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大人,我家殿下不得空,您请回吧。”
太子府管事对谢父的态度算得上很客气,好歹是太子妃的父亲。
可被拒绝,谢父本就不甚好看的脸色还是更难看了些。
此次的事闹得颇大,他知晓宋文博是二皇子一党的人,大女婿又是太子。
原以为无论如何他都能立于不败之地,可这才多久,就给他出了这样一个大难题。
只怕今日之事,都是二皇子一党的算计。
眼瞧着……
殿下怕是连他都一道厌上了。
谢父挤出一个笑,一脸心事重重地转身离开。
他的马车刚到谢家门口,车夫便道:“老爷,二小姐在门口等您……”
谢父没有犹豫,直接道:“掉头,去甜水巷。”
……
太子府。
谢窈回到主屋,这才取了披风,松了衣襟查看。
当真是有些肿了,一碰都疼。
她是真没想到……萧稷的胸硬得跟石头一样,只是一个撞击竟也能伤到她。
好在她这种好孕圣体,在身体方面的恢复能力极强,想必再过一会就能好转。
她正欲拢好衣襟,却听门边有脚步声传来。
谢窈反应迅速,立刻抓起身边的披风挡在身前,“谁?”
她抬眸看去——
只见萧稷正站在门边,此刻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谢窈虽反应迅速,但他眼神极好。
“殿下?”
谢窈主动出声,“你怎么来了?”
萧稷这才反应过来,忙解释道:“外面没人,所以孤……”
谢窈笑,“竹青去给平安和红豆送信了,让他们不要为太子府出声。”
“太子妃思虑周到。”萧稷上前两步,将手中瓷瓶放在桌上,嗓音微哑,“这药可以消肿祛瘀。”
谢窈展颜,“殿下是来给我送药的?”
“多谢殿下记挂。”
“嗯。”萧稷点头,转身便要离开,犹豫片刻,还是又问了一句,“还……疼吗?”
“疼的。”谢窈老老实实地回答,又逗他,“殿下要看看伤处吗?”
“别闹。”萧稷的语气有些无奈。
谢窈适可而止,转而问及正事,“殿下都安排好了?”
萧稷点头,“司南已去安排。”
“待瑛姐姐回来我也会告诉她,请她帮忙传播。”谢窈忽地想到什么,问:“殿下,再过几日,便是永乐长公主的生辰了吧?”
“三日后。”萧稷记得日子。
永乐长公主乃是当今陛下的长姐,年长陛下十岁,深得陛下敬重。
陛下年幼登基,永乐长公主曾代为执掌朝政一段时日,到陛下十八岁,方还政于陛下。
萧稷蹙眉,“姑母德高望重,为人落拓,孤十分敬重。镇北侯裴宸亦会回京为姑母庆生,那日决不可生事。”
谢窈目光坦诚,“我不会闹事的。”
她只是记得,上一世萧凝和宋文博为了刺激,曾在永乐长公主的宴席上暗度陈仓。
这可不是她能算计得了的事。
是吗?
萧稷略有些怀疑。
谢窈又说:“殿下,我似乎曾听闻,萧凝对镇北候死缠烂打?”
镇北侯裴宸,永乐长公主的养子,戍守一方的大将军。
萧稷反问谢窈,“太子妃认为其中有几分真心?”
谢窈斟酌道:“听闻镇北候极为俊美,或许看在皮相的份上,能有半分真心吧。”
谢窈说着,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殿下落在她身上的眼神……有点怪怪的,“太子妃倒是关心镇北候。”
谢窈福至心灵,目光灼灼看着萧稷,“殿下莫不是在吃醋?”
萧稷:“……”
多嘴。
幸而此时外面传来竹青的声音,“太子妃,表姑娘来了。”
赵瑛来了,萧稷不便在场,当即如释重负地咳嗽一声,“你们聊。”
萧稷刚离开,赵瑛便被领着进了门,“窈窈,我听说今日在宋家出了事,你可还好?”
赵瑛快步进门,英气的眉眼里满是担心。
“瑛姐姐放心,我没事。”谢窈乖乖一笑,“我请瑛姐姐回来,是有事想请……让瑛姐姐安排。”
谢窈在赵瑛的眼神注视下,硬生生地改变了措辞。
“只管开口。”赵瑛利落道。
谢窈凑近赵瑛,低声在她耳边说了什么。
赵瑛眉眼里闪过一抹寒光,拍了拍胸脯,信誓旦旦道:“包在我身上,窈窈只管放心。”
赵瑛很快离开。
而没过多久,京中亦有流言迅速传开:和颐公主喜好美男面首。
宋李氏之所以会那般大放厥词,就是因为知道宋文博攀附上了和颐公主。
倒是没提及什么与太子有没有关系之类的话,只说和颐公主的各种风流韵事。
坊间更关心的永远是风花雪月的故事,至于什么太子,什么二皇子之间的争执……与他们有什么关系?
按照谢窈编造的版本,萧凝的“后宫”已经扩充到了百人。
坊间流传极广。
宋文博一直到日暮时分才得以赦免,他双腿发软,扶着墙一步步往宋家的方向走。
路上的路人纷纷对他指指点点。
“这就是那姓宋的举人?”
“别说,长得还真不赖……”
“男人长得好有什么用?还要身体好……嘿嘿嘿……”
“看他路都走不动,怕是……啧啧啧”
“……”
宋文博越听,面色越黑,森冷的眸看向路人们,“滚!”
什么东西,也敢看他的笑话?
路人们退得远了几步,各种议论声却还没停,此起彼伏地传入宋文博耳中。
宋文博加快了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