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秘密,一把拽着桑予的胳膊,劈头盖脸道:“你果然就是那个什么平芜平歌城的双榆,当初竟然还不敢承认,我就说本殿下怎么可能会认错!”
……
所以,您特地被钩上来就是为了说这个?
桑予一手击退冲过来的一只四瞳银狐,无奈道:“我的殿下啊,现在是个什么状况,您还没搞明白吗?”
“本殿下当然知道,我方才已经派刘非他们前去支援了。”随后,云知谣依旧不依不饶道,“你就是那个双榆对不对?我一看那个结界便猜到了,你当初竟然还骗我说不是!不过你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能操控这种东西?难不成你被逐出平芜之后修习了什么邪术?”
云知谣越说越觉得有理,脸上的表情也逐渐恍然大悟。
所以是整个仙门都知道她被逐出平芜了?
这传得也太快了吧!
桑予已经无力反驳了,她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只是她在周围一条条破土而出的藤蔓中,语重心长地对云知谣道:“殿下啊,你若是不想救人可以,但别妨碍我救人啊,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现在已经能造几百级了。”
“浮屠?”
云知谣被转移了注意,道:“那是什么好东西?我也要造,你少跟我抢,还有你造的,也全都得归我!”
见她不再执着于自己是谁,桑予只好道:“可以,当然可以,全部都给你。那殿下,我们快去救人吧。”
云知谣刚想答应,转头却看见天边升起了一轮诡异的圆日,瞬间被震惊得说不出话。
桑予见状望去,也是睁大了双眼,只见天空之中,在与弯月相对之处,一轮血红的圆日极为醒目,那耀眼的光芒似与月光交相辉映,映红了半边的夜空。
结界内的人们暂时脱离了险境,也注意到了那轮圆日,正如惊弓之鸟一样怀疑这异象是否又会带来什么灾祸,下一刻却发现,在人群中流窜的四瞳银狐仿佛被定格了一般待在原地,紧接着它们便呼啸着仰天长啸,化成一阵白烟消失在人们的视野之中。
这视觉冲击又一次给人们带来了震撼,不同的是,之前是怀揣着激动和兴奋,而此时却是恐惧和颤栗。众人在短暂的一片寂静之后,良久才确认了脱离危险,皆是喜极而泣。
日月同辉!
宋周游走在人群之中,自然也看到了方才那副景象,心中暗道不妙。
桑予远远地看着天空之上那一道似是被血色染红了的身影,也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神情莫名地松懈下来,嘴角也挂着一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笑意。
程旸和程曜等人按照原先的计划,将云泊城旧主川北救白洲于危难之中等等的传言四散于人群之中,刚从鬼门关走过一回的人们很容易得便接受了这个事实——其实不论是谁,只要消灭了四瞳银狐,他们都能接受。
云泊城内的百姓对着天空之中的川北之主感恩戴德,一时间交口称赞。
随着程北川缓缓地降落至地面,天边那与银月对峙的圆日一瞬间竟也消失不见,众人也从安全之处走了出来,对着程北川和方才救了他们的桑予道谢。
可是,还没等众人从劫后余生的喜悦之中回过神来,一条条光柱毫无征兆地从远方冲天而起,众人抬头望去,眼中露出惊恐,只见人群中突然出现了骚动,有人被吸进那不知是何来历的光柱之中,人们尖叫着四散而逃,一夜之间,接二连三的意外将人们的精神折磨得几近崩溃。
“伊伊!伊伊!”
一男子抱着孩子,跌跌撞撞地逆着人流,冲着天空大喊着,而他口中所唤之人,仿佛被一双无形的手禁锢了一般动弹不得,也只能回以呼唤,道:“夫君!夫君救我!”
随着越来越多的人被吸入光柱,每被吸走一人,在云泊城内各个不同的方位都爆发出一阵骚动,生怕接下来就轮到了自己。
“你们快看,贾大人和那位谢大善人都被吸进那个光柱了!”
“别忘顾着看!救人啊!”
“这么远的距离怎么救?我们又不会飞!”
“话说,你们看那光柱只有十二道,会不会是吸进去十二个人之后我们就不会有危险了……”
桑予听着周围人的谈论,朝着天空望去,果然如他们所说,十二道光柱之中已经被吸入了九个人,那些人似是将要被献祭一般,露出临死前的狰狞惊恐。她不知为何如此,但直觉告诉她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
正想着要如何应对,只听见一声惊呼,竟是云知谣与刘非也被吸进了光柱!
远远望去,桑予还能看到云知谣拼尽全力反抗的动作和双手翻飞欲结出灵印。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洲仙门与云泊城侍卫皆是慌了神,连忙飞身前去救人,但是光柱似是一道屏障,将所来营救之人强硬地挡在外面。
最后,桑予又看到之前她送琉璃灯的那个孩子也被吸进了光柱,她顾不得想出什么救人的对策,就要立刻行动之时,却突然发现,阿羊与那道光柱接触的瞬间,他的周身包裹着一层灵光,而那灵光所显现出来的灵印,赫然是菊花灵印!
桑予心头一震,死死地盯着阿羊,像是明白了什么,她回头朝着程北川的方向望了望,隔着重重人海,中间是惊恐骚动的人群,二人的视线遥遥相望。
程北川似是看出了桑予眼中的决绝,想要张口说些什么,但辗转之间也未能开口。
片刻之后,桑予像是下了什么决定一般,毅然决然地朝着阿羊所在的方向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