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尽数镇压。
连展翅都做不到。
要是这一幕发生在几千年前,魔国人怕是都要道心破碎。
毕竟,达普鬼虫被他们视为神明之虫。
拥有两种形态。
无量业火,蓝色火焰,能够将世间任何生灵,瞬间焚烧成一堆灰烬。
乃穷神冰,火焰呈现银白色泽,可以使接触到它的人瞬间冰封,然后碎成无数冰尘碎屑。
而且这些神虫,拥有着常人难以想象的寿命。
几乎就是无敌的存在。
眼下却在罗浮威压下连头都抬不起来。
别说道心,怕是连信仰都要破碎。
“唳——”
听到他的传讯。
立在金顶上的罗浮,仰头一声啼鸣。
刹那间,一道足了穿云破雾的凤鸣之音在偌大的洞窟中响彻。
同时,一股无边无尽的气势,以它为中心朝着四方爆发出来。
轰!!
恐怖的气息。
化作无形的风。
原本还能微微闪烁的达普鬼虫,被那股风势划过,身外顿时凭空生出一蓬火焰,然后整个被吞噬,化作一堆灰烬,随风飘落四方。
幽暗无光的地底洞窟。
此刻就像是在上演着一场无声哑剧。
一缕缕火焰凭空出现,燃烧,消失。
井然有序。
但却有种说不出的诡异感,让人如坠冰窟,遍体生寒。
咔嚓咔嚓——
可怖的风势中。
金顶内那具冰晶尸外,一道道微不可见的裂纹逐一浮现,从外向内不断延伸,毫无规则。
借着四周不时燃起的火光。
让它看上去……就像一只在火炉中被烧裂的琉璃瓷器。
但细看的话就会发现。
透明的冰晶深处,赫然还有一滩模糊不清的黑雾,正试图疯狂逃离。
只可惜。
原本寄存的冰晶尸,如今却成了它逃离的最大阻碍。
那些裂纹看似杂乱无章。
实则就如一座火狱。
将所有的路尽数封死,逃无可逃。
至于那张金色面甲下,两团幽暗的火光,此刻更是犹如见到了克星,映满了恐惧和不安。
直到下一刻。
它似乎见识到了更为可怕的存在。
幽暗的火光一下定住。
仿佛一双瞪大的瞳孔。
在眼睛深处,一只锋利的爪子渐渐放大,然后……切豆腐一般,轻轻撕开覆在脸上的那张金甲。
两团幽火。
被那只利爪一把抓在手心内。
闪烁的火,一下熄灭,随后化作两枚玉石。
“玉眼?!”
马背上,看清那两枚玉石的刹那,陈玉楼猛地睁开眼,一张脸上写满了错愕之色。
那两枚玉石。
俨然就是两颗玉石眼球,只不过缩小了数倍不止。
除此外,玉眼色泽漆黑如墨,与乳白截然相反,眼球深处更是嵌着一缕缕金丝,看上去神秘而诡异。
而另一边。
九层妖楼金顶中。
被摘去无界妖瞳的冰晶尸,这一刻就像是失去了所有的支撑,细小的裂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蔓延。
清脆的咔嚓声不绝于耳。
罗浮纵身从金顶飞出的霎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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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具冰晶尸嘭的一声碎成无数,只留下一地冰尘。
“陈大哥?”
“你说什么?”
一直跟在陈玉楼身侧的花灵。
见他忽然睁开眼,神色变幻不定,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下意识并肩过去,一脸担心的道。
“没什么。”
“就是忽然想往事。”
迎着那双清亮中透着忧虑的眸子,陈玉楼一看就知道她是多想了,随意摇了摇头。
闻言,花灵只是噢了声,也没追问。
陈大哥和大师兄似乎总是如此。
她也见怪不怪了。
“对了,现在到哪了?”
方才心神尽数放在了九层妖楼那边。
如今转过神来,陈玉楼这才发现,转眼间天色已经转暗,夜幕有了降临之兆。
“应该过了关隘吧。”
花灵也不敢确认。
提着缰绳,轻轻一拍马背,“陈大哥,我去前头问问。”
说话间,人已经纵马冲了出去。
见状,陈玉楼也只能将到了嘴边的话给咽回去,转而抬头看了眼天穹高处。
厚重的铅云几乎都要坠落下来。
巴掌大的雪花,簌簌而落。
不过这些丝毫没能拦住他的视线。
很快,一道熟悉的身影映入瞳孔深处,传去一道心神,罗浮则是轻鸣回应。
“陈兄弟,再往前里就是夹子沟,成片的雪杉能够遮风挡雨,今夜你们可以在那宿营。”
就在他收回心神时。
一道爽朗声也随之传来。
抬头望去,赫然是图尔纵马而来,他担心说不清楚,干脆让狩猎队的几个弟兄打头,自己与花灵赶了过来。
“夹子沟?”
默默咀嚼了下这个词。
陈玉楼只觉得前所未有的陌生。
大概率是当地人所取。
不过既然有雪杉,距离昆仑山中部应该不远了。
地处北疆境内的昆仑,冰川横亘,积雪终年不化,连杉树都难以存活,只有最为耐寒的高山雪松才能见到,还是稀稀疏疏。
“也好。”
“跑一天了,修整一夜再出发。”
从一早自精绝古城出发到现在,除却中间在图尔他们村子里停了半个多钟头,这一路上几乎不眠不休。
就算他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