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还给了我一个正式的身份,给我下达的任务是,留意您日常的一些信息,如果事关重大,需要及时上报。”
“此外就是继续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务必尽力保证您的安全。”
一番话说完,王天相仿佛也像是松了一口气,终于可以卸下心里的包袱了。
他扑通一声跪在甲板上,解开衣服,露出了腰间枪套中的枪。
乌兰快速的上前一步,挡在了唐伟东的身前,隔在了他和王天相的中间。
代岳眼神一眯,对着所有人虚空做了一个手势。
莫大力则是迅速向王天相在靠近,其他人看到代岳的指令,更是纷纷同时拔出了随身携带的枪支,对准了王天相。
一旦他要做出,任何对唐伟东不利的举动,绝对会立刻被打成筛子!
王天相好似没有要对唐伟东下手的意思。
他一件件的,将身上所有随身携带的东西,和能证明他身份的证件,全部掏了出来,放到了身前。
直到做完这一切,他才抬起头,看向唐伟东,惨然一笑道:“老板,这事是我对不起您,有负您的厚爱。”
“事已至此,我也无话可说,只能以死谢罪。”
“我不敢奢求您的原谅,只是希望您能看在我跟了您这么多年的份上,能让我的家人继续保留现在的工作,给他们留一条活路。”
然后他又转向代岳等人,恳求道:“老代,看在兄弟一场的份上,以后方便的话,帮我照看一下孩子。孩子还小,这事跟他没关系”
代岳有些不忍,下意识的点了点头。乌兰则是瞪了他一眼,扭头看向了别处。
王天相咧了咧嘴,露出了一丝苦笑。他将手里的biubiubiu子弹上膛,再次看向了唐伟东。
唐伟东沉着脸,点了点头。
王天相冲着他磕了个头,算是谢过了唐伟东放过他家人的恩情,然后将枪口抵在了自己的下颚上,毫不犹豫的扣动了扳机。
唐伟东看着就这么倒在甲板上的王天相,有些怔怔的出神。
过了一会儿,他才有些落寞的对代岳说道:“将他的遗物收拢起来,交给章京,让她给有关部门带回去。尸体,就丢到海里吧。”
他让章京把王天相的东西带回去,就是给有关部门的一个警告。告诉他们,这就是他们安排到自己身边的人的下场!
,一咬牙将他的尸体,丢进了大海,然后默默的清理起甲板上的血污来。
章京终于知道唐伟东这次带她出海的目的了。
看着像坨垃圾一样被丢进海里的、王天相的尸体,忍不住感到有些悲哀。
唐伟东就这么当着他的面,拨出了一个电话,电话里,他只说了短短的一句话:“我不想再见到他的家人!”
对方同样只回了一句:“明白,马上处理!”
听到这句话,章京突然爆发了,她好像忘记了唐伟东的“凶残”,忍不住一把抓住他质问道:“你明知道他的身份,为什么还要杀他?”
唐伟东瞅了她一眼,淡淡的说道:“我警告你,说话可是要负责的,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杀人了?”
“你无法否认,他是因你而死的吧?既然他已经告诉你了,他是有关部门的人,为什么你就不能看在官方的面子上,放过他呢?”
“这话你好像问错人了吧?你不该是去问有关部门吗?有关部门派他监视我的时候,应该就会想到有这么一天吧?既然有关部门都不在意他的死活,为什么要我在乎?”
章京的眼眶中,仿佛有泪珠在打转:“可他的家人是无辜的啊,你为什么这么狠,连他的家人也不放过呢?”
唐伟东看都没看她一眼,只是冷冷的说了六个字:“背叛者,必须死!”
“刚才你明明答应他了啊”
“我什么时候答应过他的?”
“斩草不除根,吹风吹又生的道理,我还是懂的。他若是在意他的家人,为什么还要选择背叛?他在背叛我的那一天,就应该做好这个心理准备!”
“你个刽子手,杀人犯,你凭什么这么做?他是在为有关部门工作,是在为国效力啊”章京有些歇斯底里了。
“可他拿的是我的钱,他的家人是我在养着。赚着我的钱,享受着我的优待,却甘当别人的耳目来监视我,这就是赤裸裸的叛变行为,是不可饶恕的。”
“你想知道我凭什么是吧?”
唐伟东一把掐住了章京的后脖颈,把她摁在栏杆上,让她亲眼看着越飘越远的、王天相的尸体。
嚣张且霸气外露的在她耳边说道:“我可以告诉你,就凭我有钱、有势。就凭我财雄势大,不可轻辱!”
“钱多的人,买几套房子转卖出去,那叫投资,会被所有人羡慕。钱少的人,买几张票转卖出去,那叫黄牛,要被抓。”
“钱多的人,包养几个娘们儿几年,那顶多算作风问题,别人也只能羡慕。钱少的人,包养一个娘们儿几十分钟,那叫女票女昌,还是得被抓。”
“钱多的人,买股票炒期货,这算投资,赚了赔了那是自己的事,谁也管不着。钱少的人,玩扑克打麻将,那叫聚众赌博,更要被抓。”
“现在你明白,我凭什么了吗?看看现在的西方你就知道了,当财富积累到了一定的程度,哪怕是权力,也得向它低头!”
“现在的我,已然无所畏惧,有足够的底气,跟任何势力叫板!”
章京呆滞的看着他,满眼都是悲愤,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代岳这时也抱着王天相的遗物走了上来。唐伟东接过东西,塞进了章京的怀里,叹了口气说道:“我之仇寇,彼之英雄。”
“虽然他对我来说,是一个叛徒,但对有关部门来说,也算的上是一个英雄。他的东西,还是交由你带回去吧!”
“虚伪”,章京从牙缝里挤出来两个字。
在回程的路上,整艘船上的气氛都是压抑的。
唐伟东一直沉着脸不说话,其他人也不敢打扰他,章京则是坐在角落里发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