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第六十四章血社火
襄姑姑怜惜我无依无靠,愿意施以援手,我自愿加入.......”“我的名字叫做祈寒酥,盐江城人氏,因故乡遭遇雪灾而流落至此,幸得相救救,文“长嬴陵卫。”
文襄无奈地看着祈寒酥叼着毛笔,一脸难色地写着字,长长叹出一口气。"救你的是长嬴王,我们都是他的属下,这个名号要记清楚。"事情出去了之后,她才撂下了毛笔,举起那张写着她过往的纸页。祈寒酥慢吞吞地"嗯"了一声,抽出一张空白的纸页,一笔一划地誊写着,直到文襄因“盐江....盐江....”
什么人收养过,但只要去回忆那个人是谁,是男是女,记忆便一片模糊。她并非一点儿记忆也没有,隐约能感觉到,那是个一片荒芜的地方。她仿佛自幼被街坊邻居们倒是有一些印象,不过自从比较熟悉的连皮皮跟着商队离开大漠之后大概是商队吧,在那之后,她就没什么可以说话的人了。照这么想的话,能被人带出大漠,未尝不是一件幸事。
至于被捡到之后.....那个长嬴王似乎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虽然对她很好,每天都会和她一起吃饭,但她总是忍不住带着一丝疏离感。
她不太喜欢这种无缘无故对她的好。
想着想着,她索性站起身,穿上柔软的绣鞋,无声无息地翻出了窗户。的老头,正擦着冷汗挨训。
前院中文襄姑姑似乎在训斥什么人,祈寒酥偷偷望过去,只见那是个穿着精致官袍“下官也没想到,大漠雪灾的事传开之后,会有这么多巫朝余孽向边城进发,下官这便向州府求援,好护送长嬴王上京......
他们在聊什么?
祈寒酥听得不甚清楚,不过她也没什么兴趣,眼下更能吸引她的,是这座院墙外的天地。
她在这座行馆已经待了七日,除了喝药,就是读书,其实那些书她看一眼就能记得住,只是本能得觉得,自己不应该在他们面前显得太过出挑。毕竟作为一个罪恶之地出来的人,以他们的话说,盐江城的人都是罪民,她实在不适合跟朝廷的人有太深的交往。
收回思绪后,祈寒酥绕过一些巡逻的卫士,来到一处矮墙口。周围巡逻很严密,但好歹也有些可乘之机,听着墙外的脚步声远去,她便借着一棵花树的老桩,轻巧地翻过了院墙。
面前入眼的是一条浅浅的溪流,她这几天,就是听着这里叮咚的水声入睡的。祈寒酥沿着草坡走到漫布着鹅卵石的溪边,仅存的一丝印象告诉她,这种天然的水流有危险。就在她犹豫着要不要去碰时,几条青金色的游鱼从面前悠然自得地游过,游到桥下时,一只花狸猫身子矫健地扑下来,一爪子捞起游鱼,叼在口中跑远了。“啊......"祈寒酥怔了怔,提着裙摆就沿着溪岸追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她微微喘息着停下来,一抬眸,却愣在原地。那是一大片砂金色的麦田。
麦穗饱满,沉甸甸地彼此撑持着,也将祈寒酥愣怔的眼眸也染成了金色。她忘了来意,坐在田垄边,痴迷地看着这一切,直到麦地里钻出一个小脑袋。那仿佛是附近村舍的孩子,祈寒酥望过去时,这小女孩也傻呆呆地看着她,回过神来后,慌忙把手上抓到的田鼠塞进草筐里。
“这是你家的.....祈寒酥想了想,道,“田地吗?”
小女孩看起来有些扭捏,还是穿过麦地走了过来。
"是我家的,从这片儿,到那边,都是我家的。"小女孩羞涩道,"姐姐,你长得真好看。”
我,好看?
漂亮的那种人了。
祈寒酥总觉得自己极少听过这样的夸赞,倒是连皮皮说过不少次,自己算是长得很想起连皮皮,祈寒酥开口问道:"你有没有见到过一个吊梢眉的女孩子,也像我这么大,应该是前些日子跟着商队路过这座小城,应该带着一些锅碗瓢盆,还有一只猫的。她尽力描述起连皮皮的外貌,小女孩听了却摇了摇头。“收完麦子就要过年了,最近没见过跑商的。”
“哦。”
要跟我回家吃饭?
见她又沉默下来,小女孩小心翼翼地拉了拉她的衣角:“姐姐,天要黑了,你要不“吃饭?”
“嗯,我爹这几天不在家,你可以来的,就多添一双筷子。”祈寒酥想起行馆那边,这个时候,温槐序应该要回来了。便生怒的人。
他要是知道自己不在的话,应该不会怪罪文襄姑姑吧,毕竟他看起来不是那种会随思忖中,一个粗犷的声音从田垄的另一边传过来。
“死丫头,又在这儿躲懒呢!
"
小女孩慌慌张张地站起来,低声对祈寒酥道:“我爹来了。”说罢,就跑着去了她父亲那边,不知说了些什么,作为她爹的中年男人脸上的怒色渐消,一脸古怪地望向这边,同样地,在看到祈寒酥的面容后,这名庄稼汉脸上的凶恶转眼间就变成了淳朴。
“这位姑娘,我家丫头给你添麻烦了,要不上我家吃个饭吧?最近村里正在办社火呢。”
社火。
祈寒酥正要拒绝的话语忽然收住,一股莫大的惊恐漫上心间,仿佛五脏六腑又开始抽痛了起来。
热情地邀请,带着她走了半里地,来到了一处郊外的村落。她低头按着腹部的动作落在庄稼汉父女二人眼里,却是误以为她是真的饿了,连忙"咱们这地方叫长寿村,虽然也种些冬麦,但主要还是种那些梭子树,每到社火前后,就有守沙人来收树。他们都是顶好的猎手,有时候也会拿些野味来换,今儿就从大集上换了一条熊腿。
祈寒酥默默听着,很快,前面的人声就喧嚣了起来。
最先入眼的是村中那系满五颜六色的彩绦的古树,一阵阵烤饼子混合着肉香散在熙熙攘攘的村民间,时不时有些杂戏穿插其中,每个人脸上的笑容祈寒酥的心慢慢定了下来好像,这里的社火和他们那里的不太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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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吃甜的还是咸的?算了,各来一个吧,丫头,你顾好这姑娘。"不一会儿一阵鸣锣声传来,庄稼汉父女道:“血社火''开始了,我给你买个馕饼吧,“我不......”祈寒酥刚说完,就被小女孩拉着一起挤向了村头的戏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