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天翊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恐，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他伸出颤抖的手指着窗外，声音带着恐惧和绝望，仿佛世界末日来临一般。
他的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身体微微颤抖着。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无法言说的痛苦和哀伤，让人不禁为之动容。
旁边的大婶也发出一声惊雷般的哀嚎：“掉下去啦！”
周美凤转头望向窗外，却什么都没看到，她赶紧跑过去把头探到窗外，楼上却再没有穆艳婷的神鹰。
周美凤吓得不敢往楼下看，生怕看到血肉模糊的一幕。
而此时，肖天翊却已经无力地瘫坐在地上，眼神空洞无神，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生命力。
关键时刻还得靠吃瓜大婶。
大婶跑到窗口探出头往外看了一会儿，才拍拍周美凤的肩膀说：“好像还能动，没死！”
肖天翊听到这话第一时间冲出家门，跑进电梯一路到一楼。
晚了他一步的周美凤只能干等。可是电梯偏偏到了一楼之后好久都不上来，周美凤心急，只能顺着消防楼梯一层一层往下走。
正如对面的那位大哥说的那样，穆艳婷在下坠的过程中被楼下住户私自架设的晾衣架挡住了好几次，再加上楼下还有床单给她做缓冲，穆艳婷并没有摔死。
但晾衣架虽然给了她缓冲，也同时刮伤了她。
穆艳婷的腿现在以一种奇怪的姿势甩在身体的两侧，脸上也多了两道深深的划痕，还在不断渗血。
救援队就是在这个时候到达的现场。
他们迅速给穆艳婷做了简单的止血和骨骼固定，然后把人抬上救护车。
“谁是伤者家属？”
“我是！”肖天翊举手走到前面。
救援人员点了点头：“那你上车吧。”
等周美凤终于在十三楼搭上了电梯赶到楼下，救护车已经消失得不见踪影。
一直陪着肖天翊的那个大婶此刻还在楼下绘声绘色地给大伙儿讲她第一视角吃到的瓜。
“那个女人好像欠了一千多万，他老公问她，她还不承认，可是回头就跳楼了！”
“本来是摔不下去的，可是那个女人的妈也是糊涂蛋，拦着门不让女婿进门，耽误了救人的时间，要不然我们肯定能把人拉回来啊！
再不济也能在她脚上拴根绳子，等到救援队嘛！”
“她那个妈也说了，女儿是欠了债才想不开的，我估计老太太是故意不让女儿活了，想着人死债消呗？”
周围的吃瓜群众们纷纷摇头：“这个当妈的也太狠心了！”
还有人说：“这家人我认识，平时办事儿就挺没素质，还爱炫富。没想到是借钱炫富啊！”
另一个吃瓜群众接话说：“你也不想想，咱小区住的都是普通老百姓，她要是真富，咋不换个豪宅呢！
这人呐，就是越穷越嘚瑟，越没啥就越想显摆啥！”
周美凤猛地转过头，恶狠狠地盯着这些吃瓜群众吼道：“你们谁再敢胡说，我撕烂你们的嘴！”
“你试试看！”刚才那个大婶不满道：“你女儿都摔成那个熊样了，你不急着去医院看你女儿，倒是有心思在这儿跟我们吵架？
大伙儿这回都看到了吧？可不是我瞎说，这老娘们儿就是没安好心，根本不关心她闺女！”
吃瓜群众们也纷纷开启嘲讽模式，一人一句七嘴八舌地指责周美凤。
周美凤一张嘴骂不过一群人，居然冲上去要打人群里的一个小孩，结果人家孩子的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全都在身后，反而被人家家里人推倒踹了好几脚。
最后还是物业出面，把周美凤拉起来说：“你女儿被拉去市医院了，你还不赶快去看看！”
周美凤这才跌跌撞撞地跑到小区门口，保安已经给她叫好了出租车，周美凤连声谢谢都没有，钻进出租车直奔医院。
才跑进医院大厅，就听到急诊那边肖天翊的哭嚎声：“老婆，你不能有事啊老婆！”
周美凤循声跑过去，上前又是“啪啪”两个巴掌，把刚才肚子里的火气全都对着肖天翊发泄出来。
周围的医生护士赶忙拦着，医生不满地说：“这里是医院，要闹事你们出去！”
周美凤不敢对着外人吼，只能骂肖天翊：“废物！王八蛋，我女儿呢？”
“你女儿需要手术，现在已经推进手术室做准备了。不过我们初步检查的情况不太乐观，需要你们做家属的做出一个选择。
患者的腿伤得很严重，而且部分脏器也有内出血。
现在如果截肢的话，存活率会比较高。反之……我们只能说尽力施救。”
肖天翊立即做出决定：“医生，截肢，保命最重要！”
“肖天翊，你想毁了我女儿吗？”周美凤啪啪啪又是一顿输出。
肖天翊不还手，只是小声劝道：“妈，现在最重要是让艳婷活着，如果她死了，即便留着双腿又有什么用呢？无非就是留个全尸罢了。”
“我呸！尸什么尸！我女儿活得好好的，我才不会让她截肢！”
周美凤强势地说：“我是她妈，我做主！不能截肢！你们医院要是救不了我女儿，我就去告你们草菅人命！”
医生冷漠地白了一眼周美凤，递过来一堆文件：“既然已经有了选择，那你就签字吧。”
周美凤一把拉过肖天翊：“你签！”
肖天翊不肯接笔：“妈，我是要让艳婷截肢保命的，这文件我不签。”
医生不耐烦道：“我说这人你们还救不救？再耽误一会儿，这手术也不用做了，直接预约火葬场吧！”
“我呸！你不会说话就把嘴闭上，我女儿还有大好的前程，她比你命长！”
周美凤一把抓过笔和文件，唰唰签上自己的名字，再回头想接着打肖天翊泄愤，却遇到两个帽子蜀黍。
“我们接到群众保安，有人坠楼，且从现场视频来看，不像是普通的意外，你们是伤者家属吗？先跟我们去做个笔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