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栎将别的事情都抛在脑后,开始重点想办法制作精盐。
没有纯净的化学试剂,她只好用最原始的东西,这个试试,那个试试,把两个三个混一起试试……
嬴栎正忙的热火朝天,景黎来了,嬴子秬跟着景黎后面,冲嬴栎使了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可是嬴栎没看见。
“阿父,阿母。”嬴栎开心的迎过来。
看着一身男子装扮的嬴栎,景黎一阵牙疼,为了嬴栎的亲事她一顿操心。
结果是嬴栎自己不放在心上,嬴子秬也不管,还说什么不成亲也没事,有吃有喝的又饿不着她……
“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景黎没好气道。
“阿母,你看,”嬴栎抱着一个陶罐过来,“这样的细盐如果用在军中,我秦军岂不是如虎添翼。”
“秦军是不是如虎添翼阿母不知道,但是今儿阿母得把事给你说清楚。”景黎板着脸道。
嬴子秬则是颇有兴趣的拿过陶罐看了看。
嬴栎心情很好,笑的阳光灿烂的,“阿母,你说。”
“陇西郡守的次子李瑶,年21……”景黎的碎碎念刚刚开始。
“阿母阿母!停停停!不行不行!”嬴栎紧急打断景黎的话。
我滴个老天诶,李瑶,那不是李信他爹么?要是给李信整没了谁给阿政去追太子丹的脑袋瓜去。
景黎黑着脸,“这不行,那不行,你打算怎么办?”
嬴栎叹了口气,“阿母,秦王玉佩在栎儿这里,王玺也在栎儿这里,起码等到王上亲政,好么?”
“事关秦嬴,栎儿便不能冒一点险。”
景黎听的眼前一黑,苍天嘞!等到王上亲政?再等九年?
“你知道王上亲政你多大了吗?”
嬴栎摆烂道:“多大不重要,只要栎儿要成亲,就凭栎阳公主四个字,就不用愁,阿母莫操心了。”
“你……”景黎简直要气笑了。
“那栎儿若是有心仪的儿郎便告诉阿母,”嬴栎妥协一点点,“若是没有,阿母也莫要整日忧心,这样可好?”
又卖可怜道:“再说,若是栎儿勉强成亲,而后整日郁郁寡欢,阿母忍心吗?”
“阿母说不好你听吗?你还郁郁寡欢?你若是不高兴还不得翻天?”景黎没好气道,“你既是有主意,阿母不管了。”
看着嬴子秬和景黎马车远去的,嬴栎长长舒了一口气,吩咐寒霜,“将盐搬到马车上,去咸阳宫。”
嬴栎的小马车再次哒哒驶向咸阳宫。
“阿……王上,见过王上。”嬴栎行礼道,心里吐槽刚刚通传的小内侍,咋不告诉她阿政这里有人呢!
那人起身行礼:“栎阳公主。”
“阿姊,这位先生是李斯。”嬴政适时出声。
嬴栎回礼道:“先生。”
“阿姊,快坐,”嬴政一边说一边又吩咐小内侍,“快拿给阿姊看看。”
嬴栎明目张胆的打量着李斯,年纪与阿父相仿,一副儒雅的外表,可眼里却满是信心与野心。
他很厉害,从一国小吏到天下的丞相,一步步成为阿政的左膀右臂。
只是,后来,阿政志得意满,有些刚愎自用,不能怪他劝不住阿政,可他不该推波助澜的。
更不该在最后背叛阿政。
终于自己也落得个悲惨落幕的下场。
具五刑,腰斩,夷三族。
只是,他最后还是想救一救大秦的,而且,李由也是为了大秦战死的。
罢了,还什么都未曾发生呢,就算是为了李由,也该拉李氏一把。
嬴栎叹了口气,希望李斯不要犯浑,更希望李斯没有机会犯浑。
展开小内侍递过来竹简,啧,这个人还没用上纸。
“……昔者秦穆公之霸,终不东并六国者……”
“秦之乘胜役诸侯,盖六世矣……”
“夫以秦之强,大王之贤,由灶上扫除,足以灭诸侯,成帝业,为天下一统,此万世之一时也……”
李斯也在不动声色的打量嬴栎,掂量着嬴栎与嬴政之间的关系。
嬴政兴奋道:“后面所言六国与阿姊所言六国相似呢,阿姊觉得如何?寡人欲拜李斯为长史,阿姊觉得可好?”
嬴栎有些心虚的看了一眼嬴政,李斯是真的厉害,她算是开天眼的,跟人家实在是比不了。
“那阿姊便恭贺王上得良臣。”嬴栎颔首,将王玺交给嬴政。
嬴政利落的给委任状加盖好王玺,又将王玺交给嬴栎。
李斯在一旁目瞪口呆,王玺在栎阳公主手里?先秦王就如此信任栎阳公主?
栎阳公主给秦王王玺的架势摆明了是十成十的信服秦王的吧?秦王给王玺的动作看起来也是十分信任栎阳公主?
相邦盖印都没这么利索呢!
因为吕不韦每次需要加盖王玺都来咸阳宫,嬴栎也没说过,是以并没有几个人知道王玺在嬴栎手里。
李斯的心思活络起来。
“长史……”嬴栎开口道。
李斯连忙回神,“公主请讲。”
“魏公子无忌依旧带兵陈于函谷关外,不知长史可有计策?”嬴栎问道。
那离间计是李斯的吧?若不是她可就跟阿政说了,晋阳反了,可是魏无忌还杵在函谷关外……
闹心。
李斯只是沉思片刻,便道:“离间,魏王本就多疑,且魏公子的威名已经远胜魏王,若以魏公子意欲南面而王之言进于魏王,则魏王必召回之。”
“先前魏公子窃符救赵,杀了晋鄙,可以收买晋鄙的门客,使其向魏王进言。”
“大秦可多次遣人佯装恭贺魏公子,如此,便可加重魏王的疑心。”
嬴栎点点头。
嬴政开口道:“阿姊,不若此事便交由长史负责?”
“好,”嬴栎应得干脆,“如此,此事便有劳长史费心,至于此事的相关事情,嬴栎会替长史摆平。”
“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