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里。现在可是记起来了?”
萧犹抬起扇子,趁着莫晚被他的仙绳捆住,轻轻一敲她的脑袋,“所以人家顾离忧一听见你的名号,不搭理你马上离开,也是你活该自找的。”
“我果然……”莫晚似乎想起了一些支离破碎的记忆,她还记得当时有个孩子被她的笑容哄骗,最后是满身泥泞哭着离开。
“幡然醒悟了?”萧犹说。
“……不愧于小魔头这个称号呀!”
“果然是我高看了你的下限。”萧犹听罢,将手中的扇子一开,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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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谁都会生气吧。
入夜的昆仑山,朱雀甲上房外。
今日莫晚虽然呈口舌之能,但想起要和顾倾在昆仑山上同住两年。站在房门外久久徘徊,天都黑了,她不知自己进去之后又该如何面对里面的人。
她不下十次自我催眠,当作是“哥哥”向弟弟道个歉。可又想起自己可是莫家独子,在扬州城里可是叱诧风云。虽说父亲死的早,但道门世家之中怎么说也算是个人物。这个道歉啊,真真是拉不下脸面。
她往门边走,来到门口又退了回来,已经是第二十七次了。
兀然房门从里头被打开了。
烛火倾泻与清冷的月光相交融汇,划出了一道分界线,两边正巧各自站了一人。
背对着一袭昏黄烛光的是身着白衫的顾倾,腰间系着一枚竹子雕刻配饰。少年郎明明长得俊朗飘逸皎如玉树,可偏偏带着丝丝疏离感,就似天际的月光一般清清冷冷拒人于千里之外,碰不到握不住。他薄唇微抿,看不清喜怒哀乐。
沐浴在月光下的是身着一席墨衫的莫晚,腰间系着雕刻梅花的玉佩,宽袖垂在两侧,满袖的白梅在月光中绽放生辉。她面上悬着一丝讨巧的笑容,一双秋波眼在月光里熠熠生辉,含珠带露,似泣非泣。这般看来她更像是室内的一豆烛火,虽不温暖人却能带着一丝丝暖意。
“那个……顾家二少……”莫晚小心翼翼说着。
顾倾冷目一转,将手一指地上,这地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条浅浅的痕迹。
莫晚连忙几步而来,盯着地上那条直直的痕迹,疑惑问起:“白日里好似没有这东西,直直的,从这儿划到了墙的那头,怎么连桌上也划了?”
“这条线是我划的,今后昆仑山修习的两年,你在左,我在右,互不干扰。”
在莫晚错愕的眼神之中,顾倾抬腿迈进属于他那边的地盘,连门也只关他那一半……
“什么玩意啊,小爷我原本心中愧疚还想着怎么与他道歉来着,纠结了大半天,竟没想到他这个顾倾这么不识好歹,在房内划了一条线让小爷我这两年不可越界。”莫晚身着一袭昆仑山上学子统一白衫,站在学堂门外低声怒道。
“顾倾就这样,死板规矩,所以老一辈的人可喜欢他了,总夸他,说我们这一辈,若不是出了顾倾这人怕是垮了,说他是仙盟最后的风骨,今后仙盟盛世就看他一人了。”在她身侧的萧犹,侧目看了看学堂里头。
“表弟,他顾倾怎么没迟到?”站在另一侧的温业渠问起。
“房间被分隔两半,他开了自己那边门,走了。”莫晚答着。
莫晚睡觉有习惯,不喜房内有人,所以夜里从空虚之中取出一方屏风挡在了床前,又因择床,大半夜才睡着。
今日她醒来时钟声恰巧敲了三下,她急急忙忙地起床,慌慌张张地跑到学堂,傅老这个白须老头小眼睛怒瞪了她后,便将她轰出了学堂,罚她站在门口。随即她便看到了萧犹与温业渠慌忙而来,和她一样,刚是迈进学堂一步,就被轰了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