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沐南秋搂着潜潜睡在了床铺上,却感觉有一个冰冷的东西触碰在她的腰间。
她一下子清醒,睁开眼睛,却看见昏暗中有一个黑影正渐渐的欺近她,她顿时有了警惕,拿出了随身携带的防身物品,朝那个人直接喷了过去。
“啊!”
男人尖利的大叫着,手中的匕首一下子跌落在地上,捂着眼睛,却又刻意的压低了声音:“你居然敢喷我!我告诉你,陆总要你死,你就别想活过明天早上!”他胡乱的摸索着,想要把地上的匕首拾捡起来,好对沐南秋继续下狠手!
沐南秋抱着潜潜,逃离似的躲闪着,因为那个男人的眼睛被她喷了辣椒水,所以根本看不见,沐南秋利用了这个优势成功的避开了。
她奔跑着,一刻也不敢停,当她到达了安全地带时,那个刺杀她的男人的声音响在她的耳边,在她耳边不断的盘旋着:“陆总要你死,你就别想活过明天!”
陆总?陆唯深?
是陆唯深派人要来弄死她!
沐南秋想到这一点,心中对陆唯深的恨再次的死灰复燃了起来。
他就那么容不下她!那么希望弄死她!
她究竟做错了什么,以至于他
要这样的对她赶尽杀绝!的确,她错了,错在不该救他,错在不该爱上他!
沐南秋蹲在了一个角落里,抱着熟睡的潜潜,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流了下来。
瘦弱的双肩不住的抖动着。
“女士,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邮轮上的安保人员好心走过来,看着沐南秋。
沐南秋收回了思绪,慌乱的擦干了眼泪……
安静的卧室,落针可闻。
江奕涵低着头,不停的埋怨,不断的自责。
陆唯深坐在那里,凝重着神色,那张脸就像是千年不化的冰山一样。
“深哥哥,都是我不好,是我心太软,居然允许潜潜和她见面,如果我不答应她的请求,潜潜也不会被她带走,都是我的错,深哥哥,你打我一巴掌吧!”江奕涵蹲在陆唯深的脚下,握着陆唯深的手,想要陆唯深扇打她。
“可是南秋姐下跪求我,她说她好想念潜潜,叫我用你的钥匙打开屏障,和潜潜见一面,她说只见一面她就心满意足了,我看她怪可怜的,想叫他们母子见一面,可是她却骗了我,居然带着潜潜离开了。”江奕涵继续为自己解释着。
这是她事先编制好的谎言,因为她
不可能把沐南秋用她走私违禁物品拿捏她的事情告诉陆唯深,她可不想叫自己的形象在陆唯深眼中大打折扣。
陆唯深一眼的平静,却也是一眼的冷酷,他抽回了手:“奕涵,我希望以后不要随便拿我的东西,也不要轻易去同情别人。”
“深哥哥……”江奕涵见陆唯深起身要离开,哀怨的轻唤着。
陆唯深虽然没有发火,但是却比发火还要令人畏惧,可怕。
“奕涵,我派人送你回去吧。”
“深哥哥,既然南秋姐走了,你就结束这段没有爱情的婚姻吧?你娶我,我会永远爱你,永远不会背叛你,我们也不需要找人生孩子,我已经向医生咨询了,我们可以人工受孕。”
陆唯深的脚步顿了片刻,脸色比之前还要阴沉,当他转身的时候,他尽量让自己显得温和,缓缓的朝江奕涵走过去。
“奕涵,你先养好身体,我希望你身体健康起来。”
江奕涵情动,倒在了陆唯深的怀中:“深哥哥,我爱你,我什么都可以为你去做,如果可以的话,甚至还可以为你去死,只要你不嫌弃我……”
陆唯深拍了拍江奕涵的肩膀,以示安慰。
“陆总,秦逸
夫所在的监狱那边出事了。”陈墨匆匆的赶了过来。
陆唯深松开了江奕涵,严肃的看向了陈墨。
“监狱突然失火了,秦逸夫因为扑火有功,戴罪立功,被减刑了。”陈墨如实的告诉陆唯深。
陆唯深深眸一蹙,思虑片刻:“是立即释放?”
“不是,是三个月之后。”陈墨说。
陆唯深唇角浮着一抹冷意:“由他去吧,我倒要看看,他们秦家能翻出多大的浪花来。”
陈墨说出了自己的担忧:“而秦家那边,决定取消下半年的项目合作,并且还联合宋家和萧家一起抵制陆氏集团。”
“他们想抵制就抵制吧,生意场上向来少不了竞争,我随时奉陪到底。”陆唯深整理了一番着装,潇洒风度的去了书房。
他很清楚,他和宋意存,萧震东以及秦逸夫因为利益走到一起,宋萧秦陆四大家族都是互相利用又互相牵制,在他重整旗鼓夺回陆氏的掌控权期间,他以承诺给利益为诱饵,收买了宋萧秦三大家族,联合他们一起将陆安北扳倒。现在陆氏集团已经基本稳定,并且经济营业额不断的攀升,几乎列入全球十大名企之首,他们开始嫉妒,开始和
他竞争。
不过,想要扳倒他可没那么容易,他一路从荆棘密布中走来,熟透了商场上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怎么可能叫秦逸夫的计谋得逞?
他轻而易举的查到了秦逸夫陷害陆安北的证据,并且将秦逸夫送进了监狱。
秦逸夫自然也不是省油的灯,制造一场大火就将功补过。不过,这对他来说,并不值得一提,他有的是手段来对付秦家。
陆唯深看着落地窗外的辉煌灯火,俯瞰整个容城,他的心却异常的落寞起来。
这种落寞种是静悄悄的降临在他身上,来的如此强烈,如此悲凉。
他是一个无能的人,杀母之仇不共戴天,他却至今任由仇人逍遥法外。那个逍遥法外的仇人就是沐南秋,那个该死的女人抱着她和陆安北的孩子逃之夭夭,为了从他身边逃离,她用尽了手段。
比起她层出不穷的手段,一向运筹帷幄指点江山的他却显得挫败和无能起来。
最好别让他逮着她,否则,他会叫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陆唯深捏着手骨,狠狠一拳砸在了桌案上。
手机铃声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