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看着他。
片刻后，楚亦清背后传来了一阵匆匆的脚步声，灵瑶抬眼看去，一名白发白衣的老者迈着矫健的步子大步向着殿门走来。
灵瑶眼睛顿时亮了，跳下台阶同楚亦清一道恭敬地迎了上去。
“山康仙师，”楚亦清激动得声音都微微发颤，“圣尊说您尚在闭关，特意交待了不要去打扰您老人家……”
医圣山康已经七千余岁，虽满头白发却面色红润中气十足，他一开口，灵瑶昨夜里没睡好的疲惫都被驱散了大半。
“别理你那傻爹，若不是如莲来报，差点误了大事！等我出来再收拾他！”
说罢，山康仙师一把推开愈疗殿的大门，“都出去，待如莲取来了定魂针，叫她一人进来打下手即可。”
满殿的仙师和学子纷纷恭敬地退了出来，将殿门小心关好后静默地散去。
楚亦清拉过一位医术仙师询问楚彦的情况，灵瑶在一旁暗暗听着，为楚彦捏了一把汗。
须臾，捧着一个墨色锦盒的如莲，快步穿过他们走进了愈疗殿。
楚亦清望着紧闭的殿门出神，灵瑶走到他身边，轻拍了拍他的手臂，“大师兄，别着急，你还记得梦来小时被阿诺重伤的事情吗？”
她拽着楚亦清的袖子让他坐在了台阶下，“山康仙师是医圣！是整个仙界最厉害的医仙了，他可是放弃了能封神的机会留在仙界的，只要他老人家出马，起死回生返老还童都不稀奇呀！”
楚亦清看她略带笨拙地安慰着自己，忍不住揉了揉她的头发。
两人无言地候在殿外，等到灵瑶都忍不住靠着楚亦清的肩头睡着后，殿门才被人打开。
楚亦清一手护着睡着的灵瑶，小心地转头看了过去，如莲正小心地将殿门关好，下了台阶。
楚亦清一动不动，小声地问着如莲，“如何？”
如莲看了看枕着楚亦清肩头睡得正香的灵瑶，也小声回道：“放心，没问题了！”
说完，刚要转身的她复又转过身来提醒道：“一会儿我师尊出来了你可恭敬些，他这会儿心情可差着呢！”
楚亦清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嗯？为何？”
如莲看了眼关得严严实实的殿门轻笑道：“我师尊将他那根养了六百多年的定魂针献祭了，这才将楚彦兄长救回来的，现在正在里面埋怨圣尊呢，说他平日里没照顾好楚彦兄长，害他又废了一样灵器。”
楚亦清了然地点点头，可想而知兄长这次有多凶险，若没有医圣山康的破关而出，后果简直不敢想。
如莲交待完毕后就抓紧时间匆匆离去，走前还刻意又看了一眼在楚亦清肩头睡得正香的灵瑶一眼。她会心一笑，转身离开。
楚亦清紧绷着的弦终于放松了下来，并未察觉到如莲那富含深意的眼神。
此刻放下心来，他揉了揉额头轻叹一口气，感觉到灵瑶似是不舒服地动了动，忙把肩膀撑好，轻轻扶着灵瑶的额角为她调整了一个更为舒服的姿势。
愈疗殿庭院里栽种的花树自带清心凝神的功效，此刻明朗的日光透过细密的枝叶倾洒在楚亦清脸上，将他心头的阴霾都晒干净了些。
他垂下眼眸，盯着灵瑶浓密的眼睫出神。
清风拂过他们两人面庞，有清淡的花香萦绕其中，楚亦清觉得这许多日的疲惫似乎都在此刻烟消云散。
他长吁一口气，忍不住歪头轻轻并靠在灵瑶的脑袋边，嘴里没头没脑地溜出一句话，“这一生，你想要如何过呢？”
“大师兄你也困了啊？”灵瑶迷迷瞪瞪的声音响起。
楚亦清顿时像被雷惊着了一般一个猛子蹦了起来。
速度太快，灵瑶一时失了重心，她一把撑在地上才没被楚亦清给撂翻。
这一下，她的瞌睡彻底被赶跑了。
灵瑶愣愣地看着楚亦清惊魂未定地站在那发呆，“大、大师兄你怎么了？”
楚亦清眨眨眼睛，原本白净的面庞少见地涨红起来，“你什么时候醒的？听到我说什么了吗？”
灵瑶莫名其妙，“你累得枕在我头上的时候我就醒了啊，你不是问我想如何过这一生吗？”
她不解地揉了揉脸，“我又不聋，自然听见了啊！”
楚亦清不知怎么的就有些羞赧，总感觉心里有什么隐秘的念头就要呼之欲出。
但仔细一想，这么问似乎也没什么。
于是他故作镇定地背过手去，掐了掐自己的手心，状若随意地说道：“那你——是怎么想的？”
灵瑶坐在台阶上，两手支在膝盖上撑着下巴，清风撩拨着她额边的碎发，带起的细碎花香穿过发丝扑了楚亦清满怀。
她那双正望着远处出神的清澈双眸，渐渐浮起了生动的色彩。
“那自然是——尽心修炼！有朝一日做一个像念一战神那样的强者，做仙界的战神！”
“就……没有别的了？”
“还有……希望咱们五个永远在一起，跟着圣尊守护仙界！”
楚亦清终于抿着嘴笑了起来，有分到一点甜，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