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也不禁满头雾水,挠着后脑勺,目光下意识飘落在陈玉楼和鹧鸪哨身上。
“还真是。”
陈玉楼很自然的接过话。
“自姜子牙在拔仙台封神,太白山自此成了道教天下,历代修道之人无数以计。”
“汉祀谷春神,魏晋时归入道教派,唐朝时,终南道教到达鼎盛,一直到宋元时才渐渐衰落。”
“至于佛家昌盛,则要追溯到北魏灭佛时,关中僧人逃入此间,渐渐有了香火,直到唐时,在此为玄奘法师修建西铭寺,到了武周年间,太白山已经成了佛教圣地。”
“儒家的话,还得往前追溯,汉武帝时罢黜百家独尊儒道,孔子被尊为圣人,太白山诸庙中便有了孔圣人像。”
“到了唐朝,韩愈尊儒排佛,多次登临太白山,山上文公庙其实就是为他所修。”
“因此种种原因。”
陈玉楼笑着摊了摊手,“太白山上,儒释道三派共存。”
“眼前这座太白庙同时具备三家风格,也就不足为奇了。”
其实三教同流、共存一山的情形并不罕见。
南岳衡山、崆峒山、岳麓山、游子山,都是如此。
只不过,三教一庙却是算得上罕见。
眼前这座三圣殿,就是其中之一。
除此外,最为出名的当属悬空寺,本名玄空阁,玄取道门教理,空为释家法理,阁则为儒家所有。
既有释迦殿,又有太乙殿和三教殿。
真正是三教合一。
“三圣同处一庙,共郷香火,这倒是闻所未闻,走走走,各位,一定要进去瞧瞧,长长见识。”
听过这番解释。
杨方搓了搓手,已经跃跃欲试。
“那肯定是要看看去。”
说话间。
一行人穿过牌坊群,远远便看到门楼之上三圣庙三个墨字。
笔走龙蛇。
气势煊赫。
一看就是出自名家手下。
高门外,一左一右,矗立着两尊石狮子,刻的更是栩栩如生,口中衔珠,顾盼生姿,如同活的一般。
口中石珠,已经被人摸得光滑如镜。
石皮下露出一层淡淡的青光。
“嚯,还是北宋的东西,算是少见了。”
杨方也上前摸了一把,只觉得石珠温润如玉,入手质地细腻,性质温良。
被他轻轻一推。
石珠顿时在口中来回转动,发出一阵清灵的响动。
“咋,你小子难不成还想把它给搬下山?”
见他爱不释手的样子,老洋人打趣道。
“不是,这可是道门圣地,你小子别乱说。”
杨方吓了一跳。
哪还敢乱摸。
走到门前,抓起铜环轻轻撞了下。
不多时,一个道童将门从里打开,好奇的打量了一眼几人。
因为大雪封山。
已经许久不曾有香客上山。
而且看他们的样子,似乎也不像山中隐士,明显有些摸不着身份。
“你们找谁?”
“小真人,我们是山下香客,途径大庙,特来烧一炷香。”
陈玉楼拱了拱手,轻声笑道。
那小道童被真人两个字吓得不轻,脸庞涨得通红,连连摆手。
“叫我青栩就好。”
说话时,似乎怕他们难以理解,还不忘拿手在雪地上写了出来,随后才将大门打开,让开半步。
“既是香客,进来吧。”
“不过,庙里规矩,后院山里是师傅清修之处,还请不要贸然过去。”
小道童也就四五岁,但口齿伶俐,待人接物颇有一套。
估计在山上待的时间不短。
陈玉楼点点头,“小道长放心,我们就看看,自会遵守规矩。”
说话间。
一行几人顺次入内。
三圣庙修建于北宋年间,后毁于战火,又在明初重建。
只不过,道门历经几次兴衰,尤其是如今民国,四处战祸,也就是钟南山长白峰尚可,秦岭大半都被山匪贼寇占据。
这座宫观年久失修,早已不复往日繁景。
全靠香客接济。
而今,观内也就一个老道带着两三个小道童,除了青栩外,他还有两个师兄。
都是老道从山下捡来。
这年头人命如草芥,路边多有冻死骨。
山下农户,或是跑荒逃难的饥民,无力豢养,要么送去大户人家为奴为仆,要么就找寺庙宫观,送去出家皈依。
好歹能有条活路。
不过,三圣庙虽然破旧,却打扫的一尘不染。
院内的香炉,看上去已经许久不曾烧过香火。
几人四下看过。
只觉得凄冷寂静。
陈玉楼看的一脸复杂,这等道教圣地尚且如此,可想而知,其他山门宫观如何,朝身后昆仑示意了下。
后者立刻会意。
取出几枚银洋,送入箱中。
听着清脆的叮咚声,青栩小道童明显有些手足无措,还是昆仑提醒了声,这才取出一把香火。
然后趁着几人烧香的功夫。
一路小跑着往后院赶去。
几人烧过香,随意四处走走看看。
殿内供奉有三尊木胎真身。
分别是太上道祖、释迦摩尼以及孔圣人。
虽然早就猜到,但头一次见到这副场面的陈玉楼几人,还是有些恍惚。
不多时。
一个发须皆白,看上去足有六七十岁的老道,从后院赶来。
恰好与从殿内出来的几人碰上。
陈玉楼稍一琢磨,便反应过来,拱了拱手,“见过老道长。”
“老道明崖,见过诸位居士。”
“原来是明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