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稷将信递给谢窈。
他心知肚明,这是永乐长公主的“回报”。
永乐长公主是何等聪慧的人?谢窈只是帮了裴宸一次,她便看破表象,送来了这封信。
谢窈接过信看了一眼,表情微变,方才萧稷才与她提到此事。
两人对视一眼,都已迅速领会了永乐长公主的意思。
“殿下。”谢窈握住萧稷微凉的手,“一定会有办法的。”
信上除了此事,还写了一个地址,想来这才是真正的线索。
萧稷纵有司南等人在,但毕竟年纪小,上一辈的事随着时间流逝,很多都被掩藏。
萧稷反握住谢窈柔软温润的手,心里莫名安定下来,他沉沉眸光落在谢窈身上,“嗯。”
萧稷将地址告知司南,吩咐司南暗中让人调查。
谢窈想了想,又说:“改日我亲自去长公主府,向姑母道谢。”
萧稷身为男子,贸然前往怕是那边会怀疑,但她不会。
“辛苦太子妃。”
谢窈眨了下眼,“我还是更喜欢殿下叫我……窈窈。”
后两个字她声音极轻,软软的似钩子一般。
萧稷微滞,想到了昨晚的抵死缠绵。
他亲眼看着她在他身上盛放。
“窈窈。”萧稷声音微沉,手落在谢窈腰间,低头轻轻咬了下她的耳尖,“别闹。”
谢窈被他圈在怀中,被咬的身子一软,浑身的重量几乎都压在萧稷手臂。
萧稷将她稳稳托住,又很快放开,他的视线落在她唇上,“伤还没好。”
“别勾我。”
他晦暗的眼里好似藏着烈焰。
一晚过去,谢窈却觉得萧稷好似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就似心里的野兽被唤醒了一般。
还真有些吓人。
感受到腰处的酸软,她立刻老实下来。
司南很快又送来消息,“殿下,太子妃,刚刚宫中传来消息,贵妃病了。”
这就病了?
只怕没那么简单。
司南顿了顿,又说:“谢大人求见太子妃。”
“让他进来吧。”谢窈这次没再拒绝,传令下去之后,谢窈则是迈步往正厅去。
谢父正坐着,听到脚步声忙起身抬眸看去——
看见只谢窈一人,眼里闪过一抹失望,又自顾坐下,老神在在地似等着谢窈行礼。
谢窈无视他,走到主位坐下,“父亲今日怎来了?”
谢父一噎,看着谢窈的眼里全是不满,“你……”
他很快反应过来,这是在太子府,又稍收敛了些,“自是来瞧……太子妃的。”
谢窈但笑不语。
正厅内很快陷入沉默,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谢父的眼底闪过暗恼,很快又道:“太子妃上次说的话,我深有感触,太子妃身份尊贵,却无兄弟支持。”
“我欲收养一个孩子,不知太子妃怎么看?”
此事他已筹谋思索许久,景儿年纪渐长,不能总养在外头。
况且上次谢窈的话的确惊醒了他。
青山先生的弟子那样的好事,若谢窈有兄弟,如何轮得到一个奴才?
原本他也没想询问谢窈的意见。
可昨日陛下禁足了和颐公主,连带着卸了二皇子的权,可见太子地位稳固。
谢窈端起茶盏浅饮一口,笑道:“我是出嫁女,自是没什么意见的。”
“不过父亲可想好了,兄弟记在谁的名下?”
自是谢夫人张氏。
谢父的脑中刚闪过这个念头,就明白了谢窈的言外之意。
谢窈可不是张氏所出。
谢父面上表情微僵,心里有些纠结与犹豫,夫妻多年,他对张氏是真有感情的。
况且张家这些年虽逐渐式微,但仍有一定的影响力,就此与舅兄交恶,他并不太愿意。
“我知父亲与夫人感情深厚,但我为人子女,也想为我母亲考虑,我也只是希望日后逢年过节时能有人为我母亲奉一支香。”
“所以,不如趁此机会,在族中再择一人,记在我母亲名下。父亲以为如何?”
谢父皱眉,眼里带了怀疑。
谢窈继续道:“不过我也有要求,希望此人最好能年幼些。”
谢父的眉眼这才舒展了些,景儿已经十四,若只是个稚子,自然无法与景儿相争。
“此事,容为父考虑考虑。”谢父心里还有些顾虑,并未一口答应下来。
“本宫等父亲的好消息。”谢窈不催,她相信有人比她更急。
谢父喜忧参半地离了太子府。
他才刚走,萧稷便从一边走了出来,视线落在谢窈身上,眼里全是赞赏。
他的太子妃,比他想象的更优秀。
“殿下。”谢窈起身,面上的笑容多了真诚,“殿下来此,是在担心我吗?”
“是孤想多了。”萧稷并未否认。
谢家人的秉性他已了解的清清楚楚,对谢家人自然很不放心。
“才不是。”谢窈挽着萧稷的手臂,“殿下担心我,我很开心的。”
萧稷闻言,唇角微微上翘,握着谢窈的手更紧了些。
夫妻俩一道往主院的方向去,准备用晚膳。
赵瑛今日有应酬,并不回来用膳。
萧稷看着桌上满满当当的“补”菜,沉吟片刻道:“都退下。”
下人们鱼贯而出,屋内很快只剩萧稷与谢窈二人。
谢窈莫名有些心虚,“殿下?”
“让太子妃担心,是孤之过。”萧稷道:“孤还以为,昨晚已经证明……孤身体很好。”
“可现在看来,窈窈似乎……不太满意?”
萧稷的眼神很危险。
谢窈很无辜,这菜单是早就定好的,她忘了改了,“殿下,我……”
谢窈的话还没说完,人已被萧稷圈入怀中,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