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容易停止了咳嗽,开口问道:“樊公子,你刚才说什么?”
说完,还未等樊陌回话,赵文停又察觉到在他身旁默默为他顺气的长欢,一把抓住她的手,语气紧张道:“长欢姑娘!你没事吧?我们之前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分开了,然后我就到了一个什么都看不到的地方,怎么找都找不到你,现在看到你没事真的是太好了!”
……
樊陌气结。
长欢闻言先是一愣,察觉到赵文停话语间的担忧之意,幽蓝色的眼眸微微弯起,温声道:“我无事,公子不必担心。”
她又将视线放在被赵文停紧紧握住不放的手上,赵文停也顺着她的视线往下看。
这一看,赵文停的脸瞬间红得比方才咳嗽的时候还要严重几分。
他触电般撒开长欢的手,结结巴巴道:“对,对不起,长欢姑娘,我……”
长欢见状柔柔一笑,道:“公子怎的撒手这般快,莫不是我这双手……还不够柔软?”
赵文停这下连长欢的脸都不敢看了,疯狂摆手:“不是,没有,软的……”
见状,长欢逗弄的心思更盛:“那公子之前不是说要好好保护我?若是不牵着手,一会儿走丢了可怎么办?”
“我,我……”
‘我’了好几个字,赵文停也没‘我’出来个什么东西,长欢见好就收,站起身来对他伸出手。
赵文停抬头望去,长欢那双冷白剔透的手正悬在他前方,她素白的衣袖应该是在帮他抚背时往上翻了一截,露出了带着有蝴蝶珠串的皓腕。
他视线上移,是长欢不笑时略显清冷的面容,但此时的长欢,眉眼间挂着柔和的笑,月华流转,顾盼生辉。
赵文停不由得看得有些呆了。
他忽然觉得,家中那根祖传的蝴蝶映花簪很是适合她。
寒玉簪秋水,轻纱卷碧烟。
见他迟迟不动,樊陌忍不住了,一把将赵文停拽起来。
赵文停猝不及防,刚想惊呼,被樊陌捂住了嘴:“别出声!”
“唔唔唔。”
被樊陌一凶,赵文停这才想起来打量自己身处何处。
见他冷静下来了,樊陌便松开了对他的桎梏。
赵文停连忙道谢:“多谢几位的救命之恩!;”
桑予道:“不碍事,你看看自己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
赵文停活动了一下筋骨,感觉没什么地方不妥,便摇了摇头,道:“无事。”
闻言,桑予竟是皱眉沉思起来。
程北川见状,随口问道:“怎么了?”
桑予迟疑道:“我在想,为什么长欢与赵文停他们二人从水泡中出来并无大碍,而阿兄却是那副样子?”
说着,她朝着楚槐的方向望去。
此时的楚槐双目紧闭,是一种疲惫至极的神情。
“难不成,这七星锁灵是可逆的?”
程北川也会想起方才解开阵法时所发生的情形,道:“你说的,不无道理。”
闻言,桑予眼眸一亮,道:“若真是如此,那岂不是阿兄也可以恢复神志!”
想到方才长欢是怎样经历了一番过程才恢复,程北川竟是可疑地沉默了起来。
一直在一旁听二人谈话的樊陌道出了问题所在:“可是,关着楚槐的那间牢房上的七星锁灵,已经被震碎了。”
桑予下意识地问道:“被谁?”
程北川面无表情道:“被我。”
……
桑予眨巴眨巴眼,回忆了一番,好像确实如此。
而且,还是因为她被毁的。
桑予顿时有些头疼:“如此,那便只能另想他法了。”
一个人的命魂和精魄可不是好温养的。
但那又能怎么办?
毕竟当时他们还不知这七星锁灵的作用,而程北川也是救她心切。
三人俱是叹气。
桑予他们与长欢交换了信息,长欢得知啸年没来给他们报信很是惊讶。
程北川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玩味道:“估计是觉得我们不可能从这里活着出去,所以便懒得跑这一趟。”
赵文停想起之前在‘醉生梦死’所见到的东西,连忙道:“对了,蝶翼草!我们见到了蝶翼草!”
长欢接过话来,对桑予几人道:“没错,但只不过我们遇到的那株是假象,否则我们现在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说完,她顿了一下,又接着道:“不过蝶翼草,确实在天罗穹域内。”
樊陌从对话中琢磨出来点什么,道:“也就是说,这宿渊阁阁主已经知道我们此行的目的了吗?”
否则,也不会特意将蝶翼草摆在他们看到的位置。
敌暗我明,还被对方知道了自己的动向,这可不是一件很有利的事情。
“这有什么。”
听到程北川开口,众人皆望向他,他淡笑一声,道:“既然这样,那就不如,从内击破。”
“这么个从内击破法?”
桑予和程北川对视一眼,理解了他的意思,对众人道:“我们方才发现了这七星锁灵的规律,这七星锁灵所吸食的命魂和精魄都是可以逆转的,若是将这里的妖兽全都放出来,必然能搅他个天翻地覆!”
樊陌一边拍手,一边道:“此法甚好啊!”
“可是……”
赵文停看着似是望不到边的穹顶,道:“这里这么多牢房,我们要怎么才能快速将他们放出来?”
桑予闻言,狡黠一笑,道:“这个交给我。”
众人闻言,无人有异议。
见状,桑予便转身想将昏迷的楚槐带到身边。
然而,桑予一回头,却发现原本还好好半靠着梁柱的楚槐,竟然消失不见了!
就在离她几步之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