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
“爷们, 秋月已经掉出了青云的档案,上面填写他老家的位置是西山镇, 绫罗村。”
徐念奴打来电话说道。
渝州,西山镇,绫罗村。
这是距离渝州主城三百公里外的贫穷村落。
“好,知道了。”
白恩弈挂掉电话,黑色的悍马急速行驶。
这次是白狐脸开车,白恩弈和南宫御天坐在后座。
“白老大,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刚刚开上高速,白狐脸瞅了瞅后视镜里的南宫御天,便犹犹豫豫地开口说道。
“这里没有外人,但说无妨。”白恩弈看向窗外,抽着香烟,开口说道。
很明显,白狐脸是在防备她的这个祖父,南宫御天。
在白狐脸眼里,这个祖父跟陌生人没有什么区别,没有信任感,所以南宫御天在的地方,她说话还是有所保留。
白恩弈此话也算是直接打断了白狐脸的防备,确认南宫御天是自己人。
南宫御天则是不屑一笑,扣着脚丫子,一脸的无所谓。
在他的眼中,南宫仆射就算武学天赋再好,也是个女流之辈,重男轻女的观念,在南宫御天这种老一辈人眼里几乎是秉性。
“老头,你xx妈这是什么眼神,信不信老娘抽死你!”从反光镜里看见了南宫御天的不屑一顾的眼神,白狐脸这暴脾气怎么能忍?在她的眼里可没有什么尊老爱幼的理念,直接就呵斥了一声。
在自己祖父的面前自称老娘,恐怕这世界上也就只有白狐脸这种唬逼娘们干得出这种大跌眼镜的事情。
“死丫头,看把你能耐的!没有老夫哪有你爹,没有你爹哪来的你?在老夫面前叫嚣,你也不怕一道天雷落下来劈死你!”南宫御天一点也不生气,但嘴上功夫也不落下风,对着自己这个漂亮的孙女是一阵数落。
“你!老不死的东西!再敢哔哔一句,信不信
老娘现在就终结你一百岁高龄!”杀气顷刻间迸发而出。
以白狐脸现在的本事,弄死南宫御天不在话下。
她本就对南宫家族没有什么好感,她是权贵门庭争斗中的受害者,父母很早就因为门庭内斗而去世,然后她在南宫家受尽欺凌,最终是小小年纪就被逐出了南宫家,自幼缺乏关爱的她,也造就了一身冷血的性子,没有任何感情的女人。
因此,她最记恨的不是其他南宫家子弟,而是这个几十年沉浸武道,自封于藏书阁内不出的老家主,南宫御天。
就因为南宫御天定下优胜劣汰的规定,而且撒手不管家族内斗的事情,让她命途多舛,受尽欺凌。
所以想要白狐脸对这个祖父有好脸色, 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哦哟,翅膀硬了就是不一样,不过老夫也告诉你一句话,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老夫便是只剩下一口气了,也有一万种方法教你死在老夫的前头,相信否!”
忽然南宫御天的脸色变得阴沉了起来。
“白老大,这个老不死的东西,一辈子躲在藏书阁里,深谙算计,老谋深算,居心叵测,我觉得你不该把他带来!”白狐脸一怒之下不妨说出了自己的疑虑。
白恩弈苦笑抽烟,看向窗外疾驰而过的山水景色,优雅地缓缓开口说道:“老战王曾言,为王者,傲视天下,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不管是你还是南宫前辈,既然都站在了白某的阵营,那便是自己人。”
随后白恩弈语气忽然变得严厉了几分,才缓缓转头看向驾驶座上的白狐脸,开口说道:“本王知道你对南宫家族有很大的不满,但人要懂得向前看,不要一直揪着曾经的苦难折磨自己,知道为什么和你一起走出锁龙井的褚湛卢都能单杀侍魂,而你的境界却止步不前吗?”
“哼!”白狐脸本想挑拨白恩弈把南宫
御天这个抠脚老头赶走,想在白恩弈这里寻找安慰,可反而被白恩弈话里话外说自己气量不够,不禁脸色焦红,生气了闷气,翘起嘴角,颇为滑稽的样子。
当然,白恩弈此话也并非偏袒谁,而是就事论事,白狐脸的问题就出在这里,她的心气小,南宫家族是她永远的心结,只有打开了这个心结,白狐脸的修为境界才能够有所突破,这是对自我境界的一种提升。
可话说回来,如果要解开这个心结,那就只有灭了整个南宫世家所有人。
但这很明显是不可能的。
“瞧见没有,这就是格局!这就是王者的气量!”南宫御天得意洋洋地说道。
“老娘本就是女人,要格局和气量有鸡毛用?”
“咳咳!”
原本得意洋洋的南宫御天被孙女南宫仆射的一句话,顿时怼得哑口无言。
“你方才要说什么就直接说吧!”白恩弈转为正题,开口问道。
“我想说,难道你就没有想过要重新组建一个属于自己的组织吗?”白狐脸说出此话,让白恩弈顿时皱眉,不免一惊。
可谓一语道醒梦中人!
南宫仆射不是军界之人,也没有什么爱国情怀,她只是一个自私自利的女人,脑子里想的东西,自然和白恩弈想的不一样。
按照她的意思,就是让白恩弈打造一个只属于自己的组织,而不是铁血战团这种说好听点是战王亲兵,可说实在点,他这个西牛战王也是依附于皇族才有的,他的一切也都是皇族的。
白恩弈还着实没有想过这些,毕竟他从没有想过要造反 ,自然不会萌生这种想法。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皇族的背后有一尊神秘的镇国战神,按照南宫御天的话来说,镇国战神要弄死他这个西牛战王跟玩一样,连出手都不用,尽管操作国运就可以灭了他白恩弈。
这种生命被掌控在他人手
中的感觉,很不好。
可眼下还不是时候,此事一旦败露,他将做实图谋造反的罪名,届时龙尊出手,只怕是整个西牛贺洲都要沦陷在一片战火纷飞之中,不是儿戏。
“你这个想法都跟谁提过?”白恩弈语气严肃地问道。
“就现在跟你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