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本子,对于男女房内的知识匮乏得很,锦书更不必提,一个黄花大闺女,哪里识得这东西?主仆两人面面相觑,两人都未往那方面想,只将这痕迹认成是不知名的虫蚁作孽,随意涂抹了些膏药了事。傍晚宫里赐下了些刚从沿海运来的海鲜,王氏命膳房做了满桌珍馐,打发琥珀去叫沈棠宁到如意馆用午膳。一早沈棠宁没醒,奶娘就抱着圆姐儿去了如意馆,十二郎喜欢这个小侄女喜欢得紧,把自己的小玩具让出来给圆姐儿玩耍,孩子逗孩子,玩得不亦乐乎。谢璁这个月去了陕西巡边,他不在,谢嘉好的七妹,三房的谢嘉茜来串门找姐姐玩儿,就被王氏留在了这里一道吃饭。
谢嘉茜看见沈棠宁耳后似乎有几个蚊虫叮咬过的痕迹,指着沈棠宁的脖子大惊小怪道:“哎呀二嫂嫂,你屋里是不是遭虫子了,你看看你身上怎么被咬成这样?”沈棠宁摸了摸脖子上的痕迹,不好意思道:“是遭了虫子,我今早还让锦书洒了些雄黄酒呢。”谢嘉茜还欲再说,谢嘉妤一下子拍掉了谢嘉茜的手,谢嘉茜吃痛缩回去,不满地嘟囔道:“四姐姐你打我做什么?”
谢嘉妤红着脸给妹妹嘴里填了把果子,“吃都堵不住你的嘴!”
王氏和谢璁成亲十几年,谢嘉妤和卫桓定亲也快有一年了,小情侣两个正是浓情蜜意的时候,总不能每每幽会就这么大眼瞪小眼地纯聊天儿吧?
这两人从沈棠宁一进来,就看出沈棠宁脖子上的吻痕为何物了。
王氏咳了一声道:“阿茜,先别和你四姐斗嘴了,你腿脚利索,和你琥珀姐姐去二门处看看你二哥怎的还没回来!”
沈棠宁不明所以,感觉今日王氏和谢嘉妤看她的眼神都怪怪的。
一炷香后,谢瞻缓步走了进来,坐到沈棠宁身边。沈棠宁看茶冷了,体贴地让丫鬟给他换了盏配酬的热茶。
谢瞻迅速地瞅一眼她。
老实说,谢瞻是有些心虚的。他晓得沈棠宁只是看着性子绵软柔弱,实则这只兔子被逼急了,也会狠狠地咬人。昨晚他趁她醉了对她做了那种事情,如果沈棠宁是在有意识的情况下,他很肯定她不会乖乖就范,势必要在他身上抓挠出血来才肯罢休。
所以他才给她灌了酒,她醉了,便没有力气和意识再反抗他。
或许第二日她醒后会伤心欲绝,哭闹不止,他耐心哄她两句,推说昨夜他也醉了酒,酒后乱性,并非有意,她单纯心软,这个借口她一定会接受。
有了第一次,就能有第二次、第三次……
总之,他会不择一切手段得到她的人。
这个念头却很轻易地在昨夜她为他盖上被子时那一刻被冷水浇灭。
直到现在谢瞻依旧难以置信自己昨晚的决定,说不后悔是不可能。
只是这事有时就跟行军打仗一样,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一想到沈棠宁醒来时望向他的眼神可能不会是娇羞蜜意的,而是那种失望又悲戚的眼神,可能会不理他、讨厌他,不愿和他说话儿,甚至……恨他。
他就很难受,很沮丧,无法说服自己继续混账下去。谢瞻默默地又看了她一眼。
这一次,他也注意到了她雪白脖颈上的吻痕,一愣。他面无表情地低头吃饭。
谢嘉妤更是一脸坏笑地看着他俩,王氏桌下踢了女儿一脚,没好气道:“笑什么笑,没规没矩,吃饭!”饭后,王氏叫谢瞻回去,留下了沈棠宁,递给她一只黑漆的木匣子。
“你打开看看。”
沈棠宁依言打开,看见匣子里装着几个干瘪的胶状物,此物乳白色,呈半通明状,有她两根手指粗长。沈棠宁不解地看向王氏。
王氏微微一笑,招招手,示意沈棠宁附耳过去。她低声道:“此物名为如意袋”
王氏刚起了个头,沈棠宁的脸就腾得烧红了起来,一直从两腮红到脖颈,身下如坐针毡,手里仿若捧着个烫手山芋,拿不得、扔不了。
沈棠宁体质纤弱,她生产之后陈太医和曹全曾不止一次向王氏暗示过,沈棠宁在三年时间内不宜再怀孕生子,否则恐元气大损,于寿数有碍。
毕竟产子是妇人难过的一道鬼门关,这次顺利生产,不代表能次次顺利。
今早曹全来拜见王氏,还委婉地提议王氏,把这如意袋拿送给世子用。
王氏得知了儿子的小心思,失笑之余,深深叹了口气。俗话说多子多福,若她为谢瞻张罗亲事,必定是要给他娶个身体康健的女子,为谢家开枝散叶,压根不会考虑沈棠宁。
世事难料,如今木已成舟,何况儿子他自己也喜欢得紧,沈棠宁平日里谦卑温顺,又给她生了这么快玉雪可爱的小孙女,王氏相当满意,就不想再去计较了。不过这事,她亲口和儿子说多少有些尴尬,这才留下沈棠宁谆谆叮嘱了好一番。
是以即便沈棠宁最后盛情难却拿着走了,但她决意将此物扔到某个特角旮旯里,断然不能叫任何人瞧见。趁着谢瞻不在屋里,把韶音和锦书等一干丫鬟支出去,她在屋里转来转去找地方藏匣子,最后决定把这劳什子藏到橱柜底下。
她趴在地上翻找她以前塞在橱柜下藏钱的奁笼,顺手就把那黑漆匣子丢到了桌上,忽耳旁响起一道男人沙哑的声音。
“你在找什么?”
沈棠宁唬了一跳,忙从地上爬起来。
要知道她此刻是趴在地上找东西,势必要塌着腰,撅着臀…这姿势十分不雅,然而等她看见谢瞻手里拿的东西,更是想死的心心都有了!
“别……别看!“她急忙地去抢。
谢瞻已经打开了。
他只扫了一眼,沈棠宁就从他手中抢了过来,匆匆忙忙地阖上,背到身后去。
“那是什么?”
谢瞻镇定自若地问她。
“是,是娘给的,滋补身子的药。"沈棠宁小声道。谢瞻“哦”了一声。
就在沈棠宁松了口气,以为谢瞻不认识这是何物之时,他忽地往前一步,大手落在了她的香肩上,俯下身,目光也慢慢下移。
“既是滋补身子的药,那你藏什么,嗯?”沈棠宁大窘,想要往后退,后背却顶到衣橱上。灼热的气息顿时扑面而来,那是男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