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北王!?
听到这三个字,原本陷入死寂的大殿顿时又如水沸腾了般,所有人都不禁有些错愕!
“秦风!?”
姜雨薇霎时柳眉微蹙,稍稍压下心中愤恨,“没有朕的命令,谁让他进宫的?御林军呢?兵马司呢?你们这些奴才难道就在那看着他闯进来!?”
话音未落。
还不等那太监回答。
那道清隽身影已经走进金銮殿。
“姜雨薇,不过是一年没见,你我君臣就已经这么生疏了么?进宫无需通报,这不是你当初给我这个镇北王的特权吗?难道,你忘了!?”
他从大殿正中走来,宽广修长的身形被一身赤红的蟒袍所束,既是威严,又带了几分杀伐气势!
一股难以言说的气场铺面而来,压的众人竟有些隐隐窒息。
也压的姜雨薇眸底惊色乍起。
“你!”
姜雨薇看着眼前的秦风,骤然有些说不出话。
秦风一脸平淡,与她对视。
而这时。
刚刚冲进来喊话的太监终于反应过来,接连磕头,磕的地板砰砰作响:“陛下!陛下!不是奴才们没有阻拦,是、是……”
那太监说着,暗暗吞了吞唾沫,才继续磕磕巴巴道:“……是镇北王带了兵马硬闯进来的,足足三百玄甲军,仅凭宫中的御林军实在是抵挡不住呀!”
“带兵马硬闯进来的!?”
一瞬间!
姜雨薇眸子张大,心中顿时悚然!
原先的满腔怒意也立刻被此时的惊慌压下,更是不自觉的攥紧了手,指甲紧紧地抠着掌心!
“秦风!”
姜雨薇终于冷静下来,紧盯着秦风,“不通报便进宫,这是你的特权。但你带兵进宫是什么意思?”
“堂堂镇北王,难道不知道带兵进宫,等同于谋反吗!?”
“你——”
“想造反!?”
话说出口,姜雨薇顿时又想到了刚才在朝会上的争议。
当即眸子微微眯起,打量起了秦风,语气变得有些讥讽:“还是说,市井传言你在边关弃城、弃地、弃数百万百姓,临阵脱逃是真的,怕被朝廷怪罪,索性想造反!?”
轰!
造反!
临阵脱逃!
两个罪名,齐齐扣在秦风头上!
顿时让大殿内的众人闻之一惊!
“镇北王乃是当世之战神,怎会真的临阵脱逃?这、这不可能!”
“这——”
百官当中,一部分在刚才没有为秦风鸣冤的官员里,不少人却又有些迟疑。
毕竟,这可是皇帝亲口说的。
万一是真的呢?
“陛下金口玉言,总不能是假的吧!?”
…………
“我,临阵脱逃?”
秦风闻言,不禁笑了。
看向姜雨薇的眼神,更是看傻子似的。
这傻婆娘,在别的方面不太行,在搞事情这方面还真是无师自通。
只可惜。
这样的把戏对别人来说或许有用,但对他来说,毫无意义!
“是啊,你是不知道,刚才这些人都说你是镇守大乾边关,维护整个大乾安宁的镇北王。”
“可堂堂镇北王,面对敌人却临阵脱逃,这样的消息若是传开了,你说,咱们大乾在其他国家面前,还有脸吗?”
姜雨薇冷哼了一声,话里话外都透着讥讽,仿佛吃定了秦风是临阵脱逃的败军之将。
紧接着,又看向殿门外。
正如刚才的太监所说,三百玄甲军已经在金銮殿外站成一排,而本应守卫在那里的御林军,则是被打的都躺在地上,没一个能站起来的。
看到这一幕,姜雨薇深深吸了口气。
“还有,带兵进宫,还对朕的御林军动手。”
“这样的举动放在历朝历代,都算得上是逼宫了吧?”
“秦风,你可知道身为主帅,临阵脱逃乃是死罪?而逼宫造反,同样也是死罪!”
姜雨薇一字一句,盯着秦风道:“两桩死罪摆在你面前,你这个万人口中忠君报国的镇北王,你说朕该怎么处置你呢!?”
“市井传言我临阵脱逃,此事是不是真的,你比我更清楚,不是么?”
面对姜雨薇的咄咄相逼,秦风神色仍然平静,字字珠玑,意有所指。
但姜雨薇却是面色一顿,哑然失色。
有些悻悻然道:“好,退一万步讲,那就算这件事没有实证,是谣言。”
她也清楚秦风的言下之意,索性直接放弃拿这件事做文章。
接着便抬手指向金銮殿外:“那你带兵进宫,还打伤了朕的御林军,这又要怎么解释!?”
“披甲进宫、剑履上殿,这是我作为镇北王的特权。”
“而按照大乾律法。”
“凡是国朝王爵,皆有领亲卫三百出入宫闱的特许,这是太祖开国时定下的规矩。”
秦风声音依旧淡然:“怎么,难道说,祖宗之法不可用?还是偌大的皇宫,上万御林军,还怕我带的这区区三百人!?”
只是几句话,却听得所有人再次一愣!
姜雨薇更是先错愕,紧接着,整张妩媚绝世的脸蛋几乎扭曲!
“你——”
她此时要气疯了!
若是按照一般的情况,将领带兵进宫,这的确可以坐实是有造反的嫌疑。
再怎么样,也可以定个大罪。
但按照秦风所说的‘祖宗之法’,那还真有这么一回事!
早在四百年前,大乾开国太祖便给所有藩王、异姓王定过规矩,若有乱臣贼子意图篡逆,凡有王爵,都可带三百亲卫出入宫闱,保卫皇权。
这个规矩在太祖时期不起眼。
毕竟刚开国,无论是京畿防卫还是天子禁军,都是精兵悍将。