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鳞蟒甲以及龙鳞妖甲也承受不住。
但剑气刺入那股血肉后。
给陈玉楼的感觉,却像是蓄力一拳打在了软绵绵的空气里。
同时,一股诡异之力,疯狂蚕食着剑气。
轰!
等到剑气消磨殆尽,那些腐肉已经被搅成一滩漆黑的血水,顺着白骨往下滴落。
看似一剑将其重伤。
但森森白骨上,却只留下一道白色剑痕。
“对付这等妖鬼之物,剑术还是不如符箓有用啊。”
看到这一幕。
陈玉楼心中暗暗感慨道。
湘西辰州,有两大雷坛,专以辰砂制符,能够震慑邪煞。
之前从瓶山返回陈家庄那段时间。
也正是在北寨取怒晴鸡的那段经历,让他意识到符箓之用。
加上青木功中除却修行法外,还有修真四艺。
只不过,一直迟迟无法入门。
所以才让人去辰州,花大价钱买了几张辰州符回来,想着或许能够从中一窥符箓之道。
可惜,辰州雷坛,虽然以道门自居,走的却是巫邪之术。
就如观山封家,天书异器中所学尽是巫法。
不过,他也不是全无收获,至少亲自尝试过那几张镇邪符后,效果确实惊人,一般的风水煞、阴鬼之物,一张符箓便能镇压。
若是眼下能够画出镇尸符。
又何必这么费尽力气?
他已经打定主意,这趟回去,一定要闭关好好钻研符道。
几个念头在心头一闪而逝。
下一刻。
陈玉楼身形一闪。
铜棺之上的夜色中,仿佛一瞬间出现了足足三道身影,龙鳞剑同时斩下。
剑气如瀑。
即便手握镜伞,镇守墓门处的鹧鸪哨,都有种被剑气临身的割裂感。
抬头望去。
浓到墨汁般的黑雾中,一道又一道的剑光闪烁,幽深的寒光仿佛将墓室都照的通明如昼。
甚至来不及缓息片刻的魍尸。
感受着那股疾风暴雨般的攻势,眼神中的火光闪烁,心神颤栗,再不敢硬接,而是轰然逃出青铜棺外。
独手抓起斜插在地上的棺盖。
犹如握着一张大盾。
将自己护得密不透风。
只可惜,陈玉楼又岂会料不到,为了一击必杀,甚至毫无保留的催动青木灵气,将神行法运转到了极致。
神行分甲。
此刻,以他为中心,剑气如同凌云宫外垂落的瀑布。
将魍尸彻底笼罩。
咚咚咚!
剑气席卷。
那副足有数百斤的青铜棺盖,连一刹那都没挡住,瞬间就被剑气削成无数铜屑。
棺盖一破。
魍尸身外再无半点阻拦。
就像是置身在一座绞肉机中,无形剑气疯狂削去它的白骨尸甲,有如穿金裂石,令人头皮发麻的骨裂声更是不断响起。
只眨眼的功夫。
那具两米多高的尸骸,就被削成了一条人棍。
准确的说是白骨棍。
只剩下一只独脚,几根胸骨,以及颈骨上那只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断裂,滚落在地的头颅。
陈玉楼飘然落地。
站在魍尸身外。
看都不看,反手一剑划出。
龙鳞剑上吞吐幽光,黑夜中仿佛出现了一道分割晨昏的白线,从它颈骨处一斩而过。
直到陈玉楼将龙鳞剑收回剑鞘。
那只头骨才轰然坠地。
一路朝着墓室深处滚去。
最终似乎撞上了什么,才慢慢停下。
“咕咚——”
直到那咚的一声在耳边响起。
鹧鸪哨双瞳才终于有了一丝波动,暗暗咽了下口水,目光中满是骇然。
说是让他掠阵。
实则全程下来,他就像是个身外人。
此刻的他,满脑子都是陈玉楼最后一剑,说不出的潇洒……以及凌厉。
“道兄,来。”
还在迟疑间。
不远外,陈玉楼已经提着长剑,顺手拿过法家古镜,从剩下的两副妖棺中穿过,走到了内室门洞之前。
“什么?”
暗暗吐了口浊气。
鹧鸪哨不敢迟疑,迅速追了上去。
只是。
刚一走进。
风灯火光驱散身前黑暗。
迎面而来的,便是长满黑鳞、无唇利齿的狰狞怪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