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大幅下降,中央孱弱,地方势强。
而钱为什么值钱呢?是因为人们相信钱值钱,就好比阿姊向你行义安姐姐打个欠条,而她一定会借钱给阿姊一样。杨洵旻的失败是因为,她既没有控制好发行货币的量,也没有充足的储备金来规避风险,既没有足够的魄力改革弊政,又丧失权力成为世家的傀儡,所以她的下场极其悲惨,是我朝的前车之鉴。”
秦衍州抿了口茶。
“阿姊是说,黄金储备的重要性?”
“不止,阿姊是想说货币的本质,从前和你说过,货币的本质是一般等价物,它的价值的产生源于信用。”金银是天然的货币,因为他们独特的性质,不易于被当权者滥发,价值趋于稳定。
秦衍州的指节轻叩凤案,“阿祉我们现在很缺钱,以后会更缺钱,若要打嬴这场粮食战,需要两件东西,一是大米,二是代表国家信用的有足够担保的法币。”
如果她可以活得再久一点,她就可以借这些黄金为依托,制定一个灵活的纸币体系。
只要纸币发行得当,便可以加快资金流通,促进经济繁荣。
秦衍州见舟祉游移不定,“阿祉?”
“阿姊,我还想问。”
“但说无妨。”
“你和那个楚家……唔唔……”
秦衍州单手捂住了舟祉的嘴,带有威胁性质的指了指自己,“你阿姊我饿了,这些经济问题就放到晚上开会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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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遥阁
“好酒!”一位形似乞丐的老道士举觞邀月,仰天大笑。
“师姨若喜欢,府中酒窖还有几坛上好的竹叶青,您可随意取用。”
“哈哈哈,师侄倒比师姐大方多了。”雍久衷歪头对储世说道。
储世说浅酌一杯,不置可否。
“欸?师侄今日进宫应是见到了我那不孝徒,”雍久衷打了个酒嗝,“不错吧,送与你做个妻主怎么样?”
“师姨莫要说笑。”
“若是真的呢?”雍久衷面色微红,打了个酒嗝。
若真的与秦衍州结为妻夫,他九死其犹未悔。
楚白华狭长的凤眸深沉如沧海,眼底洋流暗涌,不否认,他心已乱。
储世说皱眉,“师妹,你醉了。”
“哦?是吗?好像是有点。”雍久衷嘟囔着,翻身侧卧没一会儿便呼呼大睡。
“这般正好,找两个府妇把她洗涮一下。”储世说嫌弃至极,她毫不怀疑雍久衷能一辈子不洗澡。
“白华,你陪为师走走。”
“是,师尊。”
寒夜凉如霜,明月当空悬,月华散落在庭院里像积满了泉水一样澄澈透明。
“今夜月明。”储世说伸手去接月光,风一吹,枯瘪掌心中的清辉似乎泛起了波澜。
“呵呵,为师记得你被人称作人间月郎?”
“世人戏言而已。”
“你小子可比月亮难懂多了。”储世说在莲池边的凉亭坐下,“明月万古当空,盈亏自有定时,但你,为师却看不透。”
楚白华望月,轻笑:“徒儿也不懂自己呢,何况师尊。”
“又与师尊打哑迷,罢了罢了,为师需告诫你世事随缘切莫强求,否则伤人自伤。”
“弟子谨遵师尊教诲。”
强求?
楚白华心中冷嗤,他偏要勉求他人之所不欲,这世上哪有平白无故便得到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