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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江文学城(2 / 3)

别过分地刺丨激她。

否则,“嘣!——”气球将爆出数以万计的亮片和彩带,五彩缤纷,洋洋洒洒,落满整个空间,即便你躲闪再快,也不可避免受她影响,被沾到身上的细小亮片刺到皮肤发痒。

往后很长一段时间,云静漪仍是时不时叫他“哥哥”。

席巍不知道她这样叫他时,抱着什么心态。

因为在他回应她时,他也不清楚,自己抱着什么心态。

骨科,多禁丨忌,多变丨态。

白天,他们兄友妹恭。

入夜,他浅眠,听着上铺的她辗转难眠,细微的动作激得实木双层床轻响,吱吱嘎嘎,伴随她情难自抑,从细弱脖颈滚出的一声闷哼。

像可怜兮兮的小奶猫在讨饶,或者在讨好,歪着她那颗毛茸茸的小脑袋,去凑主人的手,想要被抚摸,被夸奖,只要一句“good girl”,她能兴奋到眯眼,翻着肚皮乖乖躺在主人脚边,任由主人抓摸她柔软的腹肚。

结束后,他会听到她幽幽叹出一口气,有种陡然从云端掉坠的落差感。

稍作休息,她就会掀开床帘,扶着护栏,光着嫩藕尖似的小脚,轻轻踩着楼梯下床。

而后,轻悄脚步声停在离他不远的地方。

他知道,隔着下铺围拢的一层床帘,她正在探察他,猜测他到底睡着没有。

猜测无果,她蹑手蹑脚地走出房间,去洗手间做收尾工作——擦拭,清洗,再接一盆水,洗净被打湿的胖次。

完事后,她再蹑手蹑脚折回来,爬到床上,拉好床帘,盖上被子,舒舒服服地陷入梦乡。

这种情况经历过几次后,席巍观察得出,她再怎么小心翼翼,也只是掩耳盗铃。

爽后第二天,从她不敢直视他眼睛开始,就显现端倪,

不出意外的话,去到阳台,能看到两条挂着的少女胖次,不是同一时间洗的,干湿程度不一致。

她从不用隔尿垫,但床上时常备着一条小毛毯,那是她用来盖腿或抱着睡的,后来用途变了,如果打开洗衣机,或许能看到她奶杏色的小毛毯上,沾着点不明水液。

到此为止,她还算有分寸,直到有一天傍晚,他进房间,她刚巧在拆一个快递。

拆到一半,被他推门声吓到,她下意识把快递藏到身后,扭头看过来。

四目相对。

前者散漫,后者警诫。

席巍难得有闲心揶揄她:“你藏炸弹啊?”

“……”云静漪红了耳根,支支吾吾地反驳,“不行?”

“小心玩脱了,炸着自己。”他懒得同她掰扯,到书桌拉开椅子坐下,自顾自地忙。

她探头瞄一眼快递盒里的东西,又鬼鬼祟祟地瞄他一眼,左手伸入盒中一把抓着拿出来,想塞进裤袋里,怎料袋口太小,东西没塞进去,反而“啪嗒”一下掉出来。

时间陡然空了一秒,她反应过来立马弯腰去捡,而他先一步拾起。

那是一个水蜜桃钥匙扣,约莫乒乓球大小,被他捏在指间轻轻滚一圈,粉嘟嘟的,很可爱。

要说有什么特别之处,大概是水蜜桃挂件外,裹了一层硅胶防尘套。

“你……”云静漪红着脸看他,欲言又止,实在憋不出话,她劈手夺回去,“别乱动女孩子的东西啦。”

当时没多想,等到入夜,听到上铺传来不寻常的嗡嗡震动声,他恍然大悟。

小朋友已不满足用手探索新世界,要开始借助工具了。

这次相当夸张,不到一分钟,就听到她压抑的泣声。

“哥哥……”她意识迷离地喃喃。

他不动声色地听着,呼吸渐渐加快,心跳渐渐加快,在她抖颤着声线,轻唤出一声“席巍”的瞬间,他呼吸凝滞,心脏骤停,整个人仿佛被闪电击中,灵魂剧烈震颤。

云静漪短暂陷入昏迷。

那两秒钟,全世界都彻底安静下来。

席巍喉结滚动,烦躁不安地翻了个身,上铺的人恢复呼吸,双层床再次发出轻微响动。

她这次的动作很慢,肢体麻木到分不清轻重,下楼梯的脚步声比往常要大,停在他床边的时间也比往常要长。

按理来说,做这种事,害怕被发现的人应该是她,心虚到彻夜难眠的人也应该是她。

最终却是他,屏息凝神,躯干僵直,心脏快要撞破胸膛跳出来。

次日周末,阳光好到令人目眩。

他到阳台,往洗衣机倒入洗衣液,盖上盖子,准备揿下按键时,云静漪突然急慌慌地赶过来,“我来吧。”她说。

一看就是刚醒没多久,头发还乱糟糟的,眼睛有点浮肿。

他垂眼,目光落在她手里团成一个球的奶杏色小毛毯上。

嘴巴有点干渴,他舔唇,没离开。

云静漪越过他,打开洗衣机盖子,把小毛毯丢进去,没整理好,毛毯抖散开,中间深色水渍明显,相当大的一片,像打翻了水杯。

他深知那是什么,见她慌里慌张地遮盖,莫名起了逗弄她的心思:“这么大人还尿床?”

“……”少女一张瓷白小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红,“在床上喝水,不小心洒了。”

“哦~”拖腔拉调的一个音,摆明了不信。

云静漪抓了抓蓬乱的头发,清晨阳光打东南方向照来,她每根软顺的发丝都像在发光。

他知道她在偷瞄他脸色,大概是见他眼底有淡淡的青灰色,他听到她呼吸乱了一息,“你……昨晚没睡好?”

她在试探他。

席巍故意“嗯”一声,把她那颗惴惴不安的小心脏,直接吊到嗓子眼。

“一整晚都没睡?”她声音都是虚飘的,面颊浮现不正常的红。

席巍毫不怀疑,他说一个“是”字,她兴许会羞愤到从三楼跳下去。

“做噩梦了。”他好歹给她几分薄面。

果然,她长长舒一口气,葱白手指轻轻拍抚了下饱受惊吓的心脏,故意睁着一双干净澄澈的眼眸,无辜至极地望着他,“梦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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