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因为一点事情送货晚点,让我看到一个这个时间准时挑着篮筐经过外面小路的老头……”
“他跟我说,还有很多草莓没卖掉,都是他和老婆子种的,很好吃。就这样说着又想要送我一些,他强行塞进我手里,多到必须双手抱住……”
在鲁路修注视的目光下,阳子继续开口述说,“免费的。”
“……”
看到鲁路修恍然大悟的表情,阳子就知道他肯定是已经猜到了,于是略显尴尬地收回了视线,“免费又毫无附加价值的馈赠,给我的感觉很奇怪。”
“我趁着休假时间尝试找到老头家里想用钱买,没想到被朱雀跟过去,这才莫名其妙变成了你看到的那样。”
有够无聊的……
“有够无聊的……”鲁路修如同是知晓般意外说出了阳子对此的感受,但对他来说或许也只是他作为局外人的感受,与对自己心情的猜测毫无关系。
“你这是在解释吗?”
“什么意思?”
“远坂阳子不是一个喜欢解释的人。”他冷冷地看向阳子,却没有继续开口的意思。
这句话回答得颇有深意。
至少在阳子看来,他想表达的或许并不止有那层简单的表面意思。
有点让人不爽……
阳子心里,事实上并不如自己所表现出的这般平静,她很在意与鲁路修和娜娜莉的重聚,不然也不会费尽心思提前给娜娜莉挑选礼物。
可是……现实却过分微妙……
她不喜欢。
两人就这样陷入了诡异的安静,这让阳子越发不自在起来,但对鲁路修来说,两人无话可说倒是才更像以前的相处模式。
他们本就不熟,从以前开始就是如此。
会时常在一起也纯粹是因为朱雀和娜娜莉在两人中间起到连接作用。
这种单独相处的机会屈指可数。
大概,只要是少了娜娜莉或者朱雀任何一人,两人的生活都不会存在任何交集……
就在阳子如此想着的时候,周围吵闹的声音逐渐清晰起来。四周击中了租界内的大型购物中心,路上的行人也是衣着华丽,与她时常会看到的战场之人差距极大。
这人……竟然真的一声不吭就带我去了想象中的绝佳约会场所?
他,不会不止是嘴上说说而已,真打算约会吧?
“你在外面等我。”鲁路修声音冷淡,丢下这句话,推开面前的玻璃门走了进去。
“哦……”阳子刚回答完,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话说我凭什么听他的话?
可是鲁路修在她想要发火前迅速再次出现,速度快到连付款时间都难以计算,应该是进去后径直拿到东西就走了出来。
“买了什么?”阳子注意到他抓在手里的纸袋,直皱眉头。
鲁路修简单地回答道,“没什么,只是给娜娜莉买的一些小玩意,之前没货了,于是约定好今天过来拿而已。”
“哦,这样吗?”阳子没有细问,“那我们到底是要去哪?或者说你想带我去哪?”
果然还是让人觉得不对劲。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呢?
阳子一时间无法用语言将这股萦绕在心头的不安感描述出来。
“这该死的11区人……你难道还想揍我不成?果然是猴子,猴子都只会用拳头说话,认清楚了现实就道歉啊!快道歉!”
两人的对话被打断,都下意识向声音的方向看过去。
就在不远处,一群明显来自不列颠的年轻人,正围绕在一个蹲在地上的男人面前,用那种看废物的蔑视目光。
“啊……啊啊。”阳子嘴里发出了漠不关心的感叹声,“胜者和败者所带来的影响,会延续到何种程度呢……虽然到处宣扬着成为附属国的好处,但没有人是傻子,都清楚现实如何,所谓宣传也只是一种让某些人有理由视而不见的手段而已,果然人类真是有趣……”
“说不上……他也不能完全算是败者。”
“怎么说?”
鲁路修声音平静“能在租界做生意的11区人,不用脑子想都知道是名誉不列颠人。他早已放弃自己作为败者,亦或者是以败者身份最后做出反击的可能性,选择加入敌人一方。做出选择的理由有很多,为了生活,为了更好的生活,无非只有这几种……正常情况,谁会愿意成为不列颠的奴隶呢?”
“那你呢?鲁路修,失去尊严和失去生命,哪一方更重?”
“不知道。”
阳子意外,“我以为对你来说铁定是尊严更重。”
之所以无法确定,是因为他并不是一个人,他还有娜娜莉吗?
“我以为这么多年我并没有多少改变,反倒是你,看起来对我越发不了解了。同样,你的表现也越发让我觉得陌生了……”
两人谁都没有要上前帮忙的意思,在远处就像是看戏般,一直等到几个不列颠年轻人离开也依旧是闲聊着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我饿了,去买份热狗给我怎样?”话语中虽是在征询意见,可阳子手上却不偏不倚指向了重新回到摊贩的男人。
鲁路修明白她的意思。
他穿着阿什福德得校服,有着一张标准的不列颠人面孔,气质给人一种高贵的感觉,光看着就知道身份不凡。
想必这时候过去,更能体会到所谓放弃尊严是何种姿态。
真是个性格极其恶劣的女人。
但……依旧和记忆中的人无法重合……
远坂阳子虽然不是好人,但比起现在,她真的性格给人的感觉其实更为狂暴且不受控制,换一种形容词的话,大概就是——疯狂。
鲁路修眯起了眼睛,“你想看到什么?”
“那要看你能给我看到什么了。”阳子面带笑容,“奴隶向胜利者摇尾乞怜的败者可怜吗?或许吧!毕竟失败也只是立场所带来的无妄之灾……可是……人……”
“总是有信仰的更讨人喜欢不是吗?”
“因为拥有信仰并且坚持信仰,不是大部分能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