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羽珊带着陆敬月出了门,坐了第一班班车去了城里。
因为没有吃早餐,到了城里,夏羽珊带着陆敬月到面馆下了一碗面,加了两个煎蛋。
一碗面的份量很大,夏羽珊现在吃的少,敬月也还小吃不了多少。
又一人加了一个煎蛋,一碗面足够俩人分着吃。
陆敬月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夏羽珊给她多分了些。
面很烫,陆敬月是吃的很慢。
等到俩人吃完去车站搭车时,结果早班去省城的班车刚走不久。
其实她也不算来晚,今天班车提早发车了。
第二班是下午两点。
对夏羽珊来说,那太晚了。
怕是都赶不回来。
距离省城也不是多远,正好她看到车站路边停了一辆出租车。
她狠了狠心,上了出租车。
毕竟到省城去住一晚,也够搭一趟出租车了。
这个年代搭出租车会很贵,一般人都是搭班车,再不济就坐三蹦子。
她带着敬月也不方便,虽然坐出租车贵,但还是要安全一些。
若不是距离海城省城近,怕是也不会有出租车。
毕竟出租车也才刚刚引进,像京城,深城这些地方,出租车都还不是很多。
就是海城市里,出租车的数量也不过二十几辆。
能在县城里看到出租车,怕是从省城送了人过来,想着接一个人回去,这样也不用跑空车。
“师傅,去省城。”
听着声音熟悉,司机回头看来,惊讶:“夏羽珊?”
夏羽珊也是一惊,眉头蹙了一下。
竟然会是秦秋山。
还真是冤家路窄。
“夏羽珊,你这是听我妹说了,我现在在开出租车,所以特意过来的?”秦秋山带着一抹讥笑。
夏羽珊无语,这自恋程度,真是一点没变。
“省城,你去不去?”
“去,你这么照顾我生意,我怎么可能不去。”秦秋山边笑着说边启动车子。
“夏羽珊,说来,我还得感谢你,要不是你,我也不可能被陆裕霆开除,今天也就不可能开上出租车。”
夏羽珊没有理会他的。
秦秋山继续自顾自的说着:“你知道我现在一个月多少工资吗?”
夏羽珊没有答,她也没有兴趣知道。
“我现在生意好时,一个月可以挣上两三千,就是生意不好时,也有一千多。”说到自己的工资,秦秋山更加得意。
“要不说多亏了你呢,要不是你,我在陆裕霆厂子里,怕是一辈子都拿不到这么高的工资。”
“目光短浅。”夏羽珊低声冷嗤一声。
现在出租车是赚钱,可要不了多久,出租车便将遍地都是。
后面还会有滴滴的存在。
而且开出租车,长期下来,腰椎颈椎全都会有。
他能挣这么多,说明工作时长也长。
在陆裕霆那儿,他也就半天的活。
当然,趁着年轻,多挣一些也是好的。
她只不过是见不惯,秦秋山这说话的语气。
秦秋山透过后视镜看了她一眼:“夏羽珊,你后悔吗?”
“我后悔什么?”夏羽珊有些无语,完全是莫名其妙。
秦秋山勾起一抹讥笑:“陆裕霆他虽然开了厂子,一个月也挣不了两三千吧?不然你们怎么还住那么破的房子?”
想到夏羽珊他们住的那破烂的房子,他心情就很是愉悦。
“难道你没有听说,我们已经修建新房了?”夏羽珊冷嗤。
秦秋山不以为意的笑道:“修建了新房又如何,还不是在农村,连城市户口都上不了,一辈子的农民。”
本来夏羽珊是不想搭理他的,可是听到他这么诋毁农民,她也是忍不了。
“秦同志还真是高贵,这么瞧不起农民,你咋还要吃农民种的米,农民种的菜呢?像你这种高贵的城里人,喝点海城的海水就够了。”
她怼人,从来不会怒形于色,嘴角一勾,皮笑肉不笑。
秦秋山气的不轻:“夏羽珊,我看你就是嫉妒我。”
夏羽珊翻了个白眼。
嫉妒?她是现在舒服日子过久了。
疯了,嫉妒他?
现在确实城里户口难落,全靠花钱才能落到城市户口,可到了二零年代,农村户口才是真香。
二十年前城市户口难入,二十年后农村户口难进。
就是花钱都不一定能落到农村户口。
跟这个自恋狂说这些,他也听不懂。
真不知道,就这么一个要长相没有长相,还妥妥大男子主义,又自恋的男人,原主是怎么就喜欢上他的?
不管从哪个方面对比,陆裕霆都要强上他百倍。
因为县城离省城并不是很远,出租车又快,差不多半小时就到了。
可就这半小时,对夏羽珊来说都长了。
跟这么一个自恋狂待在一起,一分钟她都觉得是煎熬。
虽然出租车才刚引进,但也是按表付费。
可以说八零年代的制度比二十一世纪还要严格。
出租车必须打表收费。
就二十一世纪,像小县城去远一点的地方,都是一口要价,都不给打表。
夏羽珊看了表上的费用,七块八毛钱,她掏了一张十块的给了秦秋山。
秦秋山见她手上还有五块的,却给了十块,嘴角微扬。
还说对他已经死心,这都借着给小费讨好他。
女人,就是喜欢口是心非。
夏羽珊见他一直不找钱,说道:“怎么?你这是还要小费吗?给钱都不找的?”
她刚刚是打算给零的,可看了一下,就剩一个五块。
零钱刚刚与敬月吃面给掉了。
秦秋山脸上的笑瞬间收起,黑沉着脸给找了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