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沧鸣和凤知舞先行一步,初初他们则是朝另一方向走去。两人并排行走着。
估计是怕那鸟无聊,谢长衾把那只鸟给放了出来。
“谢公子,”初初出声问道,“你喜欢听曲儿吗?”
谢长衾斜睨一眼她,少女打的什么主意他立刻了然。
他不动声色地点头:“还行。”
“哦,”初初拉长声音,“我倒是听说这凤来阁的歌伎是整个都城最为出色的,不知谢公子可听过凤来阁歌伎的歌声?”
“听过一次。”
两人渐渐走到集市最为热闹的地方,周围摊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
街道上人来人往,还有好几个小孩在路上嬉闹。
“是吗,”初初点点头,很快又面露疑惑,“没想到谢公子动作如此迅速,难道我们一来这都城,谢公子就跑来凤来阁听曲儿了?”
谢长衾嘴角轻扯:“我还没那么无聊。只不过是凤姑娘在凤来阁歇息,我闲来无事,便去楼下听过一曲儿,那歌伎的技艺确实如传言般那样高超。”
“呵呵,”初初干笑几声,心里一万个不爽。
装,你就给我装吧!真以为我没看见那天阁楼上看戏的人是你?
“不过倒是时姑娘,”谢长衾突然开口,脚步也停下来,一双凤眸死死地盯着初初,像是要盯出个洞来,“最近……很在意我的事啊。”
男人忽然靠近,初初被有些不自在,一下子脸红起来:“有……有吗?”
谢长衾不说话,看了大概五秒,忽的嘴角一勾,像无事发生一样,含笑道:“只是同时姑娘开个玩笑罢了,不要紧张。”
初初:……
“姑娘,买个糖人儿吧!”碰巧两人站在一个糖人摊子面前,做糖人的老人热情地揽客。
初初像是得救般,慌忙错开谢长衾的眼睛,凑过头去,看着摊子上的糖人儿。
这糖人儿确实做的精巧,无论是动物还是人,都画的活灵活现。尤其是其中那只凤凰,脑袋高昂,身后的尾巴铺散开来,格外漂亮。
初初一下子来了兴趣,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做好的糖人儿,那只凤凰入了她的眼。
“爷爷,这个怎么买呀?”初初指着凤凰问。
老人哈哈一笑,看两位客人打扮不同于周围的人,说:“姑娘眼光真是好啊,看姑娘衣着应该是外乡人吧。”
初初不愿暴露自己的身份,点头说:“是的。”
老人指指不远处直冲云霄的楼阁:“姑娘可知道那凤来阁?”
初初点点头:“自然知道,凤来阁名扬天下,想不知道都难。”
老人捋捋胡子:“那我可得同你讲讲这凤来阁的故事了。相传我们都城在上古时代受到魔族的入侵,是凤凰神鸟庇佑了城中百姓的平安,而这凤凰神鸟爱听曲儿,都城便修了凤来阁来祭祀神鸟。
“所以我们这都城以这凤来阁而闻名天下,这听曲儿的,必然是来我们这凤来阁。
“凤凰我一个月也就只画这么一只,姑娘这次算是运气好了,让姑娘给遇上了,平时别人等上几个月都不一定等得到。”
初初听着老人的话,不禁为他捏一把汗,魔族头子还在她身后呢,她真怕谢长衾一个激动,把人家摊给掀了。
初初心里有些挣扎,凤凰神鸟?这么说起来神鸟也算是青鸾的世敌了,据说仙魔大战的时候,魔君和天君打的不相上下,但他们的坐骑就不一样了。不知从哪传出来的小道消息称是青鸾被凤凰追着打。
尚且不论真假,总归是敌人,人家青鸾现在就在身后呢,这么冠冕堂皇地买一只凤凰糖人儿回去是不是有点不好?
初初不知道的是,那神鸟的宿敌青鸾早从她看上神鸟的那一刻,在谢长衾耳边狂轰滥炸了。
“她她她……怎么能看上那只土凤凰!”青鸾惊叫一声。
青鸾一下子想起来很多很多年以前,它和凤凰厮杀的场景了。
它被凤凰咬下好几搓毛,当然凤凰也没好到哪去,尾羽差点没被弄下来。
“真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我真是恨不得上把那只丑凤凰扔在地上踩碎!”
“说好的知音呢!这小姑娘怎么这么快就背叛了我!不行,我不能让她把这只丑凤凰带在身上,我要是睁眼就能看到它的话,我会死的!”
“老谢你快阻止小姑娘,苦海无涯回头是岸啊!老谢!”
“闭嘴。”谢长衾冷冷地开口,“你信不信你再多说一句话,我把你扔在地上踩碎。”
“呜呜呜……”青鸾默默抱紧自己幼小的身躯。
最后,终究是食物战胜了友情,初初掏钱就准备买下这只凤凰,钱还没递出去,另一只却伸了出来。
一道刻薄尖锐的声音在初初二旁响起:“老头,这糖人儿我们小姐要了。”
初初闻言抬头,发现自己身边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一个女子。
这女子打扮朴素,年纪看着不大,脸上还有些许没有褪去的婴儿肥,而她身后则站了一个穿着奢华的少女。
初初以为对方不知道自己已经要了这个糖人儿,好言说道:“这位小姐,这个糖人儿我已经要了。”
那女子闻言冷哼一声,说出来的话却差点没把初初气个半死:“那又如何?既然我们家小姐看上了,那便是我们家小姐的!”
哈?
初初脑子一下子没跟上来,这是什么奇葩的脑回路。
“这买东西也得有个先来后到吧。”初初打量着女子身后的那位少女。少女看起来和她差不多大,应当是个大户人家的小姐,长得算是好看,瓜子脸,一双圆眼,身上穿了件翡翠烟罗琦云裙,衬得少女明艳。
初初还想说什么,看着两人马上要吵起来,老人赶紧出来打圆场,有些抱歉地看着初初:“这位姑娘,要不您把这只凤凰让给这位小姐吧,我再免费为您做个新的。”
初初也不是如此斤斤计较之人,若是她们脾气好点,好生与她说话,她便让了。然而如今眼前这对主仆完全就是一副狗眼看人低的嘴脸,初初哪里忍得了。
她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