半夜遇贼。
“再者,哪有一上来就开女孩家门。”
顾泽临单手推开房门,人站得随意,话也挺不正经,“那不成了流氓。”
笛袖觉得他说的有道理,点点头,“我改天把门锁都换一遍。”
“现在走吗?”
她记得顾泽临订的是午宴,提醒:“再晚点是不是要过时了。”
“他们等客人到了才会上菜。”
顾泽临半点不着急。
已经到这步了,“第一次来你家,不请我坐会儿吗。”
于情于理,这是很正常的请求。笛袖没有拒绝,屋里开着暖气,她习惯在家不穿拖鞋,赤脚踩在地板上。
摸索着在客厅茶几与地板的缝隙间,找到拖鞋套上。
一扭头,却瞧见沙发放着了不得的东西!
——众所周知,女生回家第一件事,当然是迫不及待解放身体。
身后顾泽临慢悠悠跟过来,眼神毫不意外,与她的落在同一处。
“我没想到你会上来。”
笛袖迅速反应过来,将客厅沙发上的几件衣服卷成团收起,轻咳一声:“屋子没有收拾过,有点乱。”
地面铺着柔软的浅色长绒地毯,暖色系中和了全屋黑胡桃木家具的厚重古朴,又在色彩上保持协调统一。客厅一面正对电视,另一面壁挂式置物架上摆放八音盒、水晶球各种琳琅满目的饰品,起到装饰点缀作用,增添多了一份生活情调。
从顾泽临的视角,这间房屋不算大,处处却体现出精致且温馨,不难想象,主人是个外表沉静、内心丰富的人。
顾泽临收回视线,从表面上暂且看不出这里有第二个人,或者说有男性居住过的痕迹。
但他想到另一种可能,心里马上不是滋味。
“你应该不经常住这里。”
“是,我才搬进来不久。”笛袖说:“你看出来了?”
顾泽临指了指最近处的扶手,涂面光滑可见,连一丝使用造成擦痕都没有。
“家具陈设都是崭新的。”他说。
“这里一直是你一个人住吗。”
简单嗯了声,笛袖问:“你想喝什么?”
顾泽临随意,借着倒水的名义,笛袖先把衣服丢到卧室床上,再去厨房接了杯纯净水。
回来时,顾泽临在客厅墙壁前,欣赏上面挂着的几副油画真迹。
整个房屋充满艺术性和格调,色彩斑斓的油画裱框挂在墙漆米色的空墙壁上,他像是抱着参观的态度,把这当成一个展览馆。
待笛袖走近,顾泽临同她道:“这些画有着明显的宗教色彩。”
笛袖凝神,“你知道画中指示的故事?”
“看不懂。”
顾泽临坦然说:“上过几门艺术史课,里面有门西方绘画,了解到一些。”
他对艺术不感兴趣,顶多买几幅古字画偶尔陶冶情操,正儿八经赏鉴难,好比上面标着署名,却对画作作家的名字从未耳闻。
“这些是买来的真作,还是市场上临摹的作品?”
“都有。”
“一半是正品,其中有些通过拍卖得来。”笛袖垂眸,将杯子交给他,“另一半是我自己临摹。”
顾泽临兴致不在画上,很快注意力转移。他对笛袖家里感到有意思的东西不要太多,但笛袖很快瞧出这副模样是装的,他赖在这儿不想走,才是真正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