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能够与之比肩的,也只有丽江木氏以及元江那氏。
虽然说如今已经是民国。
土司府已经落下帷幕,连土司衙门和巡检司都改成了县府。
但在腾越这种天高皇帝远的地方。
土司统治早已经深入人心。
何况还是巍山左氏。
五百多年下来,人人只知土司府,不尊王化、不服王道。
“走,进城。”
没有多想,陈玉楼翻身下马,随手将缰绳交到一个伙计手中。
招呼了鹧鸪哨、红姑娘他们几人一声。
随即,负手信步朝城内走去。
负责拱卫城内的,还是土司府门下,用的也是老式土铳。
随意扫了眼。
城内守兵估计也就几十人。
一个个慵懒散漫。
靠在城墙下,抱着烟筒吞云吐雾。
对往来之人看都不看一眼。
见状。
众人心头不禁生出几分轻视。
以他们随身携带的武器,一两天内攻下城池应该不成问题。
不过……
别看一帮人如此。
对当地夷人的震慑却是足够。
一个个低垂着脑袋,都不敢直视,生怕会为自己招来杀身之祸。
五百年高压统治,让南涧城周围土人,对土司府的畏惧早已经深深刻进了骨子里。
见一行人出现。
原本还靠在墙根下抽大烟的几个府兵,瞬间来了精神。
南涧城豆大点地方。
他们虽是土司府的人,但平日里油水不多,抽烟喝酒玩女人,哪一样不费钱?
当然是扯虎皮树大旗,借着左氏土司的名头捞金。
不过。
南涧城太过偏僻。
周围那些寨子里的山民又都是穷鬼。
打死也榨不出二两油。
但汉人不同。
茶马古道上的行商,大都结队而行,甚至聘请护卫私兵,他们不敢去抢,但来往此地的贩夫,却是最好的敲诈对象。
只要报出左氏土司的名头。
再随便网罗几个名头。
什么过路钱、盐税、铁税以及茶水费。
这帮人胆子小,稍一恐吓,总能敲下几两银钱。
当然,也有骨头硬的狠茬子。
不过再硬也硬不过枪炮。
他们背靠左氏土司,就算失手打死几个,也不会有人追究。
何况他们更乐见那种愣头青。
打死不用负责。
钱货还能全部收下,简直是一举两得的好事。
今天出来半天了,只可惜,仅有的几个汉人行商,一看也都是穷鬼。
要了过路钱,就放他们进城了。
不过。
眼下来的那帮人不一样啊。
一水的高头大马,看穿着打扮,也不是一般人。
几个人相视一眼,目光里都是闪过一抹贪婪。
这要是拦下来,泼天的富贵不就落在了他们身上?
光是过路钱、茶水费,收个五十块大洋不过分吧。
更别说,马背两侧货厢竹篓里,一看就知道塞了不少好东西。
不敢多说,就是扣下来一成,也足够他们三逍遥快活好几年了。
唯一让他们发怵的是。
这帮人看上去似乎不太好惹,身上匪气深重,看向他们几个人时的目光里,非但不见敬畏,甚至还透着几分不屑。
但……
几人终究挡不住一场天降横财的诱惑。
各自放下烟筒,抓住土铳,快步朝陈玉楼一行人赶了过去。
“掌柜的?”
几个人那点小动作。
又怎么可能瞒得过红姑娘。
歪着脑袋,脸上闪过一丝笑容,但简短三个字里却是透着一抹彻骨的冷意。
“姑娘家那么大火气干嘛?”
“这不送上门的口舌,别急。”
陈玉楼笑着摇摇头。
此处不比都云洞。
左氏土司虽然势力深厚,但平日却住在巍山城,所以又被称为巍山左氏。
南涧不过是巍山下一个小城。
加起来也不过几十人的队伍驻守。
他恰好需要几个耳目,或者说地图,以便弄清楚从南涧赶往抚仙湖,走哪条路最为合适。
“是,掌柜的。”
红姑娘点点头。
她跟在陈玉楼身边多年,深知掌柜看似温和君子,但骨子里终究流淌的还是卸岭一脉的血。
从十几岁接手常胜山总瓢把子的位置。
年纪轻轻。
何以服人?
当然是雷霆手段!
几个小毛贼,连她都不放在眼里,更何况大掌柜?
当即不再言语,只是冷冷看着那三人走近。
至于身后那帮伙计。
虽然有心想要在总把头面前露上一手。
但既然这么说了。
一个个自然也不敢妄动。
平静的看向来人。
这一幕却把三人吓得不轻,明明端着土铳,又有土司府作为靠山,但从长长的队伍中走过时,却有种如坠冰窟之感。
仿佛那一道道眼神。
就足以将他们三人打落地狱。
“做,做什么的?”
强压下慌乱,但话里不自觉的颤音,却是将他心思暴露无遗。
见这帮人如此废物。
坐在马上的伙计们差点笑出声。
“自然是……”
陈玉楼笑了笑,但抬头间,那双温和的眸子内却是青芒浮动。
三人瞬间就像是被定住。
目光空洞,双眼无神。
“这,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