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
他又不会独自出门,在咸阳也不可能遇上什么危险。
“记住了。”
看着二人直奔他而来,老头也顾不得迷惑,站在桥上准备脱下鞋履,只是……
张良身边吹起一阵轻风。
嬴栎身影掠过,将老头从桥上揪了下来。
张良看了看桥边孤零零的一只鞋履,又看了看正在跳脚一脸不愉的老头。
“你这老妇,做什么?!”黄石公刚脱了一只鞋,只好单脚跳着,吹胡子瞪眼的看着嬴栎。
“放肆!”张良走过来呵斥道。
嬴栎看张良板着脸,忽然又想起来,“良愕然,欲殴之”,觉得有些好笑,又觉得现在不适合笑,只好努力压住嘴角。
“你这老头,我很老吗?我不过才及笄三百多个月而已。”
张良听见这话差点平地摔跟头。
黄石公觑了一眼嬴栎,又十分不满的看向张良,“不知道把鞋履给老夫拿过来吗?”
张良蹙了蹙眉,看向嬴栎,随转身去将孤零零的鞋履拎了回来。
“给老夫穿上。”黄石公气鼓鼓的。
“哎,你要拿什么换呢?”嬴栎说道。
“不然我自己拿了哦?你这怀里鼓鼓囊囊的,难道还用竹简?”
“又不是给你的,你着什么急?”黄石公单脚跳到张良身边,扶住张良的手臂,总算是不用跳来跳去的了。
嬴栎笑眼弯弯,“我不着急,我就是怕你诓我阿弟呢,毕竟我阿弟那么单纯。”
“哼!”黄石公催促张良,“快给老夫穿上。”
张良还是给黄石公穿了鞋履。
黄石公拔腿就跑。
“诶,你跑呀,怎么不跑了?”嬴栎笑意盈盈的堵了黄石公的路,“我阿弟拦不住你,可是我能呀,再跑我就自己拿了哦。”
黄石公从怀里掏出两卷竹简,看向张良,“如果你今天要,那就只能选一卷,如果五日后清晨来这里,老夫便都给你,你如何选择?”
张良沉吟片刻,“张良想今日便都要。”
嬴栎哈哈大笑起来。
黄石公:??
怎么跟他算的不一样?
黄石公还在怀疑人生,嬴栎从他手里拿走两卷竹简交给张良,又问道:“哎,你要不要为官啊?我向陛下举荐你吧?”
黄石公回神,“老夫要做丞相你也能举荐?”
嬴栎颔首,“以老丈的本事,倒也不是不可以。”
黄石公:??
丞相这么随便吗?
黄石公这才仔细打量起嬴栎,“你是谁啊?真是好大的口气。”
嬴栎扬起唇角,“我是谁?我是嬴栎,所以,口气应该不算大吧?”
姓嬴?黄石公蹙起眉,看向张良,“不对劲,十分不对劲,你一个落魄贵族怎么跟一个秦公主搞到一起去了?”
嬴栎嘴角一抽,“哎哎哎,你这老头,注意措辞,什么叫落魄贵族?什么叫搞到一起去了?”
张良也蹙起眉,“不知老丈何出此言?”
“你是秦官?官居何位?”黄石公问道。
“老丈既不知张良为秦官,为何言张良为落魄贵族?”张良反问道。
黄石公破罐子破摔,干脆说道:“老夫算的。”
张良点点头,“那老丈算错了,张良如今为御史大夫,位列三公,并不落魄。”
黄石公:??
“不对劲,秦皇如此信任你?”
嬴栎得意的挑挑眉,“那可不,当今陛下的心腹重臣。”
张良弯起唇角。
“那这两卷竹简……”
嬴栎立马打断张良,“拿着拿着,到手的东西哪有还回去的道理。”
黄石公:……
“那你要不要去为官?”嬴栎又问道。
黄石公似是才反应过来嬴栎的身份,“按照你的行事风格,你不是应该直接动手绑人?”
“我把你绑回去你不干事也没用啊。”嬴栎说道。
“那我不想为官。”黄石公说道。
嬴栎点点头,“那我把你绑回去吧。”
黄石公:??
今天出门忘了看黄历。
嬴栎又问道:“听说你养了条蛇?”
黄石公:??
“你这从哪里来的谣言?老夫见了蛇都不敢动,如何养蛇?”
嬴栎扬起一个恶魔般的笑容。
黄石公心里一凉,“你要干什么?”
嬴栎又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那我给你绑回去,你要是不干活就让你与蛇同榻而眠。”
黄石公:??
“你真的好生无耻!”
嬴栎点点头,“你也不用太担心,你看人还是很准的,我确实很无耻。”
黄石公:??
这是什么好事吗?
张良在一边直接笑出声。
黄石公瞪了一眼张良,与嬴栎说道:“老夫还有事,明年再去咸阳。”
“好,”嬴栎从袖笼里摸出一枚玉佩,“若是老丈抵达咸阳,可凭此玉佩去公主府。”
顿了顿又补充道:“咸阳宫的侍卫也认得。”
黄石公迟疑一瞬,接过玉佩,傲娇道:“老夫应得的。”
见黄石公接了玉佩,嬴栎扬起笑容,“是,老丈保重。”
黄石公潇洒的挥挥手。
张良和嬴栎目送黄石公离开,在不远的转角处失去了踪影。
“快快快,快回去看看。”嬴栎好奇的紧。
二人也迅速离开,回到传舍,嬴栎催着张良快看一眼。
另一边,黄石公摩挲着玉佩若有所思。
张良与嬴栎启程返回咸阳。
行至颖川,天色尚早,天空乌云密布。
“要下雨了,也不着急赶路,”嬴栎说道,“在颖川停两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