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记就跟学过川剧变脸似的,说完这些,他的脸色再次缓和了下来。
他走到司机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只要你能把这件事扛下来,很快我就能把你弄出来。等你出来以后,要是想回来继续跟着我,我可以帮你解决工作的问题。”
“如果你想出去自己做生意、办企业、开工厂,我也可以成为你最大的依仗,我会最大限度的对你予以支持。”
“你孩子现在也十几岁了吧,再过几年也该参加工作了,我可以向你承诺,到时候你孩子的工作问题,我来帮他解决!”
这又是打、又是拉的,又是威胁、又是许以巨利的,书记将他“玩儿”人的手段,施展的是淋漓尽致,司机如何还能招架的住?
纠结过后,他一咬牙,一脸悲壮的说道:“我听书记您的,只希望您的承诺,到时候能够兑现!”
书记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容,再次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道:“你放心,从此以后,咱们就是彻底的自己人了,只要我能渡过这一劫,自然是少不了你的好处。”
“你稍等,我再找几个人过来,咱们把这件事仔细的筹划一下,省的到时候露出马脚来,被人家给抓到把柄。”
书记又把之前的那四个人叫了过来,那两名公安和法院的工作人员,主要是教司机去自首后的一些注意事项,以及应对审讯和调查的策略。
那个带头的“老板”,则是负责找人,帮司机“圆谎”,替他做伪证,完善司机就是“肇事者”的证据链。
而那个认出陈爱民来的“老板”,此时却是选择了默不作声,没有继续跟着往深里掺和,也不知道他这会儿心里在想些什么。
大概是对于这次的“神仙打架”,在鹿死谁手犹未可知的情况下,他是不敢参与进去了,弄不好双方的博弈中,第一波“挂掉”的,就是他们这些炮灰!
正阀伟书记虽然官大,但对面的老徐家明显也不是好相与的,再加上在青山“有权有势”的、陈爱国、陈爱民兄弟俩掺和在其中,局面一时看上去,好像对书记并不是很有利。
他不想死的不明不白,所以暂时选择了明哲保身!
在筹划好之后,觉得基本万无一失了,计划随即展开,司机先回了一趟家,将领导给的钱交给了老婆。
这些钱,他不想要,但不要又不行,只有他拿了这些钱,领导才放心。这五万块钱,差不多就相当于是领导逼着他收下的!
交代了一些事情之后,司机这才怀着“上坟”的心情,自己“主动”来到了公安局自首。
当警方发现真正的肇事者,竟然是正阀伟书记的时候,直接就麻了爪,不知道该如何往下进行了。
抓人?开什么玩笑?青山市的警察,有什么资格抓青山市的正阀伟书记?
第一,他就是专门负责“领导”警察的,难道青山的警察还敢“下克上”不成?
第二,人家属于是北海市管的干部,就算犯了错误、犯了罪,青山也是无权处理的,这事得上报。
第三,人家还是代表大会的代表呢,在上级代表大会没有允许,或者取消他的代表资格之前,就算他犯了罪,警察也没有权力和资格,对人家采取任何的强制措施。
本来只是想搂草打兔子,没想到草是搂了,只不过草丛里跑出来的是一只野猪。
得到汇报的陈爱国,又是兴奋又是无奈,琢磨了一下后,还是将事情客观的、向刘胜利进行了上报。
公安毕竟是政府的重要组成部门嘛,刘胜利才是他的直管领导!
看到本地的正阀伟书记,竟然牵扯到了刑事案件,刘胜利被雷的是外交里内,这种事,大概放在全国都是不多见的吧?青山又特么的要出名了!
这事他自己还真做不了主,将其中的利弊权衡了一下之后,刘胜利拿起电话,给彭抗美打了过去:“抗美书记,你现在有没有时间呐,有点事我想跟你聊聊。”
彭抗美看了一下时间,想了想后,还是客气的说道:“嗯,这会儿还有点时间,市长要是方便的话,就直接过来吧,我在办公室等你。”
估计彭抗美一会儿是有事要出去,刘胜利也不磨叽,当即拿起陈爱国送上来的资料,步行上了青山市委所在的楼层。
进了彭抗美的办公室,刘胜利啥也没说,直接就将手里的资料,递到了彭抗美的面前。
彭抗美疑惑的拿起来看了两眼,瞬间只觉得一股热血冲上了脑门儿,整个人都有些发懵。
看完之后,过了半晌,他才一只手敲打着这份文件说道:“老刘,这事能确定吧?”
刘胜利点了点头,无奈的说道:“应该是确定了,要不然陈局长也不可能送到我面前来,这种玩笑,他开不起!”
“嘭”,彭抗美一巴掌拍在桌面上,咬牙切齿的吐出来四个字:“丢人现眼!”
彭抗美可能真是被气坏了,他站起身来,背着手,一边在办公室内来回踱步,一边恨声的说道:“简直是丢人现眼呐,堂堂一个国家干部,撞了人不救援,撒腿就跑不说,最后竟然还让自己的司机去替他顶罪。”
“这种事要是传出去,青山的脸都要被他丢光了,还不如因为贪污腐败被拉去枪毙呢!”
这话刘胜利没法接啊,他只能叹息一声说道:“书记,你说这事该如何处理啊?”
彭抗美除了是青山的书记之外,还是北海市的常委副书记呢,妥妥的市领导,而正阀伟书记又属于是市管干部,如果市里要处理这位正阀伟书记,那彭抗美的意见就显得尤为重要。
刘胜利问他,也算是提前听听“市领导”的意见吧!
彭抗美停下了脚步,沉吟了一会儿后,忽然问道:“市长,这事对我们青山来说,负面影响太大了。你说,有没有可能将事情做一下淡化处理?”
“公安局毕竟是你们政府口的,要不,这事你再跟陈局长去聊聊?”
刘胜利点上一支烟,沉思了片刻后,这才面色凝重的说道:“这件事吧,就算陈局长答应了,我怕伤者那边也会不松口啊。”
“书记,你还不知道吧,伤者的大儿子在部队是副团级军官,二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