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晃晃悠悠向前,谢窈裹住披风,老老实实地坐在马车上……
“阿嚏!”
谢窈鼻子发痒,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在安静的马车里显得格外突兀。
萧稷下意识地看去。
只见谢窈小脸泛红,纤细白嫩的手指正轻轻揉鼻尖,察觉到他的视线反应慢半拍地仰头。
弥漫着水雾的眸里全是茫然。
萧稷沉默片刻,道:“下次莫要犯傻。”
“萧凝落水,宫中自有人救。”自己都不会水,还救人呢。
谢窈垂下眼睑,遮住眼里的心虚,软声道:“是我不好。”
谢窈的乖顺让他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孤并非指责。”
“我知道。”谢窈仰头粲然一笑,“殿下最好了。”
萧稷:“……”
他直接闭嘴。
马车慢慢悠悠向前,他再次觉得属于谢窈身上的味道越来越近,有上次的经验,他没再贸然出手,而是抬眼瞧去。
谢窈离他极近。
明亮的大眼睛正眼眸灼灼地看着他。
萧稷皱眉,还未开口,眼前的女人便已极为放肆地伸手抚上他眉间。
“夫君。”
谢窈软乎乎的声音叫得萧稷心中一颤,她是第一次这样叫他。
以至他都忘了挥开她胡乱在他脸上乱捏的小手。
谢窈语速很慢,嗓音甜甜糯糯,“皱眉老得快哦,而且这样也不好看的。”
萧稷捉住谢窈乱动的手,又软又滑。
还很烫。
萧稷皱眉,才发现谢窈整个人都很不对劲,她整个脸都是红的。
“太子妃……”
“别叫我太子妃。”谢窈嘟囔着道:“叫我窈窈,好不好?”
萧稷:“……”
他很想避开,但谢窈整个人都向他贴了过来,隔着春日薄薄的几层布料,他都能感受到她身上灼热的体温。
想到谢窈的脆弱,他又不敢太用力碰她。
刚要抬手将人拂开,却见谢窈一伸手臂,直接将他的手臂都环抱住。
她整个人都紧紧贴在谢窈身上。
双手撑开披风,她鼓鼓囊囊的胸部直接抵住萧稷坚硬的胸膛,两人的距离前所未有的近。
谢窈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萧稷下颌,莫名有些发痒。
“谢窈……”萧稷心跳漏掉两拍之后迅速加快,心中有些自责,是他方才走得太快没注意她,才没发现她竟已发热如此严重。
“夫君。”谢窈再次打断萧稷的话,抬眸看他,“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可是我,我……”
谢窈唇角微微上扬,放心地闭上了眼。
她什么?
萧稷久没听她将这话说完,垂眸看去,只见谢窈整个人已经软软倒在他身上。
已是昏过去了。
萧稷:“……”
他好像也发热了,尤其是耳朵,此刻温度擢升。他轻咳一声,对着马车外道:“速度快些。”
马车陡然加速。
速度一快,便是再好的马车都难免颠簸,谢窈原本就紧贴着萧稷,此刻颠簸起来,萧稷感觉很难受。
但谢窈都晕了,他也不能将人丢开,只能身体僵硬地抱住怀里的谢窈。
心里既期盼着马车速度再快些,又觉得这样的速度实在煎熬……
终于,马车停下。
司南的声音如仙音一般响起,“殿下,到了。”
萧稷抱着谢窈下车,步履匆匆的往主院方向走,“传府医!”
……
宋家,主院。
谢夫人昨晚没歇好,面色很是难看,她刚用过早膳,陈嬷嬷快步进门,表情难看,“夫人……”
只看她的表情,谢夫人心里便已有了数。
她手攥成拳,心中怒不可遏,却还是深吸一口气,道:“说。”
“老奴去查了,甜水巷那处宅子,老爷的确常去。那里也确实住着母子三人。那女子有一子一女,听闻女儿今年便要及笄。”
“那男孩今年十四,如今正在国子监念书。”
砰!
谢夫人一巴掌拍在桌上,表情十分难看。
国子监?!
孤儿寡母的,哪来的门道上国子监?为了这个“儿子”,她的夫君还真是费尽了心思。
“我当初生娇娇伤了身子,他主动在我面前发誓,绝不纳妾,原是早有了贱人!”
谢夫人如何不恨?
谢父这些年在她面前表现得几近完美,她本是庶女出生,但这些年随着夫君高升,又钟情她一人。
周围的妇人哪个不羡慕她?
“夫人,您别伤心。”嬷嬷也是心疼,玉娇小姐今年才十六,也就是说夫人刚生完小姐,外头那边就怀上了。
“这些年老爷他一直待您不错,外头那边也是瞒得死死的不叫您知道,可见心里在意您。”
这些年的夫妻情深不是假的,谢夫人越想越委屈,索性趴在嬷嬷身上哭了起来。
“娘!”
谢玉娇欢喜的声音传来,她手中拿着一封黑底烫金的帖子快步进门,“您猜猜这是什么!”
谢夫人忙别开眼,擦掉眼泪,“是什么?”
谢玉娇正沉浸在喜悦中,直接忽视了谢夫人发红的眼圈,朗声道:“青山先生府邸送来的帖子,说是要在七日后举办拜师宴,特请父亲与您去观礼!”
谢玉娇骄傲极了。
谢夫人定了定心神,接过帖子瞧,果然是拜师宴。
“当真是收姑爷?”谢夫人问。
“那是自然!”谢玉娇十分笃定,“昨日我便与您说过了,我夫君天资聪颖,未来前途不可限量。除了他,青山先生还能收何人?”
虽然她觉得这一世好似比上一世早些,但说不定是因为她的重生而带来的好运呢。
谢夫人看女儿肯定的样子,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