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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心(2 / 3)

您还是一边歇着,看您的静心心经去吧。”

晏宁只能站在一边等。

晏宁为仙门说话的事情在罗浮洲早就传开了,修为低微的人和妖都看不起她。

蛇妖当着她的面和同伴说“妖主这样顶天立地的人物,居然喜欢一个这么没骨气的,真不般配,还不如秋水姑娘呢。”

晏宁充耳不闻,毫无波澜,孤身站在雪里等着白秋水下来。

倒是白秋水下来时候听见蛇妖还在嘲讽,骂了他一句“这罗浮洲是妖主和夫子共同护着的,你既然受了恩德,有什么资格说三道四!何时轮得到你挑剔她!”蛇妖不服气,“秋水姑娘,我这是为您说话啊。”白秋水冷哼一声,“你自己龌龊心思挑拨离间,别拿我当由头!滚去抄经!”

蛇妖悻悻走了,本想朝晏宁翻个白眼,结果被白秋水瞪了一眼,低着头咬碎了牙。

“他们见识短浅,不懂神女大义和苦心。"白秋水走在晏宁身边,给她撑伞,在罗浮洲里走着,让所有人瞧见,“我知神女不会跟他们计较,但他们也不该看轻神女才是,倘若今日之事再有发生,也该训诫一二。”晏宁没把蛇妖这种无关痛痒的奚落听进去,也没有在乎白秋水对自己的维护,只是问她“你为什么要暴露自己?仙门都以为你死了,你可以很好的活过一生,不必卷进风波里。”

晏宁静静望着白秋水。

明明两个人站在一把伞下,晏宁却觉得自己一个人站在雪里。

就如同曾经和季长清面对面,咫尺之遥,却怎么也靠近不了。

白秋水和季长清一样,笑得温和又悲凉,“因为我出现,谢长安才会出现,我的仇才能报,我不能躲。我不想等了。”

晏宁依然不懂,依然好奇,或许是因为白秋水一向知无不言,所以晏宁一股脑把心中的困惑都倒了出来,“长清,你,这里的每一个人,妖,散修,我都看不懂,都在拒绝我,都在走向一条不怎么明智的道路,哪怕我为你们指了一条最好的路。”

白秋水垂眸笑了笑,和晏宁一起走到行宫里,把伞收了后,将手摁在胸膛上,对着晏宁露出那种晏宁见过千百次而无法理解的表情,一种慨然赴死的笑:“因为我们有一颗鲜活跳动的心,装着爱,恨,热血,信仰,这些是比生命,比尊严还重要的东西。”

白秋水站在回廊里,看着晏宁,“神女所思所想,在于福泽万世,普渡众生,是大爱。可是我们的人生太短了,心胸太狭隘了,我们只能看到眼前,胸腔里也只装的下自己的爱恨,毕生所求,不过痛快几十年,报恩报仇,不留悔恨。”

“但是你们已经迈入修炼之道,可以寿与天齐,不必拘泥于几十年。"晏宁毫不吝啬自己的夸赞,“你非常聪颖,能一年之内重建罗浮洲,日后必定大有可为。”白秋水略带歉意朝晏宁摇了摇头,“神女,我不想修仙成神,我只想痛痛快快活几十年,此间事了,我便回人间,去找我的家人。”

晏宁还未张口,白秋水已经率先解释起来:“神女,我爱吃甜食,喜欢江南烟雨,好华服,好交友,不爱离别。神要灭情绝欲,亲友离去而不能哭,历经苦难而不能恨,万千美景心如止水,百般滋味味同嚼蜡。我敬佩神女,但是要我这般活着,比死了还不如。”晏宁不再说些什么,只是“嗯”了一声,独身走进风雪里了,让白秋水不要跟来。

晏宁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入风雪中,任凭寒风迎面吹来,坐在了落满雪的石凳上,给自己摆了一副棋,试图转移自己的思绪。

但是她没办法不去想。

她习以为常的日子,似乎又一次被否定,被怜悯。离月也说过和白秋水相似的话:“七百年困于观星台那样小的地方,三百年大半时间昏睡,足不出洞府?神女,我一点儿也不羡慕你了,这太绝望了。”晏宁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滋生出一股惆怅,好像这风雪在她空荡荡的胸膛里吹着。

她甚至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被否定。

那颗鲜活跳动的心,作为神明,是永远无法拥有的,因为它会让神明失去公正。

雪在晏宁身上积了薄薄一层,远远看过去,如同一块浑然天成的人形白玉。

晏宁呼吸着寒风冷雪,让自己恢复理智,专注于思考当下形势。

不重要,不重要,神本来就没有小我没有私欲,为天下而生,为天下而死。

她把一颗白色棋子放在棋盘中央,代表自己,也代表罗浮洲。

黑色棋子代表需要解决的谜题困境。

白秋水口中宏真道人,月老庙。

华阳道人背后的紫薇星宫。

其他一同围攻罗浮洲的仙门仙宫。

有了神血的白霜,去向不明的谢长安。

局面尚未清晰的妖王宫。

不知不觉,白色棋子旁边围满了黑色棋子,简直是一盘死棋。

要从哪里找突破囗?

晏宁苦苦思索着,身上的雪越来越厚,睫毛上也覆盖了一层白。

直到一阵暖风吹过来,晏宁察觉不对,看向不知何时蹲在自己身前的将羽。

他举了一把伞挡了风雪,伸出手指轻轻拨下晏宁眼捷上的雪,又拿袖子给她细细擦了一遍脸上雪水,望着她笑:“神女怎么还对我不设防,这样我又想干些大不敬的事情了。”

晏宁反应过来他说的什么,挥开他的手,厉声斥责了一句“荒唐!”

将羽收回手,托着脑袋看着晏宁,笑容依然灿烂,“神女骂得对。”

晏宁头一次骂人把自己气着,但也想不到更严厉的词,沉下脸来问他“你找我什么事?”

将羽的指尖敲着面上的铁面具,“我思念神女,想见神女,就来了。”

晏宁抿着唇不知道该骂他什么,这句话也不能说轻浮浪荡,但是能气到她。

“你是不是又犯杀业了?"晏宁蹙眉看着地面,将羽足迹旁边血迹斑斑,极为显眼。

将羽浑不在意“嗯"了一声。

晏宁微妙的怒气被一盆冷水陡然浇灭,声音也冷下来,“为什么?你已经血债累累,迟早会被反噬,将羽,我也救不了你的,不要一错再错。”

将羽脸上的笑容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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